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烈阳灿灿,天边浓云散开,万里湛蓝……
车子停到了岛上小型停机坪,枭龙战机威风赫赫,坐在阿爸肩头的巴闯兴奋的两眼冒光,
“阿妈……阿妈……你快看,我阿爸的战斗机……太酷了……呦吼……”
小孩总是会被自己痴迷的东西吸引,丝毫不觉周遭危险,但是猛兽的嗅觉异常灵敏,转头看着妻子,
“宝贝儿,一会儿打起来,先带着孩子走,我后面过来。”
“打起来?”南溪拧眉,“查牧不在,岛上的兵力已经被你们控制,为什么还会打起来?”
男人扯唇冷笑,捏了捏她脸颊,“敢在这儿养雇佣军,他没你想的那么弱。”
巴律话音刚落,身后突地响起枪声,密密麻麻,此起彼伏。
南溪紧张抓着丈夫强悍手臂,脸色一寸一寸白了下去。
如果查牧不在,她还能有胜算,可是那个疯子如果回来,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自己无所谓,可是小龙崽才三岁,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儿子把命搭在这里。
“阿律……阿律……他要的是我,我留下,你带着儿子走,他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你们快走……”
女人面上惊恐难当,高大的男人低头看她,薄唇紧紧抿着,黑眸微微眯起,脸色极其阴沉,
“不怕,宝贝儿,老公在。”
他像以前每一次一样,温暖的大掌紧紧贴在她后背摩挲,暖意瞬间传遍四肢百骸,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话,南溪紧缩成一团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对啊,她的呆龙在,她再也不用怕查牧了。
“就是,阿妈,别怕,我和阿爸会保护你的。”坐在父亲肩头的巴闯开声。
巴律摁下共频耳机,对正在天空盘旋的手下下达命令,“苍雄,把直升机开过来,先带我老婆孩子走。”
“是。”
“阿爸,我要坐战斗机。”巴闯有点不满。
“嗯,等回去通过训练,阿爸带你坐,还教你开。”巴律沉声安抚儿子。
“溪溪——”男人话音刚落,自后面棕榈林中传来查牧的声音。
南溪知道岛上有很多暗道,看来,他最终还是赶回来了。
查牧双眼阴鸷骇人,眼角发红,那张清俊儒雅的脸上,满是难以压制的怒意,他看着对面的一家三口,女人美得如同一场酷刑,生生凌迟着他的心,男人挺拔高大,如同凌寒的青松,他的肩头坐着小小的男孩,跟他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场面,真是碍眼……
海风带着微咸,在他的身后呜咽,头顶直升机盘旋,轰鸣阵阵,他的身后,跟着刚刚从暗道登岛的雇佣兵团,他的对面,站着他心爱的女人,宠了三年的小孩,还有他的一生宿敌。
“阿闯。不是说好了,舅舅给你买大飞机模型的么,过来,跟舅舅去看。”查牧最终,将眼睛落在了巴闯身上。
小男孩的脸上依旧那般的童真,他摇了摇头,“不了,舅舅 ,阿爸要训练我开战斗机,模型送给凌予皓吧。”
“你叫他什么?”查牧后槽牙紧咬,额角的青筋都凸了出来,他想不通,自己明明离岛才几个小时,他究竟干了什么,能让自己从小宠到大的阿闯这么快接受和改口。
他明明跟阿闯说过,“叫舅舅只是暂时的,以后,等妈妈想通了,你就叫我爸爸。”
当时的阿闯,明明满口答应,怎么才几个小时就改了口?
“阿闯,他给了你什么承诺?不要答应他,我十倍的给你,听话,过来。”查牧的怒气已经逼近临界,此时双眼通红看着对面明显没有之前对自己亲近的小孩。
“舅舅,你好奇怪,我阿爸的不就是我的?阿妈说过,你给我买的,我家都有,我什么都不需要,只想回家。舅舅,你也回家吧,这个岛我都待腻了。”
“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了?”查牧打断他的话。
“舅舅,阿妈说你病了,让我多照顾你的情绪,所以我才答应你的,那些都不算数,等你病好了,就会知道我有多不容易了。”
巴闯的话彻底将查牧逼崩溃,他难以置信,入魔般的双眼看向南溪,
“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我说的是事实。”南溪紧紧靠在丈夫身边,眼神从未有过的冷凉,声音不大,却震耳欲聋。
“哈哈哈哈……”
查牧仰天,笑的诡异又疯狂……
周边的枪声越来越近,占蓬宋猜他们从四周边打边撤,却被对方不断上岛的援兵步步紧逼。
他们此次行动是以临时抓捕逃犯的身份发出外交照会,才能获得邻国批准进入领空借道飞行,没有带太多的人过来,谁知速战速决的计划最终被迅速赶来的查牧破坏,不得不先靠拢兵力,再寻突破。
“夫人——”查牧笑声刚落,他的身后,凌刀 拎着小玉走了出来。
小玉哭的凄凄惨惨,满脸泪痕,脸上,手臂上,全是擦伤的青紫,侧脸印着一个明显的巴掌印子,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溪溪,你以为,你那些小动作,我不知道么?我为了哄你高兴,让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陪着你闹腾,没想到你居然能把她收买了,还真是把南振国玩弄人心的那些手段学了个十成十,嗯?”
南溪看见小玉,脸色立刻变的凌厉起来。
这三年来,小玉是岛上唯一一个真心待她和阿闯,并且帮她的人,她不能因为自己要走了,就搭上小玉的命。
“你想干什么冲我来,小玉只是个佣人,她干的一切,都是我逼她的。”南溪上前一步,却又被巴律拽了回去。
“你他妈是真没什么招了?拿个佣人威胁我老婆?还是你自己的人?”他的脸色太过不可一世,一如每一次见他一样。
查牧不觉胸口那股难言的憋闷又漫了出来,一把抓过小玉,拿枪指着她脑门,
“溪溪,我数三个数,你过来,不然我一枪打死她。”
“查牧,你这个伪君子,卑鄙小人。”南溪咬牙,眼中泪水蔓延。
对面的人全然不在意,勾唇笑了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不是南振国教给我们的么?你还是没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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