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我一个人留在国内十六年,谁管过我?现在让我学会感恩?我感谁的恩?于叔不让别人来东城投资,那肯定有别的原因,一定不是因为宝安堂,你们不要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在我身上。”
‘你于叔在电话里和你爸亲口说的,就是因为宝安堂他才阻止那些人来投资的,你这孩子,怎么别的没学会,这自私自利的想法倒是越学越多?’
“妈,你别这么说我,我不会去和于大全相亲,也不会和于家联姻。”
“你敢?你要是不去,我就收回宝安堂。”
“收就收,没有宝安堂,我一样饿不死。”
说完这句话,她马上就后悔了。
她可以不要宝安堂,但是她不能离开宝安堂。
只因那里是她们回平阳国唯一的途径。
想到这,她立马软下来,
“妈,我的意思是,我喜欢冷易晏,而且我们已经同居了,你现在让我去和于大全相亲,这不合适。”
“不管怎么说,我和你爸已经答应你于叔了,明天你一定要去和于大全见一面。”
思虑再三,她只得点头,
“行,我答应和他见一面,但也仅限于见一面,不驳了你和爸的面子,这样总成了吧?”
陈美凤蹙了下额头,
“先见一面再说吧!”
反正,她不喜欢那个冷易晏,不论外貌长相,他的家世,她就觉得他和她的女儿不合适。
到达酒店后,冷易晏没有上楼,等在了车里。
素衣和白兰帮着把行李送到楼下,也下来了。
他们看着坐在车里的冷易晏,忍不住安慰道:
“冷总,您别生气。”
他摇头苦笑,
“我有什么可气的,这里本来就不是我该来的地方。”
“洛姐叫咱们在下面等一会,您……要不要下来透透气?”
“不用。”
他将头倚靠在靠背上,轻轻闭上眼睛,心里却如惊涛骇浪般,难以平静。
对于父母坚持要来酒店的事,洛念惜没有阻止,就是因为,他们怕他们住进家里,会与冷易晏发生矛盾。
安顿好父母,她想转身离开,被洛国庆叫住,
“等等……”
洛国庆是个轻易不多言的人,他张口了,一定有话要说。
洛念惜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回头,
‘爸,还有事吗?’
“那个姓冷的,就是你那个所谓的表哥?”
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洛念惜便在心里打起了小鼓。
关于表哥这个人,由于他经常受伤,医院里众说纷纭。
对他印象好的应该不多。
不过他们远在国外,是如何知道的?
她点头,“嗯。”
“听说这十几年间,他受过无数次重伤,他到底是什么人?”
呵!
她在心里笑了。
原来,父母身在国外,但却安插眼线在她身边。
怪不得他们在国外待的这么心安理得。
见她没开口,洛国庆又问,
“听说这十几年来,你在医院待的次数屈指可数,你每次出现,要么带着浑身是血的表哥,要么带着浑迷不醒的表哥,总之,每次你出现,都是为了这个姓冷的,你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人?他是不是黑社会?是不是犯罪份子?”
“爸……”
见洛国庆越说越过分,洛念惜忙打断他,
“你说啥呢……”
“我说啥?明明是你骗我们在先,你还在问我说啥,你不是说他常年在国外吗?那这些年他经常出入宝安堂是怎么回事?”
“你们监视我?”
“宝安堂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我不找人看着点,我能放心吗?”
“你们从小到大一直在管着我,现在人在国外,还找个人在身边看着我,你们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见她的情绪有点激动,陈美凤急了,
“我们不是不信任你,是关心你,你说说你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你车里那三个人,像三根木头一样,那个姓冷的,眼神奇奇怪怪,那个白秘书,做事毛手毛脚,还有那个叫啥衣的,名字奇怪,人也奇怪,没轻没重,我这行李箱差点让他摔碎……”
陈美凤说这几点,这三个人倒是符和,那有什么办法,他们来自异世,对这里不了解,做出的事有点怪异也正常吧!
“爸,妈,无论你们怎么想,我这辈子都认准冷易晏,谁也改变不了。 ”
说完这句话,她准备转身离开,陈美凤突然叫住她,
“好,三天后是你爸六十岁生日,他和大全谁送的礼值钱,我们就认可谁。”
“妈,哪有这样比的,你得看人品……”
陈美凤不耐烦的摆手,
“我不要看什么人品,我只看谁更有钱,只有有钱,才能给你幸福,我们也才能安心。”
重重的呼了几口气后,洛念惜点头,
“好,希望你们说话算话。”
陈美凤也义正言辞的回应,
“一定说话算话,但是记住,别刷你卡里那五千万,那可是宝安堂十几年的收益,这次我们出国要拿走三千万。”
“行, 明天的见面仪式取消,一切待到三天后做决定。”
留下这句话,她气恼的转身离开。
此时,她算是看明白了,爸妈对她在国内的情况真是了如指掌,连她卡里有多少钱她们都知道。
看来,他们是料定,冷易晏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所以才敢这样说的。
她回到车上时,冷易晏忙蹙眉轻问,
“怎么了?”
“没什么……”
她没有多言,也没有解释,直接将车开到马路上,一路狂奔……
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她突然来个急刹车, 将车停下,下车来到路边,看着下面潺潺流淌的河水,无奈的说道:
“相公,对不起,我想好了,我们还是回平阳国吧!”
他大概猜得到,她一定是在楼上和她的父母发生矛盾了。
他忙安慰她,
“咱们要是突然消失,他们会急死的。”
“让他们急好了,从小到大就把我当做他们的影子,无论我做什么事,都要经过他们同意,真是够了。”
冷易晏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感同身受的点头,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从小生活在宫里,我父皇对我的管束,对比你父母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当他有一天彻底离开我时,我才明白,他只是把他认为好的强加给我,他只是想让我更好而已,你的父母也是一样。”
“可是他们认为的好,并不是我想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