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道:“也是在大醉之后啊!”忽然她心里感到不对,因为无论是剥皮换毛也好,砍断双腿也好,那后动手的人为何不将对方打死,反而即时躲藏起来,等四十多年之后,双方又互相命人寻找对方报仇雪恨?……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必有蹊跷,不禁陷入苦思之中。彭云初一连叫了她好几声,她却仿若未闻。
彭云初见她毫无反应,心中暗自揣测是否惹恼了她,但仍不死心,继续追问:“你不愿带口信,那就告诉我他的藏身之处,我自会亲自去找他。”
甘泉猛地回过神来,双手一拍,喜笑颜开地道:“对了!”
彭云初见她突然如此兴奋,心中更是疑惑不解,不耐烦地催促道:“对了就快说出来呀!”
甘泉一脸茫然地望着彭云初,惊讶地问道:“说出什么地方来啊?”原来她方才沉浸于思索之中,并未听清彭云初所言何事。
彭云初突然提高声音,严厉地喊道:“告诉我你师父藏身的地点!我要亲自告诉他!”
甘泉看到他一脸不悦的表情,心里非常难过,但她还是尽力克制住内心的悲伤,微笑着说:“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嘛,干嘛这么凶巴巴的?”最后,她实在忍不住,几颗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彭云初见到她落泪,深感自己做得过分了,思索良久,才缓缓开口,轻声说道:“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
甘泉听了,心情顿时愉悦起来,立刻止住了哭泣,露出笑容,温柔地说道:“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呀!宗少爷,你先……”
彭云初一听到“宗少爷”这个称呼,心里总是觉得很不舒服,打断她的话说:“你怎么老是叫我宗少爷呢?我一听到这个称呼就浑身不自在!”
甘泉看了他一眼,脸上泛起一丝妩媚的笑意,娇声说道:“那我叫你宗恩公好不好?”
彭云初连忙摆手说:“这更不行!你直接叫我彭云初吧。”
甘泉轻轻一笑,缓缓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那可不行呢?我可以称您为宗公子或宗小侠,但绝对不能直呼您的名讳。”
彭云初不禁被她那如雏莺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和灿烂明媚的笑容所陶醉,他呆呆地凝视着她,痴迷地说道:“如果你不叫我的名字彭云初,我就不答应你!”
甘泉既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明确拒绝,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说道:“你先服用这颗三目螭珠,然后我们再来慢慢谈论关于他们两位老人的事情。”
一提到螭珠,彭云初立刻变得兴致勃勃,喜笑颜开地拿出那颗三目螭珠,笑着问道:“我还不知道该如何服用呢!”
甘泉回答道:“直接吞下去应该不会有错的。”
彭云初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于是倒了一碗温水,将螭珠与温水一起吞下,笑着说:“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这么一颗奇怪的珠子,居然能够解除螭血的热毒!那么,现在他们怎么样了呢?”
甘泉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突然睁开眼睛,眼神犀利地看向彭云初,然后缓缓开口询问:“你仔细回想一下,他们俩究竟是谁先动的手?”
彭云初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肯定是你师父先动手啊!这还用问吗?”
甘泉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继续追问道:“好,那我们就暂且相信你所说的,假设真是我师父先出手将地老前辈变成了猿人。但问题来了,地老前辈为何当时没有直接杀了我师父,只是砍断他的双腿并将其送到铜官山呢?”
彭云初一愣,随即反驳道:“地老前辈醒来后,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猿人,周围环境也完全陌生,既没见到你师父,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自然会对你师父恨之入骨,急于寻找他报仇。怎么可能还去砍你师父的腿,并送他到铜官山呢?”
甘泉轻轻摇头,叹了口气说:“可是你是否知道我师父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呢?他酒醒之后,和地老前辈一样,不仅双腿残废,而且也找不到地老前辈的踪迹了!他何时对他下过如此毒手?”
彭云初一愣神,不禁疑惑地挠了挠头,喃喃自语道:“这件事确实有些古怪啊!”
甘泉神情凝重地点点头,附和道:“是啊,我觉得他们俩说的应该都是真话,肯定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诬陷他们!”
彭云初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可是……可是为何他们不把当时的情况告诉我们呢?这样一来,我们就能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了!”
甘泉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也许师父他老人家有难言之隐吧,但依我看,当时应该没有其他人在场,否则他们也不至于误会这么多年。或许是因为他们只能看到自己身上的伤,无法得知对方的状况,再加上心中的仇恨和报复心越来越强,才导致他们如今对对方恨之入骨。一旦提到对方,就会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对方置于死地。”
彭云初对她所说的话表示非常赞同,不禁感到欣喜,不由自主地赞叹道:
"我原以为你平时话不多,和我差不多,但没想到你竟然和茵儿一样聪明!"
甘泉听到这句话后,心里有些不舒服,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我怎么能比得上你那茵儿十分之一!"
彭云初即使再愚笨,也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于是赶紧转移话题,询问道:"我们是否要将这些情况告诉他们呢?"
甘泉思考片刻后,严肃地回答说:"我想带你去见我的师父,但是...你没有见过他,师父一旦提到地老老前辈,就会两眼喷火。如果你去见他老人家,好的情况下,可能会对你有极大的帮助;但如果不好,恐怕反而会给你带来伤害......所以我还没有下定决心。"
彭云初坚定地表示:"大不了就是一死,我愿意为地老而死!你带我去吧!你的师父现在在哪里?"
甘泉反复寻思,终于允了,但不肯说出地点,只教他跟着她走。
翌日,两人相偕向东南进发。
一路上,他们穿越了茂密的森林和起伏的山脉,经过了一个个小村庄和农田。每天清晨,他们会一起起床,准备好行装后继续前行。中午时分,他们会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片刻,分享彼此带来的食物。晚上,他们会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露营,燃起篝火,共同度过宁静的夜晚。
两天后的午后,两人来到了河南伏牛山区中。这里山高林密,道路崎岖难行。但他们并不在意,一路说说笑笑,乐在其中。
突然!彭云初一跤摔倒了,并且立刻人事不知。
甘泉且不去看视他,立即放眼四下搜寻。烈日之下,一目了然,不见半个人影,这才探视躺在地上的彭云初,只见他紧闭两目,喘息如牛,脸上不见汗珠,却涨得通红!
山区一片荒凉,连户人家也望不到,更无法寻找郎中诊病了。
甘泉芳心惶惶,一摸他额际,竟是触手生烫!情急之下,说什么男女之嫌,抱起他飞一般疾驰下山!
甘泉心急如焚,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她一边抱着彭云初,一边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求救的地方。但是周围除了山林还是山林,没有一丝人烟。
甘泉感到无助和恐惧,但她知道现在不能放弃。她紧紧地抱住彭云初,用自己的身体为他遮挡烈日,同时加快速度向前奔跑。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终于,甘泉看到了前方有一条小溪流淌而过。她毫不犹豫地奔过去,将彭云初放在溪边的草地上。她急忙用水打湿手帕,轻轻擦拭着他的额头和脸颊,试图给他降温。
甘泉焦急地看着彭云初,心里默默祈祷着他能够尽快恢复意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甘泉的心也越发沉重。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救回他,只能守在他身边,不断地为他擦身降温。
彭云初仰卧在她一双手臂上,昏迷中吐出来的气,简直就是一道一道的火风,热度迫人!她有些受不了,心想:“这家伙怎么会这么热?难道是发烧了吗?”然而,她并不知道彭云初有过因螭血热毒导致昏厥的毛病,更不了解这其中的缘由。眼看天快黑了,彭云初仍然没有醒来,她不禁感到焦急万分。
她对医术一窍不通,即使心中再着急,也只能期盼着早日下山找到医生来救治彭云初。她深知自己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但却无可奈何。
伏牛山脉横亘于河南西部,绵延数百里,山势险峻,深山老林,荒无人烟。她竭尽全力地奔驰了整整一夜,目光所及之处依旧是山峦起伏,一片苍茫。然而,彭云初的病情却越发严重,身体的热度越来越高,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微弱!
她心急如焚,人也疲惫不堪,无奈之下只好寻找一个洞穴暂时歇息。她小心翼翼地将彭云初放在洞内,然后坐在一旁,静静地守护着他。她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彭云初能够尽快恢复健康。
休息片刻后,她再次去查看彭云初的状况。令她惊喜的是,彭云初的热度明显减退,呼吸也比之前平稳了许多。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看来情况有所好转,但是他现在还是不宜动弹,我得好好照顾他才行。”于是,她决定继续留在洞穴内,静静地守望着彭云初。
她轻轻地抚摸着彭云初的额头,感受着他渐渐降温的体温,心中满是关切和担忧。她拿出一些干粮,慢慢地咀嚼着,填饱肚子,以保持体力。在这个寂静的洞穴里,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她默默地等待着彭云初的苏醒……
太阳西沉,夜幕降临,彭云初的呼吸终于恢复了平静,但身体的热度却丝毫未减。
山洞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甘泉静静地守在洞口,时不时地伸手去摸一下彭云初的额头,感觉依然滚烫如炭!她犹豫不决,不知天亮后该如何抉择,是继续留在此处,还是抱着他下山?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已到五更天。
甘泉迷迷糊糊地打着盹儿,恍惚间似乎听到彭云初轻舒了一口气。她急忙叫着"彭云初",仔细聆听,只听见彭云初虚弱地说:"甘泉姑娘吗?我浑身发烫!这里是什么地方?黑漆漆的!"
甘泉高悬的心顿时安定下来,她快步上前,轻声说道:"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等明天再谈其他事情。"
彭云初没再作声。隔了一阵,忽然急叫道:“我……我要……我的包袱呢?”声音仍然微弱得很。
甘泉柔声劝道:“这里黑,看不到,明早再拿给你好了。”
彭云初不依道:“不!我现在要!”
甘泉无奈,只好递给他包袱,彭云初马上吩咐她:“你走开,走远些!”
甘泉莫名其妙,又怕他是烧得胡说,人虽然走出洞口,却伸出头来偷偷看他。
这时东方已露曙光,洞里面已隐约可以看到彭云初的动态,只见他挣扎了好几次,才勉强坐起身子,打开包袱,拿出一条裤子,然后褪下身上的裤子,呀!敢情他是要换裤子?!
果然,他脱裤子了,但病中无力,裤子没脱掉,人又躺下了。
甘泉见状,急忙走过去帮他把裤子脱掉,并将新裤子换上。彭云初感激地看着她,轻声说道:“谢谢你,甘泉。”甘泉微笑着说:“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好好休息吧。”说完,甘泉轻轻地离开了洞穴,让彭云初能够安心休息。
甘泉将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得脸上泛起红晕,心跳加速,内心也十分纠结。她并不是一个放荡的女子,也没有产生任何淫秽的念头,只是在思考是否应该帮助他?
眼看着彭云初双手撑地,几次努力想要站起来,但始终无法成功,甘泉突然下定决心,毫不犹豫地走进洞穴,伸手帮他脱下裤子。
彭云初突然看到甘泉默默地进来帮他,羞愧得满脸通红,心中责怪她不知羞耻。当他正要反抗时,裤子已经被脱掉了。
此时的彭云初甚至连转动身体的力量都没有,情急之下只能紧紧闭上眼睛,不断地催促她赶紧离开。
甘泉对他的话毫不理会,一言不发地拿起弄脏的裤子为他擦拭下身,然后又为他换上干净的裤子,最后拿着脏裤子走出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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