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的每一个人都有独属一段与师父仙古道的机缘。
白佩音自然也不在例外,因为他和仙见霜都没有进过华家,所以华家发生的事,他们一概不知,也是这样,白佩音被挑起了好奇怪心,于是被吴夺忽悠着又回到了桑浔镇。
并以他的经历筹码,与吴夺交换那些关于华家和仙门的秘密。
白仙佩音知道这是计,却因为实在想知道师父的消息,选择了交待自己的过去。
他当年听仙古道的话,没有将他进入华家的行踪透露出去,他十分想知道这是对的还是错的,这些年来一直有种负罪感折磨着自己。
为此他都不敢与同门相认。
最终,他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师父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他心心念念地想回去,最后也得偿所愿回到了原来的世界中。
自己并没有做错!
释然之后,他痛哭起来,哭够了,才擦干眼泪说出自己的经历。
“师妹!”
他的小迷妹吴真真还在惊吓与惊喜之间不能回神,这位白阁主竟然是母亲的同门师兄。
二十年前有个孤儿,他被拐卖进了烟花场所。因为天生的瘦小与孱弱,他竟被当成女孩子儿,被逼取悦男人。
他时常反抗,却更常遭到毒打。
为了活下去,他被迫学习女人的举止和妆容。
但是这还不够,那烟花之地总有些有特殊癖好的人,在他稍稍长开之后,竟然想要凌辱他。
那一次,他不再逆来顺受,而是趁夜深人静之时放了一把火,将满楼的人都烧死了。
从此他亡命天涯。
为了活下去,他混迹于淤泥之中、灰暗地带,与无赖流氓匪徒骗子罪犯打交道,坑蒙拐骗偷抢,他骗人也害人,当然害得都是坏人、恶人,但他也不再是一个天真无辜之人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这烂下去的时候,仙古道出现在了他生命中。
仙古道不但没有对他说教,反而喜欢跟他一起干“坏事”,他的理由是满足了他想干坏事却没有胆子的愿望。
但是他却总在最后关头留对方一条性命。
那时候,他还不叫白佩音,他烟花场所的名字叫弄月奴,流浪后他称自己为“黑”,尽管他天生肤白。
而他最讨厌别人夸奖自己的肤色。
仙古道便劝他:“既然如此,不如我教你一些小手段,可随意改变容貌,这样干坏事的时候也能保护自己。”
他有点不明白这个白胡子老头在干什么,仙古道游戏人生的态度激怒了他。
“我干坏事不是为了好玩,我也没有想干坏事的愿望,我干坏事只是为了活下去,我不害他人,他们就要害我!”
“你这糟老头子,是故意要气我,还是想劝我从善,你死了这条心,我天生就该做一个坏人!这就是我的命!”
仙古道顺着他的话说:“哎?干坏事也得需要本事啊。坏人有本事的多了去了,你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自己,你还想干什么大坏事啊?当坏人也得当领头大哥,手下跟着百八十个小弟,浩浩荡荡耀武扬威走在大街上,吓得所有人气都不敢喘!而你可以对另一个大哥说‘山鸡,这是我浩南的地盘!……”
从前的白佩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老头子,竟然要教他怎么当坏人,干坏事?
那他倒要好好听听了!
当坏人也要有武技、武器,当坏人也要有能力和威望,还要有什么人格魅力。
当坏人也要挣钱、养人,也要替手下人出头,保护自己认为该保护的人。
而这些,只靠一些阴谋诡计的小聪明,不要命的傻努力是完成不了的。
听进去的白佩音,发现自己真的慢慢地在接受这老头子的教导,学习他教给他的东西。
在这过程中,白佩音觉醒了鼎力!
当时仙古道比他还开心,他说:“能觉醒鼎力,就是被鼎力选择了,那说明你也是个不太糟糕的人。”
这句话让白佩音冷硬的心有所松动。
而且由于他从小在烟花之地学习乐器,他可以用鼎力操纵声音。
仙古道引导着他通过操纵乐器音乐,以夜空中的蝙蝠为模仿对象,建立了一套独属于他的功法——仙音功。
之后三年里,仙古道也不干别的,就今天一个小技巧,明天一小建议,帮助白佩音一点一点地完善他的功法。
仙古道从来没有想过也要学这个功法。
终于有一天,白佩音忍不住问道:“请问前辈是出身哪个宗派或家族的?”
他觉得仙古道一定大有来头。
“我啊,我是有个门派叫仙门,不过徒弟都被我踢出师门了,现在门里只有我一个人。”
仙门!白佩音惊呆了!
仙门啊,那可以是仙门啊,是无数鼎力觉醒者做梦都不敢想的地方啊!
而现在,仙门的门主正在自己身边,每天处心积虑地教自己功法,还是专门为自己量身打造的独特功法。
白佩音自己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用颤抖的声音说:“我……黑……弄月……”
面对表明身份的仙古道,他竟然没一个可以说出口的名字,最后窘迫地只能趴在地上哭。
是难过,是伤心,也是羞愧,更是难堪。
“求仙师赐我一死!”
“赐死?为什么啊!”
“小人杀了很多人,手上沾了血。”
“你不是只杀坏人恶人吗?”
“有时候好坏难辨……”
“呃……那我也管不着,我一不是公天下会二不是王廷,也不是你杀的那些人的亲人,也没有人到我面前来喊冤让我主持公道,所以不关——我——的——事!”
“你听明白了吗?”
“小人明白了!”
“你想拜我为师,入我仙门吗?”
“小人……可以吗?”
“你自己愿意就行!”
“弟子愿意!”
“从今以后,你仙门的名字叫长于安,行五。”
“长于安……我叫长于安,我有名字了啦!我有名字啦!我有名字啦……呜,师父,我有名字了……”
仙古道有点嫌弃地摸着徒弟的头顶,就当是安慰了。
…………
三年后。
“师父,弟子做错了什么,你要将我踢出师门?”
“没有啊,授艺三年,踢出师门,是我仙门的门规啊,你之前的师兄都是这样的。”
“我不愿意,我好不容易遇到了师傅,有了家的感觉!”
“哎,当初可是我找的你!”
“可我不想离开师父……”
“赶紧滚,不要耽误我收下一个徒弟,我时间不多了,要只争朝夕,你艺也学了,知识也有了,去搞个小帮派,想方设法过得好一点,不用非当好人不可,干坏事也行,不过,万一被人干翻了,千万不要说是仙门的弟子就行。说了我也不承认。”
“去过自己的生活吧!”
长于安万般不舍,但是师父说的话,自己一定听,即使赶自己走也要听。
他或许当不了一个纯粹的好人,因为他除了师父仙古道谁也不信任。
于是,他干起了劫富济贫的营生。成立了仙音阁,改名叫白佩音,以音乐表演为幌子,通过仙音功迷惑听众,选择有钱的人下手,也不多拿,不会让他们伤筋动骨,只能吃哑巴亏。
为了不给仙门抹黑,他坚决不承认自己仙门的身份。
这也符合仙古道对自己的教导。
仙见霜和吴夺听完了五师兄长于安——白佩音的经历,一阵唏嘘,仙门每个人好像都有不简单的经历,而仙古道真不是随便收徒弟的。
他们非常期待其他几位师兄的故事。
……
仙闻雪跟着迎亲的队伍回到了青州,进城一打听得到了一条惊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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