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潮水连海平
华笙无奈地捂住额头,罢了,她以后不能对他使用成语了。“不是真的让你当马!专心驾车!”
“算了,以后,听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我让你往东,你就去东。明白了吗!”
“好。”他驾着马车,边回答问题。她说什么都是好,他的语气和听后的停顿都说明了他是认真思考后回答的。两人都不觉得对方说的话有什么问题,他们天生就该如此,华笙提出要求,傅照君去完成。从来都是如此。
“到了。”傅照君缓缓拉直缰绳,把马车停在客栈前。
华笙裹在毯子里,明显是又睡了一次。她艰难地抬起手,打了个哈欠,脸颊带着明显的红晕。懒劲上来,眼前的小弟又是不知苦累的牛马,她轻勾手指,眼睛睁开一条缝,“抱我出去,不想动。”
傅照君把缰绳递给接应的小二,扭身弯腰进了车厢。
华笙闭上眼睛,放心地伸出双手。温暖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臂,一手撑起她的腿。隔着毯子把她抱在怀里。
傅照君本就高大,华笙裹了层毯子在怀里也是小小一只。他不费力地抱着她走进店里。
“两间上房。”华笙的头埋在他的肩头,傅照君学着她的样子订房间。
“客官,真是不巧。今日下了大雨,上房只有一间了!”老板站在柜台后赔笑。两人抱在一起,不是夫妻吗?
他怀中的女子梳的是妇人的发髻,应是嫁了人的。住在一起不行吗?
“我要住上房!订了!”华笙终于探头,出声订下最后一间上房。
“嗯。”傅照君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好嘞,上房一间。”老板接过傅照君递过来的银子,顿时喜笑颜开。妇人模样普通,这男的却是气宇不凡,身形高大,手臂粗壮,看起来像是干力气活的人。此人出手阔绰,也不讲价,看来是个有钱人!
“累死了!小二,带路!”华笙从傅照君的怀里跳下来,毯子一卷丢给身后的傅照君。
华笙自小在天盛宗骄横惯了,平日虽然时常和不苟言笑的大师兄待在一起,但是也没有人教她男女授受不亲的想法。顶多是看别人知道了,男女不会轻易拉手亲嘴。更何况傅照君是个傻的,根本不用担心。
傅照君,脑子里就没有摄取过男女之事。他并不觉得两人如今的相处方式有什么问题。
楼下的老板和账房看着平凡的妇人自顾自地走在前面,傅照君拎着蓝色的毯子跟着。
“不知道这人怎么娶了这么普通的一个妇人,他看起来挺有钱的啊!”
“说不定那女的更有钱呢!快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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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照君,快把我的床单、被子、毛巾、梳妆台、桌布换上。还是上房呢,真是简陋!”华笙把芥子空间丢给傅照君,不情愿地坐在他垫了毯子的木凳上。凳子上的漆都要掉完了,这房间真的是上房?
下次出门一定要把床、凳子、桌子全部带上,外面的东西实在是简陋。
傅照君动作很快,眨眼间东西已经换好。华笙满意地点头,扑倒在床上,双脚腾空来回蹬。
“终于能睡床了!以后再也不能急着赶路了,每一晚我都要睡客栈!”华笙在散发着茉莉香的被子上猛吸一口,舒服地呼气。
“嗯。”
“你怎么还不走!”华笙用完人就扔,自己的放松时间,怎么能被其他人看到呢!
“去哪?”
“回你自己房间!”傅照君若无其事地站在桌子旁,不走也不坐。
“我没有房间,他们只有一个上房。”他重复刚刚老板的话。
“那就随便再订一个房间,反正我不要你睡我的房间!”华笙抱着被子,她可不会和别人分享自己的房间!
“哦,小二说没有其他房间了。我去睡树上。”傅照君向窗边走了两步,打开窗户。
“等等!”华笙拦住一言不合就要跳窗的傅照君,“什么睡树上!”
“我以前,就是睡树上的,如今,依旧可以睡树上。”傅照君看着她说,又皱了下眉,试图分析她问话的目的,“就是找一根比较平的树枝,坐上去,慢慢躺下。不乱动,就能睡树上!”他觉得自己解释的很清楚了,眉宇间有对自己的满意。
“啊!”华笙听到他说的话,原来凡间的穷人生活竟然这么艰辛的吗!他可是自己的小弟啊!自己这么有钱,这么善良!怎么能看他继续过以前的日子呢!
“好了!你既然是我的小弟,我就不会再让你受苦,你要是能接受的话,就在桌子边打个地铺吧。不许打呼噜!你要是敢打呼噜,就滚去睡树枝!”华笙说话的时候还露出自己的虎牙,给自己虚张声势。她是对下属怀有关照,可不能任由下属蹬鼻子上脸!
“哦。”他可以睡树枝的!
但华笙说过,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傅照君接过小二送来的饭菜,凉拌牛肉、辣子鸡、小鸡炖蘑菇、小炒青菜,一盆鸡汤,已经是他们店里最好的菜了。
华笙见状叹了口气,这家客栈太小了。房间差,饭菜仅能果腹。
“罢了,好歹是热的。总比劲道的饼强!”华笙夹起一块鸡肉安慰自己。
傅照君坐在她的旁边,不说话,拿着筷子专心吃饭。
华笙一路上水果点心的吃着,本来就不怎么饿,吃了几口,就觉得无趣。
想到芥子空间里还有几坛从爹爹那里坑来的桃花酿,她笑着放在桌上一坛桃花酿。一盅骰子出现在她手里。
“我们来玩骰子吧!”华笙眼睛亮亮的,兴奋地盯着老实吃饭的傅照君。
傅照君白痴的像一张白纸,她真想什么都教给他!
“我不会。”
“我教你,看点数大小。谁摇的小谁喝一杯桃花酿!”华笙倒了一杯桃花酿放在他的手边。
“好。”
华笙没有动用灵力,纯靠运气比大小。
两人都喝了几杯酒,一坛桃花酿很快喝光。往日,爹爹或者大师兄肯定会制止她的,怎么可能让她喝这么多酒!
想到爹爹,华笙悲从中来,“爹爹,你在哪啊!笙笙找不到你!你在京城吗?”
她对着手串说话,手串没有回应。
傅照君停下摇动骰盅的手,接住凳子上摇摇欲坠的华笙。华笙歪着头贴在他的胸膛,坚实的像一堵墙!
“你走开!真硬!我要睡大软床!”华笙扶着他的肩膀,努力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大床。
“小心。”傅照君扶住脚下一软的华笙,红色的纱裙缠在他的手臂,深绿的长衫贴上红色的长裙。
华笙勾唇一笑,“要你还真要对了!有你在,我就不会受伤!现在,我不想走路了,抱我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