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贼!!都是逆贼!!!”
奥格萨德怒斥道,气愤地将手里的信撕得粉碎。
他看向殿堂之下的大臣们。
“你们说!这个希尔德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臣们在奥格萨德的威压下,颤颤巍巍。
他们都看过那封从斯坎兰蒂斯寄来的信,但凡不是傻子都知道希尔德完全就没有将那些领地归还给帝国的意思。
“哼!你们都是哑巴了吗!一群没用的东西!”
奥格萨德看着眼前这群懦弱的大臣,气不打一处来。
而大臣们那边则是有苦说不出。
他们能说什么,现在不管他们说什么都是在触奥格萨德的霉头,不说话也只是挨两句骂而已。
他们当了这么久的狗早就成了老油条,习惯了挨骂。
“好一个斯坎兰蒂斯家族!说什么为帝国讨伐反贼!结果做的事情比那些畜生还要过分!”
奥格萨德回想起信中的内容,总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不行!我绝对不允许帝国的国土沦落到这种乱臣贼子的手中,你们现在就立即召集大军,我要亲自将斯坎兰蒂斯家族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大臣听到奥格萨德的话,都开始直冒冷汗。
但又不敢出声阻止奥格萨德。
在现场陷入一阵沉默时,一个身影站了出来。
“陛下,臣认为现在倾尽全力讨伐斯坎兰蒂斯家族并不是明智之举,还请陛下三思。”
说话的人是帝国侯爵,克拉赛,同样也是劳恩的父亲。
奥格萨德现在已经被气得几乎失去了理智,见有人反对自己,心中的怒火更是难以压制。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也想跟他们一样造反吗?”
克拉赛也不顾奥格萨德的愤怒,当即向前一步跪在地上。
“臣不敢!臣与臣背后的家族已经效忠皇室上千年,绝无任何不利于皇室的心思。”
“只是如今魔族入境,我们大部分的军队早已奔赴前线,帝都内部战力空虚,现在贸然集结军队攻打地处南部边境的斯坎兰蒂斯,根本没有多大的胜算。”
奥格萨德还想再说什么,但克拉赛的话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见到奥格萨德有所动摇,帝都骑士团总长也赶紧走上前。
“是啊陛下,如今帝都内的兵力都不到两万人,南部边境地区又路途遥远,再加上我们的骑士对那边的地形不太熟悉。如果到时候被困于南部地区,后方的补给也很难跟上啊......”
有人带头,其他大臣也开始附和起来。
奥格萨德听着下面嘈杂的声音,感觉身体有些无力,他靠在王座之上。
“可恶...吾怎么会走到如今这般地步......”
又是魔族,又是斯坎兰蒂斯。
所有的事情发生的时机都是如此刚好。
要不是奥格萨德知道两者之间没有联系,都怀疑希尔德暗中在和魔族合作。
......
斯坎兰蒂斯,德伦塞之城。
平日里较为清净的原领主府宅内,今天显得尤为的热闹。
“贝莎姐姐,还没好吗?”
尤菈端正地坐着,一动不动,担心一不小心动作过大又让贝莎前功尽弃。
“呃...再等一等,稍微再坚持一下。”
贝莎手里捣鼓着尤菈的头发,神情看上去十分专注。
“嘶...诶?我记得之前在视频上看到的就是这么弄的啊?怎么感觉看上去不太一样?”
“侍瓶?贝莎姐姐,你说的侍瓶是什么东西啊?”
尤菈思索了一番,也不知道侍瓶是什么样的瓶子。
贝莎顿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呃...这...这不是你现在能理解的。不过你可别到处问,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懂了吗?”
“哦...好吧...”
虽然尤菈心里还是很好奇,但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啊...贝莎姐姐,我脖子好酸,你还没好吗?”
“快了快了,你别急啊,我必须要集中注意力才行。”
就在贝莎还在捣鼓尤菈的头发时,芙蕾来到了她们身后。
芙蕾在贝莎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你怎么一趁我不在就开始欺负小尤菈了?”
贝莎心虚的揉了揉脑袋。
“哪有...我只是想帮尤菈扎辫子而已......”
“辫子?”
芙蕾看向尤菈的头发。
“哎呀!这头发怎么被弄得乱糟糟的?”
“啊?”
尤菈听到芙蕾这么说,眼眶有些泛红。
芙蕾见到尤菈这副可怜的模样,心都快要化了。
“哦哟,不哭不哭,我来帮你把头发弄好。”
尤菈点了点头。
“好...”
她乖巧地走到芙蕾身前坐下。
芙蕾越看尤菈这个小女孩,心里越觉得喜欢,想着什么时候希尔德能让她真的抱上孙女。
“哼,坏人。”
尤菈鼓起脸对贝莎说道。
(嘿!这小孩!)
贝莎当即觉得受到了挑衅,开始翻起旧账。
“你这个叛徒,上次出卖我的事情我还没说你呢。”
“胡说!我才不是叛徒,我早就提醒你了,你自己没发现而已。”
两人斗嘴的时候,芙蕾瞥了一眼贝莎。
“好了,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好意思跟尤菈吵架?”
贝莎愣在原地。
(不是,啊?)
她又看向尤菈,此时尤菈一副获胜者的嘴脸。
(不是,你看她!)
不过贝莎也没好意思再跟尤菈斗嘴,先不说她灵魂实际年龄,就连现在的表面上的年龄都比尤菈大不少。
芙蕾在给尤菈整理头发的时候,看到了尤菈头上的断角。
“这里还会疼么?”
尤菈知道芙蕾指的是什么。
“不疼了......”
说起断角,尤菈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眼神的光亮迅速暗淡了下去。
芙蕾见到尤菈情绪不对,立即就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似乎说错了什么。
她看向一旁的贝莎,通过眼神想向贝莎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贝莎两手一摊,同样一头雾水。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贝莎将视线转向尤菈的断角,因为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
另外一边。
希尔德正和斯尔伯格在府宅内的一座环境清净的院子里下着棋。
“如今斯坎兰蒂斯的状况我也看到了,你做的很好,在斯坎兰蒂斯家族的历史中,你已经算是最优秀的一任家主了。”
希尔德将一枚棋子落入棋盘当中。
这个世界的棋与以往希尔德所见的都不太一样,但是只要了解过规则,以希尔德的推算能力,勉强装个高手还是不难的。
“多谢父亲夸奖,没有您打好的基础,我也不可能进展的如此顺利。”
“呵呵。”
斯尔伯格微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希尔德说的都是恭维的话,但心里还是很舒服。
“不过如今斯坎兰蒂斯已经基本上跟皇室明面上对峙了,魔族的事情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你有想好以后的打算吗?”
“父亲放心,我心里有底。”
斯尔伯格知道希尔德不是那种说大话的人,便放心了不少。
不过斯尔伯格的眼神很快又收敛了一些。
他此刻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复杂的情绪。
“你如今已经是斯坎兰蒂斯的家主,按理来说家族的所有事务都该有你说了算。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在贝莎成年之后,继续让她待在家族里。”
斯尔伯格身处贵族圈子多年。
他知道大部分的贵族家族的家主继位后,会摘掉其他兄弟姐妹的贵族头衔。
并让那些兄弟姐妹离开家族。
虽然希尔德是他的儿子,但是斯尔伯格也不敢保证希尔德不会像其他贵族那样,让贝莎离开家族。
说完之后斯尔伯格又觉得这番话可能有些强人所难,对希尔德来说可能会有些不公平。
毕竟其他贵族都是这么做的。
“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不放心的话,到时候就给贝莎准备足够的财物,让她能在外面安稳的度过这一生......”
咔哒一声,希尔德又将一枚棋子落入棋盘之中。
“我知道父亲大人说的是什么,不过您大可不必顾虑这些。我们斯坎兰蒂斯家族与其他贵族不同,那种残害血亲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