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哥看起来跟个自信的智商猜测者一样。
有点类似古时候的师爷,还是那种脑子非常会多加剧情的人物。
不过他的话,都能让顾言有兴趣:“你说说,怎么办法不对了?”
眼镜哥吸了一口烟,悠悠的道:“如果我是韩科长。”
“想找你麻烦,很简单嘛,只需要一个调令,把你扔其他犄角旮旯就行了。”
“犯不着把你拉县长楼干各种杂活,毕竟这种做法,很容易被别人嘲笑的。”
顾言深深看他一眼,这眼镜哥,想的挺多的。
“还有。”眼镜哥又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才道:“韩科长为什么找你麻烦?”
“按理说,你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犯得着故意折腾你么?”
“原因只一个。”眼镜哥压低声音:“你一定是得罪了某位领导,而韩科长作为县长楼的职员科长,他服务的就是县长楼里面那几位,所以那位领导,一定是……”
他不说了,相信顾言可以明白过来。
而顾言当然明白了,他指的就是姜文书。
厉害呀,顾言都不得不佩服,这个眼镜哥,天天就在办公室里窝着。
他就没和其他人联系过,成天只知道忙完那么点工作就是打游戏。
可是他竟然能只根据顾言平时的举动,猜测到姜文书这里,相当了不起。
当然他不知道是姜文书,所以也只能是猜测到这一步,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如果再多给他一些别的信息,他估计能猜测得更厉害。
果然在机关办公室里,没一个脑子笨的,很多人不爱多说话,但是个个都机灵着呢。
顾言想到上次,他在办公室里询问,怎么可以最快做到政绩。
也是这位眼镜哥,非常相信地好好给他们分析林山县的情况,让顾言受到了启发,而不用老关注经济。
毕竟想提升一个穷县的经济方面,相当困难,特别是做出来优秀的成绩,更是难上加难。
顾言琢磨下道:“那个,哥们,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眼镜哥很意外地看着顾言,绝对没想到,顾言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
他眼里稍微闪过郁闷,随后扶了扶眼镜笑道:“陈金明,金子的金,明天的明。”
这名字,很普通,估计也很难让人印象深刻。
顾言笑道:“这名字我记住了。”
“只是哥们。”顾言道:“我这一时半会,真的没机会离开呀。”
他这还是稍微的敷衍下,毕竟眼镜哥说的再多,好像和顾言没多少的利益关系。
陈金明就算是猜测的出来那么多,但是给顾言也没带来什么好处嘛。
眼镜哥倒是没失望,咳嗽一声,看了关闭的办公室一眼。
凑到顾言身边,小声地问:“顾言,你跟我说实话。”
“昨晚和唐主任一起去吃饭的那些领导,里面有你得罪的那位没。”
顾言深深看他一眼,本来不想说的。
不过突然让他想到,就算是说了也没什么吧。
如果这个陈金明是个八卦的,无非就是让办公室的人知道自己得罪县长了。
这不算什么困难,反正姜文书也一时半会儿,折腾不了他什么。
他也更是想看看,这个眼镜哥到底什么看法。
顾言略微点了点头。
眼镜哥扶了扶眼镜,低头琢磨下,才小声道:“看来他和唐主任关系不错。”
“或许,唐主任也不敢得罪,对吧。”
眼镜哥看顾言盯着自己,轻笑道:“这个很简单。”
“如果你得罪了那位领导,他只是让韩科长折腾你,还没成功,证明被唐主任给拦着了,对吧。”
顾言略微点头,这些事情他都知道。
眼镜哥又继续道:“而唐主任拦着了,一定是让那位领导不高兴,但是她还继续带着你去赴宴,心里一定不痛快,可是还去,证明有不得不去的苦衷。”
眼镜哥猜这些已经不错了。
其实如果换成其他人,多往这方面琢磨琢磨,也能猜到。
但是他们只关注现在的顾言,反而把前面一些事情选择性忘记了。
可眼镜哥陈金明,倒是可以一直心思细腻的联络一块地猜测。
顾言:“既然知道我这处境,你还想让我带你离开?”
“嘿嘿。”陈金明嘿嘿笑道:“那是因为,我看得出来,你相当不简单。”
“不说别的,只让唐主任能把前面楼里的领导拦着,这一条,都足够说明了。”
陈金明又认真的道:“顾言,我敢肯定,你应该快离开了,而且时间不会很长。”
“我可以保证,只要你带我离开这三科,我以后都听你安排。”
这让顾言惊讶,陈金明这位眼镜哥,竟然说出来这种话。
这相当于是直接投靠了。
当然这种话,有时候只是听听就行了。
谁有事能敢保证,陈金明不是下一个石立飞呢。
万一眼镜哥起飞了,直接就会转头不认人,这种事在机关可是很多的。
眼镜哥看顾言面无表情,这个脑子相当聪明的人,立刻明白顾言在考虑什么了。
他马上道:“顾言,要不这样,你现在跟我说说你的处境,我帮你分析分析。”
“如果我分析靠谱,而且还能帮到你什么,你再决定是否带我离开,可好?”
这让顾言意外,他略微点头:“我考虑下好吧。”
有顾言这句话,陈金明的眼镜片里面的一双小眼睛闪过兴奋:“好,随时可以找我。”
看着眼镜哥进办公室的背景,连步伐都轻盈了很多。
顾言的确是在考虑,其实很多事情,他自己都在犯愁。
但是有些事,不能让眼镜哥知道,比如和上面专案组的人有关系。
倒是可以问问他,目前怎么做。
中午下班要去吃饭的时候,陈金明眼巴巴地看着顾言离开。
但是陈金明并不是特别的着急,他今天虽然说了不少的猜测。
其实也是在观察顾言的回答,结果得到确定之后,陈金明可以保证,顾言一定会找他的。
只今天他对顾言说的那些,足够让他在困难的时候当做可询问的依靠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