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说了不算,还需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番,这样,明日诗会之上再回复苏兄,可行?”
萧鹤川自己做不了一家人的主,还需要回去和他们打声招呼。
这也是应该的,苏宴清就算是想见萧兰兰,那也急不得,只能耐心等着。
“好,那明天再议,我今日还有些事,就先不奉陪了,鹤川你随意。”
他还赶着去一趟谢家船舫,眼看着要过了约定的时辰了,不便再和萧鹤川闲聊了。
萧鹤川目送苏宴清的马车离去,他看着他的马车,内心不知道在思索着些什么,眉头紧锁着。
片刻后,他才转身继续朝着回家的方向而去。
他只是在想,其实苏宴清这个人怎么看都是优秀的,有才华,人也随和,长的也还不错,兰兰会喜欢也无可厚非。
但他,能否是兰兰的良配?
苏宴清来到谢家船舫的时候,这里已经人满为患,许多人围在戚先生的案前,都在观看,还有抄写萧鹤川留下的那首诗。
因为他这首诗不论是卖相还是味道都太赞了,有些爱好书法的已经开始琢磨他的笔迹了,想要临摹一番,却学不出他半分的神韵。
戚先生见苏宴清来了,连忙从人群中探出一个脑袋和他打招呼:
“苏二公子,你来的正好,刚刚收到一首好诗,邀您共赏!”
苏宴清一来,众人都主动压低了声线,回头看他,这位主也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子,而且还有个强大的家世,他们可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是吗?我看看!”
苏宴清隐隐感觉,这应该是鹤川的手笔。
诗到他手上的时候,看那独特的字迹,苏宴清就知道,果然是他,再看这整首诗,他读下来,目露惊喜。
没想到,鹤川居然有如此才情,他之前还说勉强过了,当真是谦虚的不行。
看来,明日的诗会,颇有看头了。
……
萧鹤川回到家里,姜岁正在和萧母商量,要去哪里回收大量的红薯还有土豆了,很多东西都得准备,年后才好择日开业。
如今是冬日,少阳光,且空气潮湿,想要晾晒红薯淀粉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得早早的准备起来。
萧鹤川把苏宴清祖父邀请他们上门做客的事情说了一下,问问众人的意见。
萧父第一反应就是,他们这么寒酸,而苏老先生如此德高望重的人物,寻常人想要见一面已经是难于登天了,结果人家要请他们做座上宾,实在是惶恐啊。
“鹤川,苏二公子是你和岁岁还有兰兰救回来的,爹娘都是粗人,去了大户人家也不懂规矩,你是读书人,岁岁和兰兰都是稳重的,要不就你们三个去就行了?”
“是啊,我们一大家子这么多人,要是真的全去的话,那多不合适?还是你们三个去吧。”萧母这次和萧父的意见统一。
萧勤要给远哥儿在城内找家合适的私塾,他表示没空,萧勉要照顾刚刚怀孕的周氏,他也表示没时间。
萧毅就不用说了,他就不爱这种场合,束缚和规矩太多了。
如此,也就只剩下萧鹤川和姜岁以及兰兰了。
萧兰兰一听,可能要见到苏宴清,她一瞬间感觉心里那股子难受劲头又上来了,立马表示自己不去:
“四哥,我也不去,我最近身子不太方便,你和四嫂去就行了。”
她这话颇有些赌气的成分在里面,萧鹤川听出来了,这两人果然是闹矛盾了。
“你先别急着拒绝,咱们不是要立马就去,你想好了再说,我只是和你们提前打声招呼,大家现在都还有后悔的机会。”
萧鹤川重来一世,他只愿自己的妹妹这一世能得偿所愿,开心的过完一生,但凡是她想要的人或者东西,他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她得到。
四哥这么说,萧兰兰有点心虚,干脆转身回房间躲着了。
姜岁一看萧鹤川就是知道点什么了,才会这么说,难道是苏宴清告诉他的?
但她现在最关心的还是萧鹤川有没有拿到诗会的入场券。
她把萧鹤川拉到房间里问他。
萧鹤川拿出他的楠木牌给姜岁看,并且告诉她,这楠木牌所代表的地位,到时候可以坐在船舫上最好的位置上斗诗。
姜岁就知道,萧鹤川是典型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她因为太激动的缘故,高兴的一把抱住了他,双手环着他的腰:
“鹤川,你太厉害了,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不否认,姜岁有点小心机,她自从和萧鹤川有过那一次的热吻以后,她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和他亲近。
女生都是这样的,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都会想要和他黏在一起,尤其是在知道对方也对自己有意的情况下。
萧鹤川被她这么一抱,一开始愣了两秒,听着她拍马屁的话,随即笑开,伸手回抱住她。
得到了回应,姜岁心里的小鹿开心的跑来跑去。
“你就不怕我明日空手而归?”萧鹤川突然来了这一句。
“不怕,你不会空手而归的,我相信你!”姜岁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
拜托,你以后可是官拜首辅的人,怎么可能拿不下一场小小诗会?
她也算是给萧鹤川的情绪价值拉满了,萧鹤川很受用:
“既如此,断不能让娘子你失望了!”
他现在还不知道明日谢家诗会的彩头是什么,不过只要拿下这场诗会,白云书院的束修就不用发愁了。
两人继续相拥着, 似乎谁都没有想要停止的念头。
外面寒风呼啸着,屋子里烧着炉火,暖烘烘的,是这样的岁月静好。
良久 ,还是姜岁主动松开了抱着他腰的手,她抬头看他:
“好了,你看书吧,我去帮娘做事了。”
眼瞅着又要张罗午饭了。
她转身要走,萧鹤川却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带了回来。
姜岁迷茫的看着他,只见他低头朝自己靠近,额头上传来一阵冰润的触感,姜岁像是触电了一般。
他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酥酥麻麻的。
“辛苦你了……”
这个家,多亏了有她,才能有如今的安稳,他这一句辛苦了,包含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