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亮唱了一个多小时，台下的听众寥寥无几。
有的客人甚至杯子一摔就扬长而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着什么。
苏亮感觉很尴尬，挠了挠头，下台休息。
正好这时候马杰过来给他递水，他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马杰回。
“杰哥，问你件事可以吗？”苏亮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唱歌真的很难听吗？”
“大家都跑走了。”
马杰：“......”
你才意识到啊？
马杰都无语了。
要是论跑调，你也算是专业级的。
连我这个外行都听得出来，就很牛逼。
只是吐槽的话刚到嘴边又收了回来，马杰实在不想打击这个青涩少年的自信心。
纠结了一下，开口道。
“其实我觉得还好，比较有个人风格。”
“不用安慰我了，杰哥。”苏亮叹了口气。
“我要是唱的好，客人也不会都走了。”
“我就是没天赋，还嘴硬。”
“我家里人也常这么说。”
看见苏亮沮丧的样子，马杰仿佛看见曾经的自己。
如果不是后来遇见风哥，他大概率也会和苏亮一样，脸上写满无助与自卑。
但好在他遇见了风哥。
一个无条件支持自己，鼓励自己的风哥。
就很温暖。
马杰忍不住嘴角上扬。
忽然感觉到身上一阵暖意。
秦风就是这样独特的存在，像是一颗太阳，总能让他周围的人心生温暖。
“不要这么说自己，苏亮。”马杰忽然道。
“你其实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强大，而我看见了。”
“别人的声音你不要管，总之你就在我这里放心唱，人多人少我一点都不在意，我们家风哥更不会在意。”
“赚了钱我给你发提成，如果亏了，就当是给你交学费。”
“杰哥，怎么可以？！”苏亮瞬间激动道。
“不用说了，苏亮。”马杰学着秦风的样子拍了拍他肩膀，继续说。
“梦想不是随随便便说说而已，你这一路上为了它肯定要付出许多许多。”
“而我不介意在这拉你一把。”
“勇敢追梦去吧！”
“好！”苏亮不善言辞，但还是给马杰深深鞠了一躬。
“杰哥，我先上台了。”
“去吧。”马杰微微一笑。
......
第二天，夜深。
许多人喝得微醺路过，忽然被一阵歌声吸引。
这么晚还有人唱歌？
要知道一般的露天场现在都已经下班了。
大家带着好奇往里面走，果然看见一家露天酒吧还开着。
便不自觉地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谢谢大家的支持，接下来是今天最后一首歌。”
“也是我自己写的歌，献给你们。”
苏亮定了定神，开始今晚最后的演唱。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
“如果它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
“我想在哪个最高的山峰矗立”
“不在乎他是不是悬崖峭壁”
“用力或者用力爱哪怕肝脑涂地”
“不求任何人满意只要对得起自己”
“关于理想我从来没选择放弃”
......
“也许我没有天分，但我有梦的天真”
“我将会去证明用我的一生”
......
“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广阔不经历磨难怎能感到”
......
“继续跑！带着赤子的骄傲！”
“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
......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吧”
“为了心中的美好”
“不妥协直到变老......”
一曲唱罢，台下直接安静了。
众人的酒直接醒了一半，瞬间一个激灵。
这个歌词，怎么回事？
“不求任何人满意只要对得起自己”
“也许我没有天分，但我有梦的天真”
“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
“继续跑！带着赤子的骄傲！”
“不妥协直到变老......”
这些真的是一个籍籍无名的驻唱歌手写出来的？
这也太热血的吧，这歌里写的不就是自己吗？
众人狠狠代入了，全都忍不住眼角含泪。
“服务员，帮我点三瓶红酒。”忽然有客人出声道。
“敬台上这位小哥。”
苏亮突然懵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酒水打赏，连忙感谢道。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别叫老板，叫大哥。”只见大汉摆了摆手道。
“你好好唱，以后大哥我有空就会过来。”
说完大汉便搂着身边的辣妹醉醺醺地往外走。
“老板，您的酒？”马杰这时走出来道。
“先给我存着，以后有的是机会。”
说完大汉掏出一叠钞票，想也不想直接塞到马杰手中。
马杰和苏亮互看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
第三天，蛋壳酒吧才不到八点，人就已经坐满了。
服务生不得不把中心里面的桌椅搬出来，才堪堪够坐。
不过今天人来的虽然多，但大多数都是不明真相的群众。
只是看到人多就跟风坐了下来，想看看这个酒吧有什么特别。
而当苏亮上台唱第一首歌的时候，不少人都开始后悔了，纷纷皱眉起来。
“就这？”
众人表示非常疑惑。
就一个唱歌跑调的歌手有什么好看的？
该不会这里都是托吧。
大家不禁联想道。
“你们不懂。”这时有朋友开始解释。
“这个歌手的歌必须要喝到量以后，才好听。”
“还有这种事？”
大家纷纷表示不信。
但都是常年混迹酒场的打工人，喝醉这件事再稀松平常不过。
何况蛋壳酒吧的酒也不贵，便随手点了起来。
“三杯血腥玛丽，一杯tomorrow.”
“好嘞！”马杰高兴应道。
虽然不知道苏亮为什么突然火了，但酒水收入的增长是肉眼可见的。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风哥啊。
这看人的眼光简直已经突破了天际，完全不需要理由，只凭直觉。
马杰暗暗佩服，然后忙着端酒去了。
时间来到晚上11点，大家也都喝得差不多了。
“哥，你不是说喝到量以后就好听吗？”这时有客人疑惑道。
“可是我怎么听他还是唱歌跑调啊？”
“等等，就要来了。”昨天来过的顾客淡定道。
众人耐住性子，想着再听完一首，不好就换场。
而这时苏亮也走上舞台，开始唱起昨天那首保留曲目。
“一首《追梦赤子》，献给大家。”
“追梦赤子？”众人疑惑着皱了皱眉。
结果第一句“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如果它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
竟然意外的好听诶？！
果然喝到量，跑调好像也顺耳了很多。
众人继续往下听。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