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哥，我看已经了三天，实在看不懂。”马杰诚实道。
“不要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如果实在没头绪的话，就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秦风建议道。
“那就这家杰哥钢材吧。”马杰不自信道。
好家伙，马杰这货一选就选到了几个项目里最奇葩的杰哥钢材。
他该不是看见这家工厂和他都有一个杰字才选的吧，这也太草率了，不过秦风喜欢。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之前秦风太低估自己的眼光和运气，这钱只要经过他的手，很难不赚得盆满钵满。
但这次情况不同了，秦风痛定思痛，决定把这第二个项目全权交给马杰处理。
毕竟上次直播的时候他也出过不少力，而且又是自己的死党，系统不会认为秦风是在故意搞鬼，反而认同了他这番操作的合理性。
只是系统肯定万万没想到，马杰这波千挑万选，怕是要正中秦风下怀了。
这个杰哥钢材的资料他看过，在不靠谱排行中倒数第二。
倒不是说这个工厂不靠谱，相反在资料中显示，他们的钢材质量还算不错。
只是资金结构太不健康了。
但这其实也不怪他们，都是行业的风气导致。
做钢材的，不管是批发还是零售，不免会遇到欠款赊账。
小到自建房，大到项目工程，那累计起来的欠款可不是十万八万就能解决的。
偏偏杰哥钢材的老板为人还非常好说话，更是助长了老赖的嚣张气焰。
这也导致工厂堆积的老账坏账越来越多。
听说要不是他们在海外有固定订单，现在都快撑不下去了。
而这次坏也就坏在这笔海外订单上。
因为拖欠工资，杰哥钢材现在已经有工人开始闹罢工了。
听说地方政府也很头痛，正在极力调停中。
但他们老板的口碑也实在是不咋地，一连劝说了几家银行都没有肯贷款的。
前几天那个副行长崔建也在其中。
要不说崔建给的资料这么详细呢，原来早已经把杰哥钢材的底细摸得透透的。
自己没兴趣了才顺手推到秦风这边。
这个崔建啊，狡猾的很。
秦风暗暗摇头。
这个杰哥钢材看来这次是顶不住了。
如果不能按时交付这笔订单的话，估计会赔上一笔巨额的违约金。
龙国这些年的外贸不少，不会为了这么一个小厂丢了自己颜面。
到时候要是追究起来，厂子黄是一定的，至于那笔巨额违约金，别卖了整个厂子都不够赔。
“亏多点，最好能影响到渔具厂这边。”秦风暗暗道。
这次是真的稳啦！
果然重用马杰这步棋走对了，当初第一笔他就应该这么做。
终究是太保守了啊。
秦风暗自检讨。
“方案订的不错，我觉得没有问题。”秦风收敛表情，正色道。
“钱马上就可以打到指定账户上，入股投资的事就由你去谈吧。”
“去财务预支一个月工资，买件正式点的衣服。”
“以后那就是你的战袍了，支棱起来，马杰。”
“奥利给！”
秦风话音刚落，马杰人都傻了。
我去谈？
疯了吧！
“风哥，虽然我们是死党，但这样不好吧，厂里人会说闲话的。”马杰扭捏道。
“嘴长在别人身上，你管得着吗？”秦风拍了拍马杰的肩膀。
“这么大个企业，我连个交心的人都没有。”
“不任人为亲，难道还要任人为疏吗？”
“到时候那些白眼狼拿了高工资拿了高待遇，结果没两年跑了，我找谁说理去。”
“风哥，赴汤蹈火啊风哥！”马杰紧握着秦风的手，眼看快要哭出来了。
秦风看戏也演得差不多了，情绪也已经烘托到位，便不再加大马力，淡淡道。
“总之你就按自己的想法大胆推进，说不让你背锅就不让你背锅，放心。”
“谁都有第一次嘛，迈过去这道坎就好了。”
“我当初做第一笔生意的时候也亏得不少，现在不是也好起来了。”
“原来风哥你也亏过啊，这样说我心情就好点了。”马杰长舒了一口气。
亏个鬼，老子第一笔就赚得跟猪头一样。
秦风暗暗反驳。
“好了好了，没事你就去忙吧。”秦风抬手赶人。
“厂里和学校那边还有很多事呢，我给出门几天。”
“这几天电话可能没空接，遇到问题你就自己看着办。”
“知道了，风哥。”马杰惴惴不安的离开秦风办公室。
回到工位后便打电话联系到了杰哥钢材厂那边，预约了下午会面，谈论关于股权收购的事。
......
“马总好！”
杰哥钢材厂门口，一队身穿西服的迎接队伍冲着从出租车上下来的马杰挥手致意。
马杰刚走下车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自己从来都是一个臭打工的，哪里受到过这种待遇，瞬间有些紧张。
“马总，盼星星盼月亮，我们终于把你盼来了啊！”
来人正是杰哥钢材的老板，杨志杰。
五十来岁标准的大叔长相。
别看他其貌不扬，当初可是白手起家，一度把自家钢材厂干到了县里第一的位置。
可惜后来不善于走动拉关系，逐渐被新一代的年轻钢材厂超越。
这次咬牙出售公司股份也已经可以说是破釜沉舟了。
奈何时运不济，连一个肯接手的人都没有，还好遇上了马杰这个冤大头。
“客套的话晚点再说，我们先看看厂房吧。”马杰模仿秦风语气淡淡道。
生产工艺什么的他是一点都不懂啊，但鬼知道秦风吃错了什么药。
整整五百万的项目竟然全权交给自己谈。
这几天马杰思考了很久，以自己这半桶水的能力，不管怎么做大概率都会翻车，砸了秦风的招牌。
所以他想了了很久，忽然想起短视频里说过的一句话。
那就是“敌不动我不动。”
只要自己不轻易表露出态度，正常巡视流程走一圈，然后把500万丢出去，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好.....好的。”杨志杰看马杰一脸冷冰冰模样，心中不免咯噔一声。
领着马杰开始巡视厂子，同时拿出了十二分的功力卖力介绍。
但马杰却出奇的淡定，从始至终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只是偶尔摇摇头，然后在笔记本上写起着什么。
这让本来就很忐忑的杨志杰更加紧张了，不仅偷偷擦了擦鬓角冷汗。
“马总，你现在看到了这条生产线是专门生产圆珠笔芯的。”
“不要小看这条生产线，去年我们直接把产量干到了五万吨。”
“国内的圆珠笔芯市场直接给干饱和了。”
“现在别的厂生产的圆珠笔芯，真的是狗都不要。”
“比废铁还不值钱。”
杨志杰说到自家产能非常骄傲，越说越激动，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
“圆珠笔芯？”马杰愣了一下，开口问。
“这东西网上不是说我们龙国不能生产吗？”
“都是米国那边在造。”
“害，网上那些专家懂个球球。”杨志杰啐一口道。
“高端的钢材我们造不了，一个圆珠笔芯还能造不出来吗？”
“那些人每天不出家门，就知道在网上哔哔忽悠劳苦大众。”
“要我说就应该把这些人拉到厂里来看看。”
“见识一下我们龙国现在的真正实力。”
“确实。”马杰点头。
看来这家钢材厂挺靠谱的，应该不会辜负风哥的期望。
马杰说完便在笔记本上的小鸡小猫后面打上一个大大的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