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郑南衣成功通过了无锋的种种训练,离成为正式的魑级刺客还有一步之遥。
最后一个考验是把即将晋升成魑级的数十位刺客关在训练井,让她们自相残杀,最终成功活下来的人就能成为正式的魑级刺客。
“南衣,最后一关你一定能通过的,你想要什么东西作为贺礼?我去给你准备。”寒鸦柒满眼柔情望着郑南衣。
眼中的深情让郑南衣都忍不住为之一愣,他演技越发精湛了,恍惚间郑南衣都要信以为真了。
要不是她从一开始就清楚寒鸦柒的目的是为了利用她,恐怕也要沦陷在他编织的情网中。
郑南衣只要一想到他最初的虚假用心,就会立即从中抽离出来。
寒鸦肆见郑南衣原本有些迷离的眼神突然重新恢复了清明,心里不由的有些失落。
他不知道哪里出现了问题,一开始为了让郑南衣喜欢上他,他在教导她的过程对她倾囊相授,日常也对她无微不至,每次在郑南衣受伤后都不惜用内力为她疗伤。
就在他以为要不了多久就能让郑南衣敞开心扉喜欢上他的时候。却发现郑南衣和他接触时虽然容易害羞,但眼底一直很清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亲近而对自己动心。
她的内心似乎早就封闭了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他却在和郑南衣几年如一日的相处的过程中,对她动了心,即使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深情厚谊,也有七分真情在。
然而郑南衣还是一贯的冷淡,并没有对他的感情做出回应。
她的心是石头做的不成?
寒鸦柒放在桌下的手忍不住捏紧。
郑南衣已经不想再看他眼中的虚情假意,手托着下巴转过头望着窗外的落日慵懒的说:“我听说获得第一的人可以要求一个奖励?我想要出去逛逛。马上就要到上元节了。自从三年前来到无锋之后就再也没有踏出总部一步,我想去看上元节的花灯。”
郑南衣回想着记忆中上元灯节的热闹和喧嚣,久违的露出了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
此时此刻,昏黄的夕阳照耀在郑南衣的身上,似乎给她罩上一层朦胧的面纱。
寒鸦柒的心不免为之震颤。
恍惚间,他听到自己说了声好。
郑南衣得到满意的回答后就起身告辞离开了,短暂的自由也是自由,相信彻底脱离无锋的那天不会远了。
最后一个考验来临之际,寒鸦柒留在了训练井外,并没有走进去。
他知道里面的人不是郑南衣的对手,但内心还是为她感到担忧。因为这两年里郑南衣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杀死哪怕一个人。
他怕她心慈手软,最后阴沟里翻船。
要知道这些即将晋升魑级刺客的杀手,不少人早就已经见过血了。
只有郑南衣一直在他的庇护下,没有取过一人性命。
事到如今,他有些后悔对郑南衣的保护过度。
寒鸦柒的担忧最后还是成真了,郑南衣出来的时候,左边胳膊的衣袖不翼而飞,一道狰狞的伤口就在其上,鲜红的血液从她洁白的手臂上滴落在地上。
“你受伤了!”寒鸦柒面容森寒。
“不碍事,令牌呢?该给我了。”
郑南衣面色有些冰冷,她刚刚在对战中留手了,为了避免里面的人全部死在她手里,她小心的把握分寸。
谁知她手下留情,却让人以为她软弱可欺。
前脚被她放了一马的人趁她转身对付其他人的时候,从泥潭里摸了一把剑对着她后背攻击。
下手狠辣毫不留情,显然是以杀死她为目的的进攻。
好在郑南衣并没有真的放松警惕,抬腿一脚把面前的对手踢飞后,转身挥剑杀了那人。但她的左臂还是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接下来的攻击,郑南衣不再留手,直接把对手的手筋挑断,然后再用剑柄击昏她们。
最后,泥潭中只有她一个人是站着的。
寒鸦柒探头看了一眼,就发现了一个被割喉的人漂浮在泥泞中,其余人不知生死。他怜惜的看了一眼目光冰凉的郑南衣,如今见过血的她才算是一个合格的魑级刺客。
他从怀中把代表魑级刺客的令牌递给她。
郑南衣接过令牌,手却被寒鸦柒握住。
“跟我来,我给你的手臂包扎一下,千万不能留下疤痕。”
郑南衣一脸恍惚的顺着他的力道跟着他走,经历了三个世界,她第一次握剑杀人。
之前的两个世界她一直在别人的保护下,见过的死人不少,但从来没有亲手杀人。
如今亲自用剑杀了一个人,割开那人喉咙的时候,给郑南衣的感觉有点像切割猪肉时的触感。
“别想了,你不杀她,她就会杀你!”寒鸦柒带着郑南衣来到净室,把她往里一推,“先把身上的泥泞清洗干净。”
温热的水淋在身上,借着清洗时溅起的水声,郑南衣捂着嘴有些反胃。
守在外面的寒鸦柒从哗哗的水声分辨出了她呕吐的声音。
他对着虚空叹了口气,成为合格的刺客,这一遭是必须要经历的。
就在他等候郑南衣出来的时候,之前他培养出来的魑级杀手上官浅从外面回来了。
上官浅发现他站在净室外有些好奇的发问,“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等人。”寒鸦柒并没有透露郑南衣的信息,简短的回答了一句就闭口不言。
上官浅虽然也很好奇让寒鸦柒等候的人是谁,但她聪明的没有追根究底。只要那人还在无锋总部,总会有碰面的时刻。
“哦,那你继续等吧,我去换令牌了。”上官浅手里掂着魑级令牌,脚步不停的前往任务堂交付任务晋升魅级刺客。
对于上官浅晋升魅级刺客,寒鸦柒并没有感到惊讶,因为上官浅一向很有‘上进心’,成为魅级只是迟早的事。更不用说她师从清风派的点竹,一身武艺比他也不差什么。
上官浅走后,郑南衣从净室穿着一身黑衣走了出来。
她早在听到上官浅的声音就从水里出来了,没有出来是为了观察寒鸦柒和上官浅。
他们前后说了不过两句话,因此郑南衣并没有发现寒鸦柒对上官浅有哪里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