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猛地推开李园园,拽住安若枳的手,对着她就是一顿臭骂,
“你这个垃圾医生,不会处理伤口,就换个人,他娘的,痛死了,”
酒鬼嗓子里发出粗噶的声音,气势汹汹的盯着安若枳,显然是在故意找茬,
安若枳吓了一跳,她手中还拿着持物钳和消毒棉球,她眼睛沉了沉,
“你先松开,我手是无菌的,如果你再大吵大闹,这伤口没法处理,你就等着感染吧。”
“呦,还是个好脾气的,”
酒鬼突然猛地摘掉她的口罩,本来能还骂骂咧咧,看清楚安若枳的长相后,眼睛一亮,嘴角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长得真正点,”
说着酒鬼的手在安若枳手腕上滑动,不知道是装醉还是醉的不轻,跌跌撞撞的要将安若枳往怀里拉。
安若枳顾不得其他,推搡着要抽回自己的手腕,想奋力推开酒鬼,力量玄虚,躲闪不及,被酒鬼压在了平车上,
李园园吓了一跳,连滚带爬的冲过来,拍打着酒鬼的手,
“放开,你这个死酒鬼,”
见酒鬼纹丝不动,李园拿着治疗盘就往酒鬼头上敲去,效果甚微,
李园园张口就狠狠咬在酒鬼的手腕上,直到一股铁锈味的咸,酒鬼才吃痛,松开一点。
安若枳刚要推开酒鬼,只见换药室外面突然闯进来一个人,
来人穿着黑色夹克,看清楚里面的状况,猛地冲进来,左脚在地上一踏,身子轻盈一纵,漂亮的回旋踢,酒鬼就踹飞下平车,酒鬼挨了这么一脚,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旁边治疗车上的物品散落一地,换药室一片狼藉。
安若枳连忙站起身,惊魂不定的看着来人,国字脸很眼熟,不就是霍弋岑身边的司机杨枫,他怎么在这里?
“杨枫?”
酒鬼还没搞清楚状况,躺在地上不断地哀嚎。
杨枫退后了两步,关切的看了安若枳一眼,
“夫人,您没事吧?”
杨枫头都是大的,刚开始听到了动静,不敢贸然行动,霍总一直强调说,不要让夫人发现他,所以一直躲在暗处,
直到换药室传来打骂的声音,他才敢冲进来,如果夫人出了什么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安若枳手腕被拽的淤青,还不小心刮到了护栏上的卡扣,破了点皮,火烧火燎的痛感,她却顾忌不了这么多,心思全在杨枫这里,这么晚了,杨枫怎么还在医院,安若枳看着杨枫,百思不得其解。
李园园趁乱猛的一脚踢向酒鬼的下体,酒鬼惨叫的跌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胸部贴着膝盖痛的死去活来。
李园园这才跳远一点,对着杨枫崇拜道,
“好人呐,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多亏你的出现。”
杨枫没说话,李园园在安若枳和杨枫脸上来回巡视一遍,才看出了不对劲,刚刚还听到这位大哥叫安小院长夫人,
“哇,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姐夫派来保护安小院长的对吗?”
杨枫这才脸色尴尬的点了点头,退后了两步,准备遁走,
“那个···既然夫人没事,我就先走了,夫人有事随时招呼。”
杨枫蹭到了门口,拔腿就准备跑开,安若枳面色阴沉的叫住了他,
“站住,”
安若枳看着杨枫惊慌失措的表情,突然像是明白什么,
“你跟我多久了。”
“也···没多久。”
“是三十九度酒吧出事之后吗?”
杨枫满头冷汗,
“差···差不多,”
安若枳沉着声音,
“不要插科打诨,我要听你实话,”
“夫人,我没说假话,如假包换。”
她以前还奇怪为什么每次跟顾珩碰面,霍弋岑都会及时出现,原来是杨枫的缘故,真是可笑,以前偶尔也看到杨枫的面孔,还以为只是巧合,原来杨枫一直在跟着她。
“他派你过来到底是为了保护我,还是跟踪我?”
杨枫被问的心底发毛,
“夫人,要不您亲自问霍总吧,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杨枫拔腿就跑了,人影很快消失在了走廊里,走廊因为动静围满了不少人,有病人也有医务人员。
很快保安带着警察过来了,处理完酒鬼的事情,两个小时后,安若枳回到了山水檀苑,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大厅里灯火通明,霍弋岑并没有睡在,还在餐厅不知道捣鼓些什么,看到她回来,从餐厅走了出来,手中还端着透明琉璃碗,
“你回来了?来尝尝,我刚刚做出来的,做了很多次,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绵密的芒果沙冰,上面点缀着芒果果肉,浓郁香甜,融入了怡人的茶香。
安若枳这时候却没有一点胃口,
“霍弋岑,你居然让人跟踪我?”
霍弋岑对于她的质问并没有反驳,伸手欲拉着她的手,
“他只是为了保护你的人身安全,不会干涉你的生活。”
安若枳挥开他的手,随着动作,琉璃碗摔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芒果沙冰洒落一地,橙黄色的沙冰沾染上她的双脚,沁凉的感觉,从脚底直达心底,。
霍弋岑连忙从餐桌上抽取纸巾,蹲下身帮她处理沙冰,
“这是这个季节海岛的最后一批芒果,刚刚我在厨房折腾了三个小时,用了差不多半筐芒果,从调味、甜度和口感,冰沙的细腻程度,研究了很久,才做出来这么一碗,就这么被你糟践了。”
霍弋岑说的轻描淡写,不像是埋怨她的不珍惜,更像是随口谈论天气一样。
“霍弋岑,我现在跟你再说杨枫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派人跟踪我,”
霍弋岑直视着她的眼睛,
“因为我害怕,”
“害怕?你怕什么?”
“怕你出现危险,怕你像三十九度酒吧那样,万一出事。我更怕你会抛下我,也怕你跟顾珩会旧情复燃。”
霍弋岑说的坦荡,没有一丝隐瞒,安若枳却忍不住自己的怒火,
“可是你这样很不尊重我?你知道吗?”
霍弋岑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动容,
“对不起,枳枳,我应该听尹北昭的,女孩子都不喜欢被束缚,我不应该干涉这么多,不要生气好不好?”
安若枳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