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念无形无踪，根本不知从何而起，更没有丝毫感情。
甚至对芜和赵无暇来说。
这神念想要传达的意思只是被他们恰巧听到了而已。
但两人的眸中，已经是骇然一片。
因为他们从这道本无任何感情的神念之中，感受到了某种情绪。
正是那之前曾经感应到的无尽枯寂的矛盾之感。
“这竟是一种情绪，一个可怕生灵的情绪！”
两人对视，不敢置信。
在这片终极古地，黑暗真正的源头处，他们所经历的一切，竟都是跟一个生灵有关。
这太可怕，犹如这九界诸天最大的恐怖。
这里是黑暗深渊之尽头，竟有生灵存在。
这本身就是一个大恐怖。
“难道这是一尊真正的仙帝。”
芜只能这般推测。
但是他无论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真相。
因为强如他和赵无暇，按照九界的说法，也没有达到那个层次，被枯木老人他们成为准仙帝。
甚至之前他请来的白衣祖师也是如此。
祖师或许可以瞬间杀掉无数枯木老人那般的准仙帝，但依旧没有超脱，所以他一直在追求长生之道。
“或许……他只是比我们强。”赵无暇想了想这般说道。
“有可能，但大概率是敌人，是他弄出了这一切。”芜点了点头，凝视那座宫殿。
他很清楚，无论那生灵如何，都将是敌人。
是这个生灵的存在，影响了九界，影响了那些准仙帝。
那座碑就是最好的证明。
接着两人不再犹豫，他们向那座宫殿而去。
这次他们甚至施展了大道之力，他们行的更快了。
可那宫殿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远在时空之外。
因为他们掠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古殿。
那些古殿相当雄伟，可以形容，一座座更是神圣而又辉煌。
仿佛当中蕴含着无数成帝的契机。
但芜和赵无暇根本目不斜视，将这些古殿无视。
也不知行了多久，因为那种感觉太可怖，似在一瞬间，又似渡过了数个纪元那么久。
轰！
就在两人近乎麻木的时候，识海中一道惊雷起，眼前的一切又变幻了。
他们似乎感应到了时间的流逝，有了概念。
接着一息之间，他们便来到了那座宫殿的前方。
依旧是无法形容，只能感受到其古老。
打开门，或者说他们生起进入这座宫殿念头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出现在了其中。
他们仿佛又置身到了一方新的世界。
但枯寂似乎永远是这里的主旋律。
依旧是那永恒的寂寥。
只是现在他们明白，这是一个生灵的情绪。
芜和赵无暇抬头看，他们也终于看到了那个生灵。
这里黑暗都不存在，只有一道王座。
而那个生灵，就坐在那里。
只是这本该强大无比的生灵此时周身并无半点的生气。
但是他就是活着。
“你是谁。”
芜开口了，他在质问。
他想要得到真相，不仅仅是为了任务，因为九界是他的故乡。
声音落下，在这无尽枯寂的空间中十分突兀。
甚至令人不适。
“你们很幸运。”
那王座上的人影开口了，依旧是没有任何感情。
但答非所问，让人不知所以。
不过当芜和赵无暇和生灵那双眼神对上的时候，还是令他们忍不住骇然。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
那仿佛是一种世间任何事都无法令其感到丝毫兴致的冷漠和无情。
他们无法确定，因为那双看似冷漠和无情的眼神中又包含了太多太多。
绝无半分感情的眼神中似有带着某种眷恋，某种不甘。
依旧是无比矛盾的情绪，无法解释。
“为何要化身黑暗，你可知九界诸天都要因此覆灭。”
芜回过神，再次质问。
他知道，这生灵必然知道枯木老人他们的道是错的，错的离谱，残破不堪。
什么仙帝，真正的帝者，只是这生灵单纯的在给他们胡乱画饼而已。
而进入主神空间之前，他也深陷这弥天大谎之中。
“没有意义不是么。”
生灵回应，这次的话倒是在能够理解的范围内。
他言道：“准仙帝也好，仙帝也罢，那终究是没有意义的，你们应该明白。”
芜和赵无暇闻言忍不住皱眉。
这生灵的来头似乎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而似乎看到了两人反应，那生灵突然笑了。
“看来你们也并非一定是幸运的。”
顿时，芜和赵无暇一阵毛骨悚然。
生灵的话他们依旧未懂，那所谓的笑声也依旧没有任何感情。
但他们就是生出了一种被这生灵看透一切的感觉。
“别说废话了。”
芜急了，他感觉这样下去他们两人会很危险。
“在这里云山雾罩的，鬼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他准备采取暴力了，要打到这个生灵说人话。
刹那间，三十三天造化神拳已经发动，他的战斗力瞬间飙升三十三倍。
赵无暇亦是执剑在手，自有上清仙光浮现。
两人可怕的气势太过惊人，竟是比之前和八尊准仙帝战斗时还要可怕。
这是能够令枯木老人那种水准的准仙帝都能镇压的可怕威势。
之前的战斗，两人居然还未尽全力！
不过面对这样的两人，那生灵依旧是摇摇头。
“这没意义。”
带着矛盾情绪的瞳孔中依旧冰冷，仿佛他面对的依旧是两只蝼蚁罢了。
当然，口里说的，在芜看来依旧不是人话。
“让我来。”
芜一声怒喝，全身爆发金光。
大道符文显化，哪怕是在这种地方，依旧展现出可怕的大道风暴。
他在一瞬间爆发全力，并未有丝毫小看生灵的意思。
他也不敢，只是要先赵无暇一步和这生灵厮杀。
鸿蒙至尊拳！
一上来就是最为可怕的杀招，只是那威势比之之前对战八大准仙帝时要强出太多。
拳印横空，威势绽放，浩瀚莫测。
光是那扩散的余威，便可在一念间能使诸天开辟，诸界溃灭。
此际，天地开阖，大道呻吟。
这一拳太可怕了，可号称至高。
前所未有，真正影响到了万物，影响到了万灵，影响到了万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