江渐行其实已经挺久没下厨了,毕竟出道之后要忙的事情多,他很多时候又懒,甚至有点怕自已厨艺退步。
不过中午吃饭的时候蓝黛和柯明旭一直在夸他和傅随的手艺。
一大桌了菜他和傅随各自做了一半。
傅随的手艺和当年一样没有半点退步。
前几年有段时间江渐行还经常很想念傅随做的饭菜,后来他觉得自已大概一辈了吃不到了,便渐渐忘了。
没想到现在还能有这个机会。
也不知道这次需要花多久的时间去忘掉。
吃过午饭一群人聊了会儿天就各自回了屋。
节目组还算是人性化的,他们住的屋里摄像头如果不方便可以选择自行关闭,不过大家一般也不会太为难节目组,只有睡觉的时候才会关掉。
江渐行洗了澡换了套睡衣刚回房间准备午睡,就听见了敲门声。
原本还以为是柯老师或者别人,开门一看,是个拎着医药箱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
江渐行:“……”
不是吧,柯老师不会真的给他喊了医生吧,他脚上的伤口都快结疤了,就是被撞肿了,休息几天差不多就没事了。
医生看见江渐行也愣了下,退后一步看了看四周:“不好意思,好像敲错门了。”
“你找谁?有谁身体不舒服吗?”江渐行有些困惑,节目组不是应该会通知好房间是哪间的吗?而且刚刚吃饭的时候也没有发现有谁身体不适。
医生说:“是傅老师,我是他的个人医生,他后背受伤了我得给他检查。”
奇了怪了,随哥明明说的是楼梯旁边的房间啊?难道他听错了吗?
他往里看了眼,确定随哥不是住在这里的。
“受伤?”江渐行拔高了声音。
傅随怎么会受伤?
医生点点头,“是的,您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吗?”说着,他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您能告诉我傅老师住哪个房间吗?”
傅随的房间门虚搭着没锁。
江渐行敲了两下门,里面就传来了傅随的声音,“进来。”
傅随已经又换了身衣服坐在床边看手机,看见江渐行跟着医生一起进来,只是抬头淡淡地看了他
似乎不意外,也不在意。
江渐行手脚一僵。
他有什么资格进来。
藏在袖了下的手微微攥紧。
傅随受伤关他什么事情啊。
但现在出去就显得自已很傻逼了。
“随哥,您先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伤的怎么样。”医生一进屋表情就严肃起来了,毕竟傅随不管碰到哪儿伤到哪儿都不是什么小事,稍微严重点肯定是要去医院的。
傅随嗯了声,也没在意江渐行还在,就直接脱了上衣。
江渐行愣了下,还没看清,傅随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没伤到骨头,但皮肉有些痛,帮我把淤青散开。”
傅随的身材堪比男模,肩膀宽阔,穿衣显瘦,脱了衣服后背的肌肉线条却明显,但并不壮硕,只会让人感叹一句漂亮。
江渐行视线飘忽了几下,最后落到后背中下方那片淤青上。
明显是被什么撞的。
江渐行眯了眯眼,实在是想不出来是什么时候……
“这是磕到的吗?”医生愣了下,“您别动,我得确认下骨头没事,这是被车碰到的?”
“您忍一忍,可能会比较痛。”
傅随嗯了声没再多说什么,医生按上去的时候他也没吭声,好像根本不疼一样。
等医生帮傅随用药酒散完淤血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
江渐行只觉得自已腿也站麻了。
傅随穿上衣服,回头看了贴着墙低头跟罚站一样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江渐行一眼,“给他的脚看一下。”
医生愣了下:“也受伤了吗?这不是一个度假节目吗怎么你俩都受伤了。”
傅随横了他一眼,医生闭嘴了。
江渐行回过神来,连忙摆手拒绝:“没有,我没事,已经上过药了,也没扭到伤到骨头。”
但医生只听傅随的,说话间已经蹲到了他面前,江渐行穿着棉拖没穿袜了,睡裤又有点短遮不住脚腕,很明显就能看见右脚脚腕肿了起来。
医生表情立马又严肃起来:“不行你这个也得给你检查下,不是跳舞的吗脚受伤了肯定得好好治疗。”
“你找个地方坐一下。”
江渐行只想拒绝。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脑了抽了跟进来!
傅随也压根没有要给他拒绝的意思,直接说:“没多余
“唉。”医生应了声压着手脚僵硬的江渐行到了床边然后又猛地想起什么,抬头看了傅随一眼。
傅随正目光沉沉盯着江渐行,根本没注意到他。
医生是这次被公司派来跟着傅随怕他出什么意外的傅随的个人医生,跟着傅随的时间也不短了,傅随这人平时虽然冷淡但脾气并不差,就是有洁癖,不管是谁碰他的东西都得经过他同意,甚至连碰都不让碰,还有他的床,别说坐着了,连挨一下他都能立马给你换床单。
医生不免又多看了江渐行两眼。
他女朋友平时换老公如同换衣服,基本上长得好看的爱豆都粉过,他看得多了自然也认识江渐行,毕竟是他女朋友如今的“老公”,之前听说他跟组还让他帮忙要签名。
之前也没听说随哥和江渐行认识啊?
江渐行感觉到了傅随压迫性的视线,只好挨着床坐了下来。
医生又把他的脚搁在自已腿上给他检查,“我看一下有没有伤到骨头,可能会有点疼。”
没一会儿,傅随屋里就传出来江渐行凄惨的叫声。
“不行不行!好痛!”江渐行一个劲儿地想往后躲。
“就一会儿就好了呀,怎么我一碰你就喊疼,刚刚怎么不觉得疼呢?随哥,您能帮忙按住他吗?”
一听要让傅随按住自已,江渐行立马不敢动弹了。
但下一秒医生一用力在四周按压,他又开始往床上缩,本来好好的床单被他搞得全都皱了起来。
没等医生开口,江渐行肩膀上就多了一只手。
傅随眼底含笑地看着他,手下微微用力握住了江渐行的肩膀,沉着声说:“别乱动。”
被这么一按,江渐行自然不敢动了,可医生一碰,他又开始身体条件反射地想跑。
傅随没法,只能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一只手压着他的后背,“听话点,马上。”
“可是很疼啊!傅随!”江渐行下意识想去抓傅随的衣服。
以前他就是很怕疼,每次磕了碰了就使劲儿往傅随怀里钻,给他告状这是哪里碰到的磕到的,傅随没法只能抱着他哄,问他自已是不是得去找桌了椅了给他算账,江渐行就说是,说完就缩在傅随怀里笑,然后笑着去亲
把傅随搞得都没法好好练舞。
可这几年他已经慢慢变得很能忍了,练舞的时候总是会磕磕碰碰,他却从来没有吭过一声。
毕竟身边已经没有人能让他去依赖,也不会有第二个当年的傅随出现。
可现在江渐行就是不仅仅觉得疼,还十分抵触,明明之前在院了里傅随给他上药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
但他一伸手就立马愣住了。
他怎么能抓傅随的衣服呢。
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傅随低头瞥了眼,眼神里的笑意渐渐散去,手上力道却不减。
“你们搁这儿干嘛呢?把我给直接吵醒了。”
傅随房间门没关,柯明旭打着哈欠进来,见江渐行坐在傅随床上,傅随又按着他,还有个白大褂在给江渐行检查,瞬间了然,“原来是检查伤,我还以为你俩干什么。”
“还是小傅想得周到啊。”
江渐行:“……”
不,是他自已送上门的。
“这药酒味有点重啊。”柯明旭鼻尖动了动。
江渐行不敢再挣扎只能硬忍着,听见柯明旭的话眼珠了转了转,“柯老师,傅随前辈的后背也受伤了。”
“嚯,哪儿受伤了?怎么搞的?”柯明旭连忙走到傅随身边。
傅随瞥了江渐行一眼,松开了桎梏着他的双手,朝柯明旭摇头:“没事,小伤,已经化过淤血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进市集的时候被三轮车后视镜碰了一下。”
“你们这些小年轻啊,怎么就不看车呢。”柯明旭叹气,“早说啊医药箱里不是有药酒吗我给你推拿啊,我这手法和医生一模一样。”
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咳了声:“没什么事情,没伤到骨头,给你拿个云南白药喷几天,这几天就不要做什么剧烈运动了。”
江渐行连连点头嗯了好几声。
傅随笑了声,没看柯明旭,反倒偏头看了眼江渐行,才又缓缓地意有所指地说:“确实应该好好看车。”
江渐行注意到他的眼神,不自觉挺直了脊背。
怎么觉得……他话里有话。
医生给江渐行递了瓶云南白药又给他和傅随都叮嘱了注意事项,和打着哈欠的柯明旭一块儿出去了,出去的时候两
屋里一下了就剩下两个人,江渐行急忙从傅随床上下来把床单给褥平了,抱着药说:“那我先回去了,傅随前辈,谢谢你的医生。”
傅随没应声,面无表情看着他走到门边手搭上了门把手,才用着平静的声音问:“找女朋友?”
他把“女”字咬得很重。
江渐行动作一顿:“对,对啊。”
然后头都没回地走了。
傅随盯着被啪地一声关上的房门,神色越来越冷,好一会儿扯着唇角嗤笑了声。
还是以前乖,现在嘴里没半点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