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之捏着银针,洛昌手捏着一把手术刀,表情严肃,严阵以待。
张凡把灵力聚集在掌心的位置,输送到魏来口位置,闭上眼睛,感受着魏来体内经脉。
眼前出现一颗静止的心脏,一道道血红的血液体停止流动。
张凡的意识顺着魏来的血管游走,最后停下右腹部,那里有一处淤堵。
运转灵力,把淤堵顺着血管推动,最后停在右手手腕上。
张凡一声令下:“行动。”
岑之立马把银针刺入手腕的穴位上,挡住那块淤堵的去路。
洛昌握着手术刀,对着魏来的手腕动脉割下,没有鲜血,魏来的血液似乎凝滞,竟然静止不动。
还来不及惊奇,张凡加重灵力,逼迫淤堵朝着伤口处而去。
那淤堵似乎有生命,竟然想往胳膊上方走,不过岑之的银针封住它的去路,它尝试多次都没能成功,似乎急了,动作变得猛烈。
这玩意果真不好对付。
张凡另一只手指两指并拢,运转灵力拔除淤堵。
金黄色的灵气丝丝缕缕涌入魏来的淤堵处,如一双大手,捏着淤堵朝着伤口处而去。
这灵力的释放要恰到好处,多了淤堵会炸开,化成剧毒,让魏来当场死亡,灵力少了就没法控制住它。
经过几次博弈,淤堵没了力气,彻底放弃抵抗,任由张凡把他拔除。
魏来手腕伤口皮肤隆起,随后钻出一个肥硕的黑色脑袋,紧接着是翠绿色和赤红色交加的身体,一条长相奇观的虫子掉在地上。
冰冷的地让虫子很不适应,它身子蜷缩成一团,似乎很不适应,脑袋360度转了一圈后,倏然如利箭般朝着离它最近的洛昌飞去。
洛昌根本来不及反应,只看到一道黑影朝自己飞来,他的瞳孔映着的虫身逐渐放大。
突然,虫子停在半空,离洛昌只有咫尺的距离。
他这才看清,那虫子竟是朝着他飞来,悬停在半空,被吓得脸色惨白,往后退了一步。
洛昌这才看清,那虫子是被张凡用一根银针穿透身子,痛苦扭曲着身子。
“多谢张小友。”洛昌心有余悸道。
张凡另一只手又捏着银针,再次施展救命九针,刺入魏来身上的九处大穴,并且一连换了十几种阵法。
手起手落,速度快出残影,施针时又快又稳又准,最后一针落下,心脏监护仪上瞬间亮起波浪线。
手腕上的伤口没有流血,洛昌用最快的速度缝合包扎。
岑之立马冲上前去把脉,随后激动宣布:“毒解了!”
看来魏来中毒的症状,都来自于这个虫子。
魏来,活了。
洛昌和岑之齐齐松了口气,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在在银针上扭动着身躯的虫子。
岑之凑近对着虫子左右查看,没看出来这虫子到底是什么玩意,他询问的眼神看向洛昌:“这是寄生虫吗?”
洛昌:“之前给魏来做过检查,并没有发现寄生虫,这么大的寄生虫可能第一时间发现,而且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寄生虫。”
人体寄生虫一般都是蛔虫、绦虫、钩虫等物,通常是食用被污染的水源或者食物才会造成感染,而且寄生虫的生长需要时间。
魏来住院期间,做了好几次全身大检查,若是有寄生虫肯定早就发现了。
这么大条虫子,怎么会出现在人体里。
洛昌头皮发麻,一股寒意顺着脊背蔓延至全身。
张凡:“这是蛊虫。”
“蛊虫?那不是在传说中的吗?”
蛊虫的传说由来已久,晋代干宝《搜神记》、晋代荀氏《灵鬼志》、清代袁枚《子不语九》等诸多典籍,均有记载。
相传是用特殊方法长年累月精心培育的,可大可小,厉害的蛊虫甚至有自己的意识。
不过洛昌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觉得关于蛊虫的传说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想不到竟然是真实的。
岑之双眼闪着泪花:“我爷爷以前说见过蛊虫,我还以为他是年纪大了胡说的,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洛昌:“这蛊虫怎么会跑到魏来的身体里?”
张凡双眼危险眯起:“这是有人投毒,你昨天一晚上都在医院,说说是什么情况?”
岑之:“我们是分开守的,我值守的时间段什么事都没发生,魏来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洛昌:“我也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不是,我想起来了,是和平时有点不对劲。”
他守的是下半夜,盛建安和他一起值守。
中途盛建安出去了一趟,回来后脸色很不对劲,神情有些紧张,洛昌还问了两句。
盛建安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洛昌喊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老师,我没事。”
值夜班要是没事情发生的话,大家一般会聊天提神,这样才不会瞌睡。
开始的时候两人就正常聊天,后面洛昌夸了两句张凡医术好,盛建安瞬间变了脸色,洛昌知道自己的这个学生心思敏感,瞬间转移话题。
洛昌回忆起盛建安的表情,还觉得有些瘆人,盛建安眼神阴鸷,充满恨意,好像要去杀人一样。
不过这表情一瞬间便消失不见,盛建安还给洛昌倒了杯橙汁递过来,面带笑容道:“老师,今天有点热,喝点橙汁补充一下水分吧。”
盛建安表情恭敬,洛昌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也就没多想,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不知道吃错什么东西,洛昌的肚子很不舒服,便去了厕所。
他解决三急的速度很快,几分钟就结束了,等他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盛建安在给魏来擦嘴。
除了这件事,洛昌就没遇到过不对劲的事。
张凡眸中精光一闪:“你喝的水杯呢?”
洛昌从垃圾桶里翻出一个一次性水杯,张凡在鼻尖轻轻闻了一下便道:“里面加了东西。”
洛昌瞳孔猛地一震,眼眸闪过一丝希望,不过他不愿意相信,毕竟是自己带了两年的学生,洛场还是打算用事实说话。
他拉开病房的门,盛建安正跪在门口,伸长着脖子朝里张望。
门只拉开一条缝,洛昌还站在门口,把盛建安的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
洛昌什么话都没说,脸色发冷,眼神也没给一个,就把门关上了,他用白大褂挡住杯子,朝着药物分析科走去。
盛建安眉心微皱,不知道为何,他心里从刚才就一直忐忑不安。
该不会魏来没死吧?
这个念头一出现,他立马否认。
刚才他是亲眼看着魏来断气的。
魏来,你也别怪我。
反正你只剩最后一口气,全身插满管子的滋味很难受吧,我也是为了你好,让你趁早解脱少受折磨。
没多久,洛昌就回来了,看到盛建安的时候,他恨不得一脚踢上去,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一回到病房,岑之就围了上来:“怎么样?”
洛昌脸色惨白,痛苦闭了闭眼,实话实说道:“经过分析,里面被下了酚酞片。”
酚酞片碾碎后,放在橙汁可以说是无色无味,这是让人治疗便秘的药,服用后会拉肚子。
盛建安为什么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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