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李所长……”
刘强也担心林淑萍把人打坏了，影响到她的前途，急中生智，一拍脑门。
“咱们所是不是还没有发协查通报呢？”
李世豪愣了一下，见他对自己眨巴眼睛，很快就想到了对方的意图。
“是啊，只是发协查通报的话，需要有当事人的照片，我们现在没有啊。”
有了这句话，刘强上去拉住已经失去理智的林淑萍：“林委员，家里有媛媛的照片吗？”
“有又有什么用？”
林淑萍这时候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软软地瘫倒在地上，靠着刘强的大腿，大声地呜咽着。
“这人海茫茫的，发了有用吗？”
刘强转头瞪了一下石胜楠。
小女警从发呆中醒了过来，上前扶起林淑萍，绞尽脑汁地思考着。
“有用，怎么没用？”
石胜楠一边说话，一边展开思路。
“首先，这个人是外地人，而拐卖、贩卖儿童的话，一般都会去偏远山区或者更远的地方……”
她皱着眉头，越说思路越开阔。
“首先，他应该不会乘大巴车离开，因为晚上九点以后，汽车站就关门了。他带着一个服用了安眠药的小孩子，又提前退了房，肯定不可能在外面呆一夜，那就一定会是坐火车离开的。”
“我们玉兰车站一天经停六十七次，大多都集中在十点之前……”
“从十点以后，到第二天凌晨五点，也就七八次列车……”
“这样，我们就缩小了发协查通报的范围。”
她越说越顺畅，林淑萍越听越入神。
李世豪也一拍巴掌：“对啊，而且他们的特征很好识别，一个五十多岁，操着湘南口音的人，带着一个要么一直在睡觉，要么哭闹不止的七岁儿童。”
“只要是留意，一定很好分辨。”
林淑萍本来都已经绝望了。
在殴打两个老东西的时候就想着，回去之后自己就直接自杀死了算了。
没想到还有这种柳暗花明。
她越听越觉得靠谱，越听越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
“那还等什么，我现在就回家找媛媛的照片。”
说完拉着刘强道：“刘强，快送我回家拿照片。”
力气之大，让刘强都咋舌不已。
他只来得及跟石胜楠交代一下：“你们先走一下流程和文字，我们回来的话，马上弄。”
说着话，被林淑萍拉着踉踉跄跄地出了门。
“公安，刚刚人家打人，你们为什么不管……”
李世豪正思索着要不要打探一下石胜楠和刘强的底细，听到身后有虚弱的声音。
他转头看了看满脸是血的两个老东西，吐了一口浓痰。
“呸！”
他鄙夷地道：“你们这种货色，打死都不多。”
“走，侄女，我们去把协查通报搞了，这个还得麻烦你等下去找人签字盖章。”
说着，两个人也出了门。
临出门的时候，石胜楠还小声问：“要不要给他们治疗一下，别出了什么问题。”
李世豪推着石胜楠：“治什么治啊，死不了，所里经费紧张，可不能浪费在这俩垃圾身上。”
审讯室里就剩下两个老东西，对视了一眼，都是一脸的惨然。
“对了侄女，我看你和这小伙子关系挺熟的，小伙子人也不错啊……”
“不错个什么啊！”
石胜楠撇了撇嘴：“就是个麻烦精……”
他们来到李世豪的办公室，一边弄着协查通报，一边闲聊着。
“我第一次碰到他就是因为案子，后来每次碰到他，次次都是打架啊，纵火啊之类的事情……”
说的李世豪一阵咋舌，不知道什么麻烦精天天能摊这么多事儿。
“我看小伙子挺帅的，也有正式工作，你们就没有……”
“打住！”石胜楠俏脸一红：“人家是有女朋友的。”
“哦，这样啊！”
李世豪点了点头，就转开了话题。
这边刘强开车飞快，回到了陈家。
陈家的院门也没有锁，不过这时候也没有人在意这个了。
林淑萍冲进自己的房间，在桌子上找到了女儿的照片。
看着照片里的小丫头对着自己，笑的如花一样，心里更是如刀绞一般。
拿起照片，正要匆匆离开，想了想，打开衣柜，找出了一件衬衫。
“刘强，这个是陈国栋的衬衫，他不怎么穿常服，买来也没怎么穿过，你先穿上吧。”
刘强连忙退让：“不用，我待会儿回家换衣服就行。”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林淑萍硬塞进他的手里：“衣衫褴褛的，看起来还以为怎么了。”
刘强也觉得跑起来到处漏风，想了想，直接就换了衣服。
“回头我洗好给你送回来。
“送什么送！”
林淑萍冷声道：“回头你直接扔了，或者烧了就是，我们快走。”
在石胜楠的努力下，协查通报很快就发了下去。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了。
看着茫然无措的林淑萍，刘强踌躇了一下：“姐，我们在派出所呆着也没有什么用，你这折腾了大半天，我带你去吃点东西，然后回家休息吧。”
“不要！”
林淑萍倔强地道：“万一找到了呢，万一找到了，我要第一时间赶过去，赶到我们媛媛的身边。”
刘强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手机给你，一有消息，所里会给你打电话的。”
见她表情有些松动，他拍了拍石胜楠：“石警官也跟着忙活了这么久，估计早就饿了，你不吃，人家也是要吃点东西的。”
石胜楠这次配合的很好，摇晃了一下少妇的胳膊：“林姐，我早就饿了，都没好意思跟你说，咱们去吃点饭吧。”
林淑萍可以苛待自己，却不能苛待别人，和李世豪说了一声，开着车在街上找了一家米线店。
可到了地方，林淑萍不肯下车：“我现在好累，你们两个去吃吧，我躺在车上休息一会儿。”
刘强劝了几遍，没有办法，只好和石胜楠进了米线店。
点了两碗，很快端了上来。
还没开吃，石胜楠就把自己地推了过来。
“我在所里早就吃过了，这一碗你也解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