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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1 / 1)

二十五年前的一个春夜。

花娘子找了村长开了路引,然后只身上了路,她甚至没有带多少行李,因为在她看来,她很快就会回来,从洛阳到长安,并不算远,找个商队,就能安全抵达。

花娘子带着牡丹,怀揣着期冀离开家门,本以为遇到了好心的邻村大姐,可以在下雨天捎自己一段路,她却不知道,只是一盆牡丹而已,就让她万劫不复。

花娘子曾是世家大小姐,锦衣玉食的长大,在她看来,一盆牡丹或许只是消遣的玩意,就算珍贵,也只是能入眼的喜爱之物罢了,她不知道,在普通人眼中,这样一盆牡丹,等同于泼天的富贵。

她本要去长安,最终折在了洛阳,落到了杜仲的手里。

不难想象,杜家主当时必定是骗了她,目的自然是稳住她,让她养出花王,别忘了,杜老夫人献花之后,先帝可是说过,期待她养出花王。

杜仲为了控制她,把她的孩子抱回了家,那孩子,其实是用来拿捏花娘子的吧。

但后来,杜夫人以为花娘子是杜仲的外室,盛怒之下,又将花娘子卖给了谢家,花娘子被谢家关了起来,让她养花。

之后,花娘子应该是无意间暴露了自己花家人的身份,花家是曾经显赫一时的世家,就算如今被毁灭,绝对有底蕴被藏了起来,谢家除了牡丹之外,真正看上的,应该是这个东西。

甚至于花娘子被羞辱性的纳了妾,也不过是为了名正言顺的侵吞花家的东西罢了。

如此,这件二十多年前,因为牡丹而起的孽因,酿成了二十多年后,再次由牡丹落下帷幕的罪果。

马车停在了杜家大门口。

贺境心和宋钺下了马车,杜引章坐在杜家的大门口。

朱红的大门紧闭,门两边的石狮子,诉说着这户人家的繁华。

这就衬的坐在门口的杜引章,分外的萧条和孤寂。

宋钺站在台阶下,看着杜引章。

杜引章抬头看向宋钺,他一双眼睛熬的通红,脸上有一夜未睡的憔悴,他试图对宋钺露出一个笑,但他实在笑不出来。

“回来了啊。”杜引章说着,嗓音发哑。

宋钺看他这样,很是担心,“为什么待在这里?”

杜引章道:“等你们。”

宋钺愣了一下,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贺境心却了然,“是杜家其他少爷回来了吗?”

杜引章苦笑道:“是。”

杜家二少爷和三少爷,是昨天晚上赶到家的,从老夫人口中知道父母惨死,而这一切都和杜引章的亲生父母有关之后,杜引章就被赶出了杜家。

“我妹妹他们呢?”贺境心问。

宋钺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什么意思,杜家这是要赶你走吗?”

杜引章表情并没有愤懑之色,无论是什么样激烈的情绪,经过了一整夜的平息,到现在也已经淡了,“我不是杜家人,自然没资格在杜家待着。”

他说着,对着贺境心面露歉意,“嫂夫人,昨天太过仓促,我将你妹妹他们安置到了客栈里。”

抵达洛阳城的那一天,客栈人满为患,谢家出了事之后,那些为了巴结谢家而来的客人,几乎是连夜坐着马车走了,生怕惹火上身,沾染上麻烦,于是城中的客栈一下子就空了下来。

“不必抱歉。”贺境心道,“既然此处不留你,不如你也跟我们走吧。”

宋钺附和道:“对,含之,你跟我们走,杜家这事儿做的不厚道,无论你是不是杜家人,这二十多年朝夕相处的情分,说散就散,也未免太过绝情。”

杜引章:“随锦不必劝我,我没事的。”

杜引章跟着两人上了马车,马车调转了方向,朝着另一条街走去。

贺影心和张满福伯他们,被杜引章安置在知行客栈,就是之前,杜仲和谢家主半夜三更见面的那个客栈。

无他,因为那个客栈,位置最好,距离洛阳府衙挺近。

杜引章昨天将贺影心还有张满福伯送到客栈之后,本想给他们定几间上房,结果贺影心死活不同意。

贺影心也是有她的道理的。

之前,他们跟着姐夫,到杜家借住,那好歹是借住友人家,不管住什么都可以。但如今,杜引章自己都被杜家赶出来了,他们住客栈,自然不能再让杜引章掏银子,毕竟杜引章现在自己就挺惨的,杜引章两个弟弟回来,一致对外地要把杜引章赶走,他们甚至都不给杜引章收拾东西的机会。

哎,惨,太惨了。

这种情况下,饶是贺影心再舍不得银钱,她也不会让杜引章出钱的。

所以当时,贺影心小大人似的,十分老成的要店家给他们安排两间普通的能住人的客房就成,实在不行柴房也行。

围观了全程的张满:……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身上银子多到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张满,大手一挥,直接做主,定下了知行客栈的一个小客院。

贺境心他们找过来的时候,贺影心正蹲在小小的院子里,拿着葫芦瓢,小心地给她的小花盆浇水。

她听到有人过来的动静,抬头去看,见是自家姐姐回来后,顿时丢下葫芦瓢走到贺境心面前,“姐,你们抓住凶手了吗?”

贺境心看着贺影心乌溜溜的大眼睛,满含期待地看着自己,她没忍住抬手,在贺影心的脑袋上使劲儿揉了几下,“怎么,想和凶手打听打听,九月开花,黑暗中还能发光的牡丹是怎么养出来的?”

贺影心使劲儿从贺境心的魔爪中脱离出来,顶着一头被揉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她抬手,胡乱地在脑袋上扒拉了几下,“对啊,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牡丹,这要是学会了,我种个十盆八盆的,咱们一夜暴富的梦想,指日可待!”

贺境心:“暂时还没有,不过有眉目了,左右不过是那几个人。”

贺影心有些意外,“竟然还没有办法确定凶手的身份吗?明明命案现场那么特别,这种情况,不是应该更容易定位凶手吗?”

贺境心道:“越是明显,越是难找。”

贺影心哦了一声,又回去精心呵护她的小盆栽去了,贺境心看着那盆毫无动静的花盆,也不知道她这种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贺影心浇完这一盆,又开始浇下一盆,那盆里插着一根被修剪过的小树枝,秃头秃脑的,上面连个叶子都没有,只有一个叶芽。

“那不会是牡丹吧?”贺境心有点不确定地问。

贺影心点了点头,“我从杜家拿的,我选了好久,选出这么一节有叶芽的。”

贺境心没有继续看贺影心折腾她的小宝贝,径直走了进去,她直接去找了张满。

此时的张满,正坐在屋内看书,见到贺境心进来,双眼亮亮的,显然她也十分关心案情进展。

“别问,暂时还没有。”贺境心不等张满开口,提前预判了她的问题。

张满:……

张满:“不会吧,这个案子竟然这么棘手吗?”

贺境心道:“主要是,这个案子的凶手嫌疑人,都没有出现在人前,很难找到他们。”

张满丢下手里的书,一脸好奇地看着贺境心,“展开说说?”

贺境心有问题要问张满,便耐着性子,将他们查到的一些线索说了个大概,张满听完,很是惊奇。

“你说的是花家?江南花家?”张满很是震惊。

张满的母亲,可是关陇大世家之一的张家,她从小到大,没少听世家之间的秘辛。

有关于江南花家的事,张满还真知道。

张满小时候背氏族谱时,花家还在上面,那氏族谱是前朝修的,本朝还没有修过氏族谱,所以当时张满背到花家的时候,十分不解,她所知道的世家里面,没有花家啊。

张满便去问了她的母亲张氏,张氏就耐心的和张满讲了讲有关于花家的事。

花家是江南大世家,旗下产业无数,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盐矿。

江南的盐矿,几乎供养了大半个大晋朝,朝廷都不敢对江南世家乱来,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因为这个,若是江南世家把持盐矿不出盐,那大晋的百姓怎么办,人不吃盐是会出人命的。

江南世家把控盐矿,其中花家又把控了江南盐矿的大头,这也是为什么,前朝末帝会取花家女为后的缘故,他是想要连横花家,清洗江南其他世家,等到各个击破之后,再来对付花家。

只可惜,想法很好,却最终没能实施。

“我曾经听我外祖父说,当初先帝打江南的时候,收缴了江南那些世家的产业,其中自然包括盐矿,可是他们清算过,从那些世家里清算出来的金银珠宝和各种矿藏,却并不多,大头绝对被世家藏匿起来了。”张满道,“如果花想容真的是花家嫡幼女,她幼弟肯定是花家嫡支的小少爷,那花家藏匿起来的那些宝藏,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在他们手里。”

势单力薄,没有靠山,拥有如此庞大的宝藏,便犹如小儿抱金过闹市。

之前贺境心和宋钺在谢家废弃的院子里,看到的暗室中的那些划痕,一千多道,三年的时间,仅仅只是为了逼问出牡丹的培育方法,这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但如果是为了得到花家的宝藏,那可就说得通了啊。

“世家之中,可有姓骆的?”贺境心又问。

溪草村的村长说过,当初花娘子的未婚夫,是骑着马找到溪草村的,那样的气度不凡,根本不是小门小户能养的出来的。

张满想了想,“世家里有姓骆的,不过排名并不靠前,倒是新朝建立的时候,出了个骆将军,只是后来,骆将军战死沙场,骆家便也没落了。”

贺境心点了点头,对于骆东彦的来历倒是有了点猜测。

张满好奇:“张大人那边,也查不出来花娘子的丈夫吗?”

贺境心:“毕竟过去了二十多年了。目前能查到的,已经是极限。”

有关于花想容当初生下的到底是不是两个孩子,如果是,那么一个被抱去了杜家,剩下的那个又在哪里,而当初,花想容被囚禁的那些日子,谢家到底对花想容做了什么,这都需要问一问目前,和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相关的,还活着的人了。

比如说,谢家那两位,久居长安城的老家主和老夫人。

贺境心想,应该不止他们在等这两个人回洛阳,躲在暗中伺机杀人报仇的人,一定也在等。

当初,谢家对外声称,花想容是谢老家主的妾室,而安置花想容是老夫人干的,之前,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花想容住的地方,距离主院那么近,但现在可以知道,住的那么近,是便于监视和逼问。

毕竟那可是有关于花家庞大的宝藏,怎么可能假借人手,必定只能是核心的几个人知晓。

老家主是一个,家主预备人选的谢家大爷是一个。

而此时。

谢家大门外,一辆马车慢慢地停在了府门外。

谢家门房见了人,连忙去卸门槛,车夫一挥鞭子,架着马车进去了。

此时,距离谢家家主被杀,已经过去了三天。

谢家老家主和老夫人,乘着马车日夜兼程,累了就在马车里睡一会儿,如此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家。

马车掀开,下人从马车里将谢老家主扶下来。

谢老家主满头银发,表情威严,只是因为这几天高强度的赶路,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疲惫,但就算是这样,他手里拄着拐杖,也依然站的笔直。

谢老夫人的情况和谢家主差不多少。

谢家二爷和三爷,还有谢家大爷的两个儿子,一个嫡女,纷纷迎了上来,搀扶老祖宗进屋去,伺候他们梳洗小歇。

“到底是怎么回事?”谢老家主坐下后,拒绝了长孙递来的热茶,严肃着脸,开口质问,“我谢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家主身边更是带着守卫,我儿怎么会出事?张大人那边,还没有抓到凶手吗?”

谢家二爷忙上前,“爹,您别急,兄长横遭不测,我们所有人都不想的,眼下,张大人那边说是已经有了凶手的线索,再等等,应该就能抓住凶手了。”

谢家主蓦的抬头,眼神锐利地射向谢二爷,他一把抓住手边的热茶,狠狠摔向谢二爷,“逆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我还没死呢!你们提前赶回家,都做了什么?已经过去三天了,我儿横死,你们却只顾着争权夺利!三天了,你们怕是一次都没有去过问你们兄长的事吧!”

“爹,您别这么说,大哥被人害死,我们都很难过,但不能因为难过,就什么都不做,您不知道,大哥出事,底下人心浮动,若我们不动手弹压,怕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来。”谢家三爷急忙为自己辩解。

谢老家主冷笑一声,“我且问你们,三天了,你们大哥的尸身如今在何处!”

谢家二爷和三爷面面相觑,支支吾吾道:“张书鹤那个老匹夫,不让我们领回来……”

“爷爷!他们说谎!二叔和三叔,根本没有去衙门!”谢家长孙红着眼,看着谢二谢三的眼中满是愤怒,“二叔和三叔一回来,就把我娘关进了祠堂里,家里的所有事情,都不许我们接手,我恳求两位叔叔,去将我爹带回来,可是他们总是推脱……”

谢二和谢三脸色顿时就变了,他们张嘴就想解释,谢老家主猛地一敲拐杖。

谢二谢三冷汗都要出来了,当即闭嘴不敢多言。

谢老家主闭了闭眼,叹了口气,他此时多多少少有点后悔,当初为了确定长子绝对的宗子之位,底下的几个孩子,全都养的比较中庸,如今,中庸是有了,但野心却半点不小,这两个逆子,又蠢又毒,长兄尸骨未寒,便打压长孙,软禁长嫂,争权夺利!

谢老家主,之所以这么着急地往回赶,便是因为太知道这两个儿子是什么货色。

他不得不赶回来,否则他怕谢家根基动摇,会毁在这两个逆子的手上。

“行了,让他们都下去吧。”老夫人淡淡开口道,“我们收拾一下,亲自去衙门,接大郎回来。”

谢二谢三,并几个小辈,听了老夫人的发话,也不敢再留下来碍眼。

其余人全都退下去之后,只剩下老夫妻两个,脸色很不好看。

“当初不是已经确定都死绝了吗?”老夫人冷声道,“为何会有漏网之鱼?”

谢老家主脸色同样难看,“都过去二十多年了,死人就应该好好去死,竟然还敢爬回来杀人!”

在他们看来,那花家曾经是大世家又如何,他们早就家破人亡,翻篇了。

二十多年前,他们费劲手段,想要从花想容嘴里撬出花家宝藏的地点,只是这花想容嘴硬的很,硬是什么都不肯说,他们用了那么长的时间,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们以为,花家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死绝了,却不料还有漏网之鱼,敢在二十多年后杀人!

老家主夫妇如何气怒交加先不说,另一边,一直派人留意着谢家动静的张书鹤,几乎是在老家主回家的时候,就接到了手下的传信。

张书鹤当即就点了一队衙差,朝谢家来了。

他若是没有猜错,凶手这几天没有杀人,也没有丝毫动静,并不是偃旗息鼓,而是蛰伏等待时机——

等待老家主夫妇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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