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无线电报把消息传出去,马儿驯服了,可以收为己用。”张武山在闽州城内的一间屋子里,对手下的通讯兵说道。
月明星稀,微风凉爽。战时的闽州城实行宵禁制度,晚上不定时有士兵巡查。发现无故在闲逛闲逛的人员,一律按作内应拿下。
这在古代防止内部消息被敌军探知是个好办法,只是现在不太好用了。
潜伏到城里士兵们轻易地将大量情报传递出来,闽军的底细被摸得一清二楚。
“一个师的兵力要守七个门,每个门能有一个团吗?”陈德良拿着曹少卿处得来的敌军部分驻防情况,向黄子澄等人说道。
几位师长拿过张武山传出来的兵力分布情报,聚在一起讨论分析起来。
“兵力最弱的是南门,不过城门前的壕沟最深,护城河水最为凶险。”看完后,周怀安说道。
闽州除了东南西北四个门,东南门之间有一个水部门,东北门之间还有进楼、汤井两门。
“城区占地面积颇大,最远的两个城门相隔好几公里,只要同时攻击他们防守最弱的两个门,张城必然手足无措,方寸大乱。”周怀安建议道。
“是个不错的办法,不过可以胆子放大一点,我们同时进攻四个方向,让张城见识一下第九军真正的实力。”陈德良霸十足地说道。
“温凛,炮兵团现在有多少大炮可以用。”
“报告军长,除了每个师直属的炮兵力量,我们团共有山炮、土炮117门,迫击炮46门。还有没良心炮,可以随时再组装上百门。”
部队的后勤和这些重武器是后续队伍利用王维生赞助的船只,沿着流经赣闽两省的大河运送进来,刚刚抵达不久。
“听到了吗,这些铁家伙一起发射出去,张城拿什么挡。”
“军长,让我们二师攻打东门。”张健请缨道。
按闽州兵力分布图,东门是驻防兵力最雄厚的一个门。
“从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有第九军的气魄,好我答应你。”陈德良给了王健报仇雪恨的机会。
“温凛,东门你给最大程度的火力支援,迫击炮安排到位。”
“谢谢军长,这次要再拿不下东门,尽管按军法处置我。”
“王大个,没必要这样。”黄子澄害怕兄弟血气上头,误了大事。
“军法处置不是用在这些方面的,你按照作战指令执行,完成任务就是你的职责,完不成任务才是你的过错。你这次的任务不是拿下东门,而是尽力调动敌军其他门的守卫来援。”
“这是为何啊。”王健不解道。
“张武山会在闽州城内,帮我们打开南门,那才是我们的突破口。”陈德良脸上泛起意味不明的微笑,气定神闲地说道。
“黄子澄,你的第一师进攻北门和西门。炮兵团派两个营进行火力掩护。”
“梁思安,第三师负责水部门和进楼门,温凛派一个营的大炮去协助。”
“第四师作为预备队,随时听候命令。”
第九军参谋本部商讨后,敲定作战计划,陈德良给手底下四个师都安排了任务。
“拿出怀表来校准时间,现在是晚上9点17分,各部进行攻击的时间从一天后的凌晨五点开始。”陈德良伸出左手,看着手表说道。
“大家还有什么补充的吗。”陈德良问道。
计划是经过他们认真研究得出的,在座各位都是作战经验丰富之辈,能考虑的都考虑到了,剩下的突发情况只能由指挥官在战场上随机应变。
“没有补充的话,散会,抓紧时间准备。”
每个师有自己的任务,起到的作用大小不一,可他们都是攻打闽州必不可少的一环。
“特种部队的任务有安排到位吗。”陈德良扭头望向巫雨问道。
“利刃队员们已经分批潜伏进入到闽州,伺机暗杀敌军的高级将领。破甲队员会在部队进攻时,点名敌军指挥员。”
“很好,要在发起进攻前夕,让他们指挥系统失灵。”
闽州城不算陈德良遇到的最难打的一座城,不过他对这场战争的准备却是最充分的。
这是第九军扩军以来第一场攻坚战,必须要打的漂漂亮亮,以扬军威。
闽州城内,于泊羡一袭夜行衣打扮,和队友埋伏在闽军一师参谋长李达家中。
一直等待到深夜,李达离开军营回到家中。头痛了一整天的工作让他只想赶紧休息,养好精力面对明天的军务安排。
城外的敌军今天在不停的调兵遣将,丝毫没有因为之前的失利而停下脚步。
根据侦察兵来的报告,第九军动作不小,随时可能会发动第二次进攻,而且规模绝对要比上一次的要大。
李达草草吃完饭,澡都来不及洗,就回到书房继续研究战略图。
“来了。”于泊羡小心提醒战友道。
他们潜伏的地方,正是李达的书房。因为在准备暗杀之前,利刃队员就摸清了李达的生活作息。
晚上回到家,去书房工作到深夜,这是李达的习惯。
于泊羡为了降低目标,一向不离身的斩马刀被留在了住所,只带了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书房里使用的是先进电灯,不会因为风吹动而导致火苗摇晃。醉心于工作的李达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
椅子背后有一个大书架,书架侧边有长到落地的窗帘。平时都是打开的窗帘今天被束起来,正好可以容纳一个人。
进入到书房,李达就开始伏案疾书,只是他不知道,身后有一个影子在一步步靠近。
突然,李达察觉到身后有异动,刚想扭过头,嘴巴就被人死死捂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锋利的刀刃在李达的脖子上划过,轻易地就割破了主动脉,强大的血压将血液喷射出去,形成一道鲜艳的血柱。
于泊羡感觉到李达挣扎的力道渐渐变小,随着血液的流失,身体变得不再有力。
当于泊羡放开手时,李达的身子像一根面条似的瘫倒在地。
和望风的同伴打了个暗号,于泊羡又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
类似的一幕不断在闽州城上演,今晚闽军营级以上的干部离奇死亡多达17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