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雪一坐下,眼神真挚看向李若兰,劝道:“大姐,我才在来的路上看见你妈了,她现在可惨了,这么冷的天,身上没有一件御寒衣物,冻的嘴唇发紫,说两句话就咳嗽。”
“大姐,听我一句劝,二婶儿怎么说都是你母亲,虽说她为了爱情抛弃了你,可她已经受到惩罚了,你为何不去看看她呢?”
“二婶儿已经知道抛弃你是不对的,你就不能原谅她吗?”
“原谅一个去追求爱情的母亲有那么难吗?”
周围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周国正瞧李若雪的眼神越来越热切。
瞧一瞧,看一看…
李若雪脸上的真挚是多么令人动容,整个人散发着“善良”的光辉。
面对李若雪泼来的“好意”,李若兰只是蹙眉,并没有着急反驳,直到见齐思恒对她使眼色,仿佛再说,打她,打不过哥帮你打!
李若兰脸色顿时阴霾一片,扬起手对着李若雪一张一合的粉唇…
“啪!”
“啪啪!”
“啪啪啪!”
李若兰给了李若雪六个嘴光,把在场所有人都扇懵了,包括李若雪本人。
打完人,李若兰甩了甩疼痛的手,嘲讽道:“李若雪,你拿在场的人都当傻子,打着为我好的口号,说着畜牲的话,赵小芝是你的亲生母亲,要说原谅也应该是你原谅!”
“李若雪,你抢了我19年人生,欺负了我19年,你每天跟瘫痪了一样,全身上下只有嘴能动,让我伺候你洗脸洗脚,穿衣吃饭。”
“就连你的月经带都是我洗。”
“你鸠占鹊巢19年,就想山鸡变凤凰,你有一个赵小芝那样的妈,你永远都比臭水沟的耗子还低贱。”
如果说六个巴掌对李若雪来说是把尖刀,此刻李若兰的一番话就是一把手枪,把李若雪脸皮蹦的血肉模糊。
“啊!”李若雪心神再坚强,也有些支撑不住,低头就冲着李若兰肚子撞去。
李若兰一抬脚,李若雪脸上印上了鞋底印。
姐妹俩这么一闹,众人终于从震惊中走出来,周国正把李若雪拽到身后护着,指着李若兰一脸失望道:“李若兰同志,大庭广众之下打人,之前你的和善都是伪装的吗?”
“哪都有你个二愣子。”齐思恒抬腿一脚把周国正踢翻在地,踢完人还不忘对李若兰解释道:“放心,我这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接着眼神不善地看着周国正道:“你是不带脑子出门,听不出李若雪往李若兰同志身上泼脏水,咋的?之前我对你说的话你当屁听了,李若兰是我齐思恒罩着的,你记不住是吗?”
在白凤华几个知青看来,齐思恒说周国正脑袋楞,说的很对,之前没一起经过事,也就没感觉出来,可刚刚李若雪话里话外的埋汰人的话,周国正听不出来不说,还赞同的看着李若雪。
这不是楞是啥,活该被打!
第一次知青们没有团结一致对外,全当没看见。
周国正被这一番话弄个大红脸,李若雪扑到周国正怀里呜呜痛哭。
“国正哥…”
齐思恒力度掌握的很好,周国正人是摔了,可身体没有什么疼痛感,只后脑勺撞凳子腿上磕出个大包。
但李若雪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胸上,压的他喘不上来了,原本被齐思恒骂的羞红的脸因为喘不上气更加的红。
已经红里透紫了!
李若雪一点没有察觉,还在痛哭表真心。
“国正哥,你没事吧,呜呜…都是我连累了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跟你去了。”
齐思恒鼓起掌:“那你快死吧,死了你俩都能化成蝴蝶,满村子飞。”
齐思恒还学蝴蝶飞舞了两下翅膀,不过脸上的表情让人看见就想打一拳,太贱了!
“噗嗤…”周围人憋不住笑出声,才知道齐思恒是很有意思的人。
李若雪哭声戛然而止,看傻子似的看齐思恒,这个人不按常理出牌,他打了人不应该感到害怕,然后认错吗?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打了人还有理了,还咒我和国正哥哥死,你是哪个生产队的,我要找你们队长告状。”
白凤华立马出来和稀泥, 李若兰打了李若雪,齐思恒打了周国正,现在是李若兰和齐思恒占便宜,便宜占了就适可而止,不能让对方有反杀的机会。
“都是误会,别围着了,赶紧回自己位置等着看电影吧。”
“看你们妈个屁,你们敢欺负我的雪儿。”赵小芝终于从人群中突围出来,伸手就往李若兰脸上挠,长长的指甲里满是黑泥垢,这要是被挠破,李若兰脸上一定会留疤。
眼看满是泥垢的手和李若兰只有几厘米的距离,齐思恒一把抓住赵小芝的手,再用力一甩,赵小芝整个人倒在了刚被李若雪扶起来的周国正身上。
“嗙!”
俩人一起倒地,好巧不巧,赵小芝胸前的“武器”压在了周国正的脸上,俩人的重要有些沉,还把后排不知道谁带来的小椅子压的四分五裂。
“唉呀妈呀!”
“咋地了,咋地了,让我看看…”
围着看热闹的人群哄的一下,有大嘴长成O型的,有闭眼不敢看的,有东张西望想看看孙歪眼珠子在不在的…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李若雪把赵小芝往李若兰方向推了一下,恶狠狠道:“你还不起来,你要压死我国正哥呀!”
李若兰眼睛一亮,装作很气愤道:“李若雪,你干啥呢,我妈对你多好,见到我打你都要冲过来挠死我,你咋还没良心的推她呢。”
史桂英及时插嘴:“若兰,你没听说吗?你和李若雪是被掉包的,人家李若雪才是赵小芝的亲生闺女儿,赵小芝是在护着自己亲生闺女呢。”
李若兰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摇头极力替赵小芝辩解,只不过越辩解大家看赵小芝和李若雪的眼神越古怪。
“我妈不会做这种要地狱把舌头的缺德事,她对小妹好,是因为小妹和她有缘,她们一样都不吃蒜,都怕冷,见到人都是爱哭爱笑。”
“不是因为她嫉恨大伯和大伯娘,嫉恨李家,把我和李若雪掉包,让我当奴才伺候李若雪,我刚刚说李若雪鸠占鹊巢是因为太生气了。”
“我就是生气我在外捡了一天的粪,连口热饭热水都没有,小妹咋还能造我黄瑶。”
“谣言是能逼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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