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人一向护短,若是高曦月不生出旁的心思,她会护着她。
高曦月向来没有什么主见。
若是养了永璜,永璜借了她的势,又有高斌为他铺路,依照弘历的性子,她便只有死路一条。
她不会劝高曦月。
只是若是让高曦月用自己的脑子想清楚,恐怕很难。
于是她打发了高曦月,告诉她,公主她可以做主,但是皇子只能请示皇上。
她让富察家给高斌传了信。
若是高斌也是个拎不清,想让高曦月养永璜,有别的心思,那她便只能给高曦月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木来全她这段情谊。
而高斌收到传信几乎一夜没睡,天一亮便让人传了信给高曦月。
他早年丧妻,就高曦月这么一个女儿,从小金尊玉贵地养着,眼珠子一样疼。
对于女儿除了婚事这一桩,其他的无有不应。
他也知道女儿身子弱注定子嗣艰难,又没啥心机手段,于是便拼了命给皇帝办事,不断往上爬。
好在他的确有些能力,这才把女儿送上了贵妃的位置。
他自然想女儿养个孩子,最好是个皇子,这样女儿以后也能有个依靠。
但这个孩子决不能是大阿哥。
特别是富察氏和皇后的敲打让他更加坚决这个想法。
而高曦月在接到父亲的传信后却有些不高兴。
她让人收了信件,语气闷闷的: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公主怎么比得过皇子,还说什么让我好好养身子,以后会有孕的,本宫自个的身子自己如何不知道,若是能有孕,还用等十年?”
茉心知道她子嗣一直是她的心病,却也只能宽慰道:
“娘娘,老大人定然是为娘娘着想的,大阿哥的确已经是娴妃的儿子,而且大阿哥已经快十岁了,他记得自己的生母哲妃,又被娴妃养了一段时间,奴婢只怕娘娘到时候会空欢喜一场。”
她不敢劝高曦月养公主,将年世兰没有要清楚的话说了出来。
高曦月也沉思。
公主和阿哥根本没有可比性。
况且永璜还占了一个长子的名头。
皇上的五位阿哥其中两位是嫡子。
三阿哥和五阿哥都有生母。
只有永璜。
她是长子,又没了生母,虽说弘历答应将永璜记在娴妃名下,可是高曦月却知道,永璜的玉碟还没来得及改如懿就被冷落了。
若不然她也不会动了这心思。
高曦月看着手里的信,在父亲的劝解和内心的隐秘的欲望中艰难抉择。
另一方面。
景福宫中。
“主儿,今日护甲便不带了吧!反正在这宫里也不碍事儿的,”
惢心有些无奈的语气又沉闷的语气在空荡的宫殿中。
整个景福宫只有她们两人。
这里虽不是冷宫,但是比冷宫更甚。
她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两年。
这两年内务府会按时将她们的份例送过来,虽在数目上少了许多,但是却也不至于将她们饿死。
惢心没有阿箬的气性和脾气,自然不会为“体面”的娴妃争取。
而如懿在这堪比冷宫的地方依旧带着护甲穿着花盆底,享受着惢心的伺候。
惢心在名分上依旧是弘历的答应,虽比她低了许多级,可也不是她的奴婢,但是她似乎已经忘了这件事儿,甚至毫无愧疚地享受着惢心的伺候。
这一年多,惢心伺候她梳妆打扮和衣食住行,打水洗漱整理院子。
她一个人要做三个甚至四个人的活。
可是如懿除了在闲暇时戴着护甲帮她做些晾晒的活,其余时间便是捧着那本已经泛黄的《墙头马上》暗自神伤。
惢心不懂。
惢心很累。
然而更多的是委屈。
那年若不是主儿和皇上因为一夫一妻吵了起来,皇上也不会也冲动一下要了她。
事后两人重修于好,可是却把她丢进了春禧殿。
本来她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
皇上不喜欢她,主儿觉得她爬了床是不忠。
她也不去碍她们的眼,守着春禧殿也能活下去。
可是海常在却来找她。
原来是娴妃又惹了圣怒。
偌大的翊坤宫竟没人愿意去景福宫伺候,所以她们又想起了她这个旧仆。
面对海常在的咄咄逼人和贬低之语,她只是默默受了却不发一言。
她是不愿的。
可是海常在却回禀了皇后和皇上,所以从一开始她便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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