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吴桀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听课,对面床上躺着浑身包着纱布,烦躁不安的巴律。
“阿桀,过来,给我点支烟。”巴律终于忍不住,叫了吴桀一声。
“忙着呢,没空。”吴桀都不带搭理他的。
“你小子想挨揍?”男人声线提高了几分,“老子白疼你了?”
“病房不让抽烟,你抽了烟,不怕你的小情人进来闻见了又说你?”吴桀阴阳怪气。
“什么小情人?你小子别瞎BB,人家姑娘脸皮薄。”巴律瞪了他一眼。
“哼。”吴桀冷笑一声,“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等着吧,龙叔,有你哭的时候。”
“嘶——”巴律气的脑门疼,本来就没来由的烦躁,这会儿更烦躁了,“你小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打我醒来就阴阳怪气的,点我?”
“我阿爸说,时机未到,等着吧,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别对任何女人有什么耍流氓的心思,否则你活不到寿终正寝。”
巴律黑眸眯了眯,“老子什么时候死,还不是你们老吴家父子说了算?你们屁股坐不稳,老子能活安生?”
“以前的确是这样,可现在不一样了,你能不能活的好,全凭你这眼力好不好。”吴桀挑眉坏笑,“不过你这眼神向来不好,龙叔,你悬喽~”
“臭小子,你找抽是不是?彪子,彪子——”巴律烦躁出声叫不知道去哪儿鬼混了的手下。
“彪叔不在,现在只有我,你凑合着吧,反正我啥也不会干,就看着你就成。”吴桀幸灾乐祸。
“老子没被撞死,迟早被你气死。”巴律懒得跟他再拌嘴。
一个小护士推着车子走了进来,看巴律的眼神粘稠缱绻,声音温柔娇软,“长官,我们要换药了,还要输消炎药的,如果您想要上卫生间的话,现在可以去一下,需要我帮您吗?”
巴律看着眼前说话的女孩儿,莫名有点异样的感觉,但就是说不上来,喉结动了动,“不用,直接换吧。”
小护士红着脸掀开他盖在身上的被子,解开小腹上的绷带,块垒分明的腹肌看的她紧张到手指都在发麻。
换到胸口那里,看到男人的纹身,小护士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自在,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换完药,打上点滴,小护士自车子下面拿出一个保温饭盒,“你现在最好不要吃外面饭店的东西,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如果不嫌弃的话,尝一下。”
她说完,低头笑了笑,推着车离开。
巴律转头看了一眼粉色的保温饭盒,心头异样更甚。
他昏迷的时候,脑中一片空白,但是隐隐听见有个声音在重复着三个字,“南小溪……南小溪……”
这个叫蓝晓西的护士,长的好看,人也温柔,说话也好听,难道自己真对她动了心思?
反正那些护士靠近,他本能的拉着脸,不想让她们脱自己衣服,但是这个护士他一睁开眼,就感觉莫名熟悉,难道这就是别人说的一见钟情?
“龙叔。”吴桀叫了一声,“我刚才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把你的心思收一收。”
“你小屁孩知道个屁。”巴律白了他一眼,“给彪子打电话,让过来,妈的,老子躺床上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一个个的,尽知道鬼混。”
……
占蓬推开门进来的时候,蓝晓西正坐在床边给巴律喂饭,一旁的吴桀一副看你作死的眼神。
“呦,这是残了?还得让美女喂着吃,你小子残了都不消停,艳福不浅啊……”
南晓西的脸瞬间红了下来,低着头随手将勺子顶到了巴律下巴上,反应过来,又连忙道歉。
“对不起,龙哥,我这就给你擦……”
“不用了,你先去忙吧……”巴律瞪了占蓬一眼,“你小子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老丈人还满意么?”
占蓬眼角始终带着几分揶揄,虽然笑着,但是身上的气势却冰冷迫人,蓝晓西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匆匆放下东西出了病房。
“这他妈才几天,龙哥都叫上了?睡了?”占蓬挑眉,匪里匪气。
“滚,当老子是你?种马似的。”巴律烦躁闭上了眼。
“呦,维护上了,这是动了心了?”占蓬的笑意更浓了,和吴桀对视一眼,随后开口,
“挺好的,不错,你不是过两天就出院了么,看上了就带回去睡了,生两个崽子,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我他妈怎么听着你话这么别扭呢?老子看上个女人不行?”巴律睁眼,眉头紧拧。
“真看上了?”占蓬依旧笑的意味深长。
“不讨厌,挺顺眼,能处处。”床上的人懒懒道。
“成,那兄弟我就祝你早生贵子。”占蓬说完,拍了拍他肩膀,“躺着吧,拿突那边有事,今天我守着你。”
占蓬说完,给了吴桀一个眼神,两人出了门。
床上的巴律这才睁眼,眼神冷的骇人。
吴桀不是一般的小孩,占蓬多年兄弟,话里有话,拿突彪子他们,对蓝护士也是疏离排斥,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而且每天晚上,做梦总能梦见一个纤细的背影,穿着裙子,高跟鞋,长长的头发,气呼呼的背对着他,越走越远。
他叫她南小溪,可是她就是不回头,看不清脸。
这个蓝晓西,自己虽说一开始对她感觉很熟悉,但是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她太温柔,太刻意讨好了,跟梦里那个气呼呼的背影,骄里娇气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他一定是忘了什么,但是吴桀占蓬他们不能明说。
既然这样,那倒不如就静观其变。
病房的门此时被推开,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这个医生姓李,是华国留学回来的,仰光最有名的脑科专家,好像还是仰光医科大的什么尖端医学研究院的带头人。
他每次进来就是聊几句,问些问题,什么检查也不做,随后就走了。
“长官,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头疼或者耳鸣的症状?”李医生标准的职业化微笑,温声问道。
巴律黑眸漫过狡黠,“有,李医生,我头疼的厉害,而且,脑子里总有个女人在哭的声音。”
李医生的脸色日肉眼可见的白了下来,拧眉道,“什么女人的声音?你听见或者想起什么了吗?”
“听不太清楚。”巴律继续胡诌,“但是她哭的很凶,李医生,我是不是被撞坏脑子了?忘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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