腱子肉一看程雅的醉样怒了,“没听懂吗,赶紧滚,要不然老子放狗咬你!”
接着,庄子里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狗叫声。
程雅听了大笑道:“这狗仔,把他的狗儿狗孙养的真壮实,赶紧的,开门,老子倒要看看他这狗祖宗当的怎么样了!”
腱子肉只当程雅是醉汉闹事,下了墙头,又带了一个人开门就出来了,也是一样的腱子肉,手里拿着棍子凶神恶煞地驱赶程雅。
作为一个喝醉了的半吊子剑客,程雅躲闪间歪歪斜斜的出了几招,一对二便打在了一起,谁都没占到便宜。
接着又出来两个,程雅便被打的没有还手之力了,酒壶也碎了,酒也洒了,程雅爬起来骂了两句“狗崽子”就一溜烟的跑了,跑出老远还听到腱子肉们骂骂咧咧的声音。
直跑出三里地,才喘着大气,一下坐到路边草丛里,心底思量,这庄子绝不简单,那些腱子肉都有功夫在身,里面的狗也是膘肥体壮的大狼狗,是真能咬人甚至吃人的。
一个山庄子养这多么壮汉狼狗,除非这里面有什么重要的宝贝,否则怎么也说不通啊!看来,只能晚上再去探探了。
看天色将晚,程雅想起自己存放在酒铺子的马,又走了回去,与小二好说歹说,请他再宽限一日,明日定拿来银钱还账。
小二看了看他满是尘土还有些破烂的衣服,面带不忍道:“行了行了,看在你这个可怜样的份上,再给你一天时间。”
看的出来,小二哥善良,程雅又死乞白赖的点了一盘饺子一壶酒,只说与中午的账记在一起。小二白眼都翻上了天,还是冲后厨喊了一句:“素饺子一盘。”
吃完饺子喝完酒,程雅靠在树上打盹,从庄子跟出来的两个人,见盯了一路,就是个酒鬼闹事,两人一商量,便转身回去了。
入夜之后,小二收完摊,看程雅还在树上靠着,走过来问:“咋的,你还打算在我这摊子上过夜啊!”
正迷糊的程雅赶忙站起身道:“哪能呢,我一会儿就去找朋友借钱,明儿我还得赎马呢?”
小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黑天了你再出去,你莫不是去打劫吧!”
看了看周围,程雅赶紧摆着手道:“小二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能干那种事。不瞒你说,我这个朋友白天在城里卖菜,黑天才收摊回家呢,我现在去正好。”
这附近庄子里很多人都会到城里卖些菜啊瓜的,这样说并不奇怪,小二信了,“你这会儿没记错吧!别再让人打出来。”
“那不能,我这会儿喝的不多!”程雅笑的特真诚,小二没说话,只点点头便走了。
等小二走后,程雅又在树上靠到子时,她把自己衣服上长的衣摆撕了撕,反过来穿在身上,又把脸涂黑了些,才往辉园走去。
辉园里已经一片寂静,连狗都睡下了。程雅翻过院墙才发现,这庄子的院墙居然都是加厚的,比普通院墙的两倍还厚,只是高的不多,尤其从外边看,压根看不出什么。
程雅小心收敛着自己气息,免得被狗察觉。
辉园跟雅苑差不多,都是依山而建的,绕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还被一只狼狗发现叫了起来,若不是被过路的野猫救下,差点就暴露了。
蹲在院墙下的角落里拿根树枝胡乱划拉着,难道说这真的只是一个防御做的好些,护院健壮些的普通庄子?
刚想离开,发现树枝的顶端挂了块小布条,凑近了看,好像还有三个只有一半的字,闻了闻,在一股沉重的腐朽味中似乎还有一点腥味,她一时辨认不清,便把布条揣怀里离开了。
天亮之后,程雅拿着银子去赎回了马匹,还多给了小二几个铜板,感谢他的宽容善良。
小二开心的数着铜板,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他刚看到程雅一身更加破烂的衣服时就想问的问题,笑着说了两句好听的话,便又忙活去了。
程雅寻了处无人的地方换了身衣服装扮,骑马回城。
在进城门的时候,正好与回城的永安商队遇到,因着程雅此时还是那个女侠装扮,她只是看了一眼便回了木槿巷。
一进门,锦绣就先递给程雅几个竹筒,打开一看,白莲倒是老实,回了暗查司也只是按时上值下值,对于在大门口刻字的黑莲也没有半分怜悯,还当着众人的面指出他有一个字的笔画刻的过于生硬,让黑莲改到她满意为止。
烧掉纸条,程雅坐在廊下休息,昏昏欲睡间想起前两日雨下的大,担心安煦屋里的被褥潮湿,他来了住不舒服。便赶紧与锦绣一起,把东厢房的东西都收拾出来晒上,才安心的回屋补觉。
晚饭的时候,铁三儿亲自把安煦送来。
在安煦来之前,程雅已经让锦绣把她为数不多的几件女装收拾起来,她平日在家便只是一身宽松的男式衣袍,既舒适又简单。
看到安煦的时候,程雅就知道了永安商队的人把他照顾的很好,身上已经不是之前瘦骨嶙峋的样子了,脸颊上的凹陷也轻了许多,脸上虽然还有些苍白,但至少看上去不是病重的模样了。
安煦一见到程雅就激动的眼圈通红,进门就跪倒在地,哽咽着喊道:“师父,徒儿终于见到你了!”
算算日子这也没多少天呀,程雅有些理解不了安煦的煽情,铁三儿在一旁悄悄的说:“这孩子总是怕你不要他了,一路上念叨了不知多少次。”
程雅走上前扶起他道:“真是个小孩子,不是都同你说了吗,我在家京城等你。来,擦擦眼泪,我给你介绍一下。”
安煦抬起胳膊就想用袖子擦眼泪,锦绣赶紧掏出帕子递过去,“别用衣服擦,用这个。”
手里被塞了帕子的安煦脸上挂着眼泪不敢动了。锦绣的帕子是蜀锦做的,角上还绣着粉色的桃花,花上立着一只淡黄色的蝴蝶,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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