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气,林老板顿时有些慌了。
他的气势立马软了下来,带着哭腔连连求饶:“将军真的不是我,我对此毫不知情。”
“我承认,我从商这么多年,确实视财如命但作奸犯科之事从未做过,至于小猴为何故意栽赃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林老板说话时态度极其诚恳,脸上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仿佛真受了委屈一般,让徐岚一时摸不着头脑。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
而盛榆却没受丝毫的影响,反而眼底的杀意更浓,他左手持剑快步走向林老板。
但当他路过徐岚身旁时,却被后者一把拉住。
“你这是……”
盛榆猛的扭过头,一脸诧异的望着她。
徐岚没有说话,只是抬眸盯着他的眼睛,并冲他缓缓摇了摇头,示意让其冷静下来。
盛榆虽然心中不解,但他看着徐岚平静的眼神,不知怎么的,徐岚的眼神总给他一种老谋深算的感觉。
他垂眸看了看被拉着的手,深吸了口气稍微平复一下躁动的内心,随后瞄了一眼林老板,悻悻的收起剑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见盛榆冷静下来,徐岚才稍稍松了口气,随后扭头看向林老板缓缓说道。
“林老板这个样子,看起来真像是被冤枉,那既然您毫不知情,我们也不再打扰了,先告辞了。”
徐岚说罢,拉起盛榆就要离开。
“二位大人!你们一定要抓到主谋,为我做主啊!”
当他们二人刚踏出房门,身后便传来林老板的叫喊声。
徐岚应声回头,并还以一个标志性的假笑。
“当然!您放心,只要我们抓到凶手,定会第一时间替您洗刷冤屈!”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房门也应声关上。
“你……真要替他作保?你真觉得他是冤枉的?”
刚关上门,一旁的盛榆便开口问道。
“你管我?”
徐岚白了他一眼。
“你……”
盛榆像是被噎住了一般,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只得用手指着徐岚。
徐岚瞟了一眼,面前怒而不语的男人,幸灾乐祸的勾了勾唇角
“好啦,不逗你啦!”
徐岚恢复了先前的严肃。
“你刚没看到吗?那林老板老奸巨猾,一味的装傻充愣什么话都套不出来。”
“那既然他不肯说,在里面待再久也没用,倒不如出来跟大家讨论一下后面该怎么做。”
徐岚说着还无奈的撇了撇嘴,然后带着盛榆回到了关着阿莲的房间。
与此同时……
广王府书房内
“情况怎么样了?”
身穿玄黑色长袍的广永康坐在书案前,一笔一划的练着字。
“禀告王爷,他们已经查到了林老板的头上,林老板他们眼下都已经被关在断案司内。”
单膝跪在地上的黑衣侍卫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哦?那他们的动作可真够快的……”
广永康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
“那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有些东西啊……用坏了的就该扔掉,再留……也只是碍眼罢了。”
广永康头也不抬的说道。
“是!”
黑衣侍卫立即应了一声,随后迅速起身,一眨眼便遁入了黑暗之中。
待人走后,广永康才缓缓放下笔,站起身,悠悠走到一侧的棋桌旁,上面还摆着未下完的棋局。
“看来……这局棋似乎胜负难分啊……”
广永康拿起一旁的茶杯,细细品了一口。
“真是有趣……”
说罢,微微俯身从黑棋盒中拾起一枚,垂眸盯了棋盘许久,随后……
啪嗒一声,黑子落下。
“那么接下来……你又会怎么走呢?”
广永康嘴角藏着笑。
“我的将军……”
同时,断案司内——
“你说什么?”
原本坐在圆桌旁的舒游突然从椅子上蹦起,情绪十分激动。
“都已经这样了,那林老板竟还如此嘴硬?真是……”
舒游说到这儿,捏紧拳头的右手猛的砸在桌面上,让整张桌子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让围坐在周围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就是!敢做不敢当的鼠辈,今天我不打她一顿,我都不解气!”
吴锋也是越想越气,待前者的话音刚落,便立马接过话茬。
说完,他抓起桌上的佩刀,作势起身要走。
“坐下!”
可等吴锋刚站起身,还没迈开步子,耳边便传来盛榆略带怒气的低吼。
“将军……”
吴锋还想说些什么。
“我叫你坐下!”
可盛榆不给他任何机会,开口喝道。
见自家将军如此,吴锋也只能强压心中的怒火,悻悻地坐回位子上。
而舒游随之坐下。
“既然他自己不想说,我们再怎么逼他也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等他们二人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后,盛榆才悠悠开口。
“想让他自己开口,我们只能再另谋他法。”
“那你有何见解?”
盛榆的话音刚落,舒游便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等!”
“等?”
盛榆的答案一出,让除徐岚以外的其余人都摸不着头脑。
“等谁?”
“等林老板的幕后推手。”
徐岚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开口解释道。
“林老板从商多年,虽不知这人肉生意具体干了多久,但按小猴入伙的时间推算,大抵上也有个三四年的时间。”
“你们想想看,这三四年内京城中陆陆续续有女子失踪,倘若只凭林老板一个普通商贩的背景,这桩生意绝不可能可以维持如此之久。”
“而在这么长的时间内,不仅无一人报官,而且坊间也无任何传闻。由此可见,其背后之人地位有多么恐怖。”
“而眼下林老板出了如此大的事,作为一棵摇钱树,那幕后之人必定会有所动作。”
“只要那人一动,就必定会给我们留下线索。”
徐岚说罢,端起茶壶,往自己的杯中添了些茶水。
随后她趴在桌子上,目光落在茶水腾腾冒起的热气之上。
其余人在听完她的解释后,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紧接着便也静下心来,十分默契的都不讲话,只默默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但视线却一直注视着空荡荡的门外。
房间内也在此时陷入了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