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一个生产队队长,像我这样的大队长咱村里就有四个,上头还有村长管着,你让我管镇上教育局的事?你那是土楼里造飞机,异想天开!”
“赵小芝啊,你真敢想啊你…”林队长手指赵小芝,气的哆嗦。
“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能耐,在我心里你就是…”赵小芝一个前扑俩人滚到了木板做的简易床上。
少儿不宜的声音越来越大,李若兰怕得中耳炎,忍着恶心蹑手蹑脚地回了大道,把驴三斤放走了:“驴三斤,快点回家,别在这挨饿受冻的。”
还有五里地就到林场村,中间会路过一个五家村,每个村里大型牲口都不多,每个村有多少驴,牛互相都清楚,也不敢互相偷,这也是李若兰敢让驴三斤自己走回村的原因。
而她选择了走小毛道,虽然饶了一点路,赵小芝和林队长回去路上也不会发现她。
小毛道的雪没有人清理,厚的地方没过人的膝盖,李若兰走的很艰难,她的二棉鞋已经被雪水浸湿了,周围静谧无声,只有她的脚步声在雪地中清晰可闻。
“嘎吱”
“嘎吱”
李若兰听着嘎吱的脚步声,发觉身后多了一个人,她感到一丝寒意从脊梁骨上爬上心头,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双手握成拳头,鼓足勇气转身。
果然,在她身后五六米的距离,有一个和她差不多身高,头发油腻凌乱的男人。
李若兰悄悄后退几步,准备转身逃跑,但邋遢男人也加快了脚步,迅速拉近了与她的距离。
同时,一股大风刮来,风吹起地上的积雪在空中飘荡,形成“大烟炮”,阻挡了李若兰视线。
等大烟炮消散,邋遢男人已经到了李若兰眼前。
“嘿嘿…李家大姑娘,你自己在这干啥呢?”李若兰被这猥琐的声音差一点恶心吐了,不过她也看清面前的男人是同村的孙歪眼珠子。
这个人李若兰很熟悉,同在一个生产队,他是出名的懒汉,年年欠生产队钱,是个倒挂户,30多岁娶不上媳妇儿,更是赵小芝经常用来编排她的“跑腿子”。
孙歪眼珠子凑近了李若兰,贴得非常近,恶心的呼吸声直接吹在李若兰的脸上,只见他面带猥亵的微笑说道:“嘿嘿,李家大姑娘,你是不是在等情哥哥?”
李若兰收起了内心的恐惧,她知道这种人是典型的人来疯,你越理他,他越来劲儿。
她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孙歪眼珠子一把抓住了手腕,拿出手中的两只麻雀,挥舞着说道:“李家大姑娘,你可怜可怜我这穷的没有裤衩子穿的光棍吧,你把这两只麻雀买了,我就有裤衩子穿了。”
“放开!”李若兰果断地甩开了孙歪眼珠子的手,眼神迸发出决绝的杀意,她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穷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只要自己拿出一副随时和对方拼命的架势,就不会受欺负。
这次孙歪眼珠子没有试图拉住李若兰,而是挡在李若兰前面:“李家大姑娘,既然你没钱买,那就替我做个小小的事情,我考虑放你走。”
“哥哥我啊就愁一件事,没媳妇儿,你要是给我找个媳妇儿,哥哥我感谢你一辈子。”
李若兰不动声色后退两步,眸子落在脚边的一块被雪覆盖只露出一个尖尖的石头上。
李若兰的沉默助长了孙歪眼珠子的坏心,再次试图抓住李若兰手腕时,一阵大风带起的雪花又掩盖了他们的视线。
这次,李若兰没有蒙着眼睛等待大烟炮消散,她迅速捡起脚边石头,猛扑向孙歪眼珠子,扬起手中石头就往对方脑袋砸去。
“哎呀!”
“疼死我了。”
李若兰第一次和人拼命,内心还是不敢下死手,孙歪眼珠子的脑袋只被砸出一个大包,并没有破皮或者李若兰想象的晕倒。
李若兰握着石头的手在孙歪眼珠子眼前晃了晃,决绝道:“我要是被你欺负了,我也不能活了,那不如我先弄死你来的划算!”
“李家大姑娘,你误会我了,咱俩一个生产队的,我咋能欺负你,我就是和你开玩笑,开玩笑呢。”
李若兰冷冷地看着倒在雪地上捂着脑袋的孙歪眼珠子,并不想多做理会,打算转身走时,又听他小声道:“要不是你妈总说你脾气软,谁都能欺负,我敢和你开玩笑。”
“这可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算我瞎了眼、着了道。”
李若兰身子一僵,想起平时赵小芝编排她的话,什么把家里的粮食给了孙歪眼珠子吃,什么把自己的棉袄里的棉花掏出来给孙歪眼珠子做衣服…
既然赵小芝这么爱拿孙歪眼珠子编排人,碰巧孙歪眼珠子此刻离赵小芝不远,李若兰心思一动,缓缓开口。
“你不是想要媳妇儿吗?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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