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现在很意外,相当的意外,宋天山这话什么意思。
按照正常逻辑来说,被唐主任给收拾一顿的宋天山不应该说这种话啊。
因为唐主任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他去往后勤部报道去,一辈子看仓库去吧。
他难道就不怕唐主任收拾他?
顾言疑惑:“宋主任,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宋天山这个老狐狸,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喝一口放下,淡淡地道:“是这样的。”
“我中午听说呀,今天上午,我们县刚开了常委会……”
常委会?顾言心里嘀咕,对哟,昨天康达坤让他的秘书高清水去通知所有常委,要今天上午开常委会。
但是一个常委会,跟自己一个小小的秘书有屁的关系啊,还是个县府办这里三科的小秘书。
他疑惑的道:“宋主任,常委会,跟我没关系吧?”
“切……”石立飞最先鄙视:“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常委会怎么可能跟个小打杂的有关系。”
石立飞这话,让全部办公室都认同,别说其他人了,陈金明也这么觉得。
虽然陈金明也知道,顾言让县委那边帮忙调动工作了。
但是这个调动,最少应该两天时间,指不定派遣去哪个局里面呢。
当然县委那边亲自开口,调动的位置一定不是差劲,最起码是重要的那几个局子里。
但是县委的常委会,跟顾言可是丝毫没关系的,能进常委会名单的,是真正林山县的大领导们。
而被大领导们提起来的名字,也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物。
顾言这,根本轮不到他。
宋天山慢悠悠喝了一口茶,轻笑道:“当然和你没什么关系,但是呢,有些部门工作人员是要调动的,比如……”
他又是喝了一口茶,到了这里竟然又停顿了,这个老狐狸,真是相当地烦人。
但是顾言心里咯噔一声,明白了,这一定跟唐丽萍有关。
果然,老狐狸宋天山喝舒坦了,还啧啧的道:“比如啊,我们的县府办唐主任。”
“什么?”
“唐主任要调走县府办?”
这下,石立飞和杨军可都不淡定了,毕竟唐主任可是他们真正的顶头上司,就连宋天山都只能是一个办公室里和他们一样的打杂小头目罢了。
“不错。”宋天山心情明显非常地不错,毕竟他可是得罪了唐丽萍。
一直以来都是老实巴交的,连顾言一句不是都不敢说了。
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唐丽萍要被调走了,自然是心情舒坦得很,总算是把心头那块石头被搬走了。
杨军立刻追问:“主任,唐主任要调哪里?”
“该不会,该不会是宝口镇?”
这让杨军自己都不可思议地看向顾言。
如果,如果说是唐主任真的调走到宝口镇,那么唐主任上午调任顾言去宝口镇就说得过去了。
这是自己去上任之前,拉着顾言一起走呢。
就连石立飞都目瞪口呆,还真的有这个可能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顾言和唐主任俩人?
就算是傻子都能想到这一层。
可是谁知道,宋天山这老狐狸,笑眯眯的两眼里一阵嘲讽:“怎么可能,唐主任都已经是县府办主任了,如果去宝口镇做什么,难道做镇书记么?”
“而唐主任,是调往教育局做副局长。”
原来如此,可是把这俩人给八卦得不轻。
其他人也都觉得,唐丽萍调走顾言去往宝口镇,估计就是临时帮一把罢了。
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嘛,无非是走之前送个人情也不一定。
如果唐丽萍把顾言调往教育局,那就耐人寻味了。
但是顾言皱眉:“宋主任,唐主任去往教育局做副局长,跟我没关系吧。”
“我在这里还是正常工作就行了。”
“是这样的。”宋天山咳嗽了两声,淡淡的道:“虽然唐主任调走了,的确是和你没什么关系。”
“但是呢,其他的地方,也是有不少人调动,所以各处缺乏人手。”
“正好呢,今天中午,前面有人问我,我们这里是否有多余人手,好调往其他地方补充。”
宋天山又是一本正经地喝茶,让人心痒难耐了半天才道:“而顾言呢,也是和同事们吵架好几次了。”
“在我们办公室里工作也是非常地不愉快,与其经常闹矛盾,还是换个环境,好吧?”
顾言一下子冷了下来,这个老狐狸,是看见唐丽萍要被调走了,立刻就让他滚蛋呢。
实在是太现实了,但是这让顾言相当无语。
他只希望安稳在这里等几天就行了,怎么老出问题。
顾言还没说什么呢,石立飞倒是两眼发亮,主动道:“主任,都哪些地方缺乏人手?”
“这个嘛。”宋天山淡淡的道:“都是其他局里的缺额,比如保密局啊,农机局,煤炭局,宗教局这些部门,你想去?”
“啊?”石立飞懵逼坏了:“我,我不去了。”
这些部门,分明都养老的嘛。
像是保密局,他们整个县有个屁需要保密的?
煤炭局,他们整个县都没煤矿,这局又有个屁的前途。
至于宗教局什么的,更是没一点的作用,纯属都是让即将退休的人才去的。
这次石立飞非常好爽的看向顾言,眼神里面都是挑衅和嘲讽:“这很适合顾言。”
“毕竟顾言是市里来的嘛,高材生,想好好发展,就去这些单位里面一展宏图吧,一定有很好的未来。”
杨军这次不厚道的噗嗤笑了,反正已经得罪顾言了。
而且顾言现在直接被宋主任当面针对,可见顾言现在多倒霉了。
宋天山还假惺惺的道:“顾言啊,虽然这些部门,不如我们县府办,但是那也是在县城里嘛,总比去宝口镇强啊。”
“而且你一去,保证是主任级别,这可是我思来想去的结果,和你正合适。”
顾言脸色阴沉的很,他真想去狠狠抽一顿这个老狐狸。
别看平时老实的很,是被唐丽萍给收拾的了,但是一有机会,立刻漏出来了无耻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