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维护(1 / 1)

当年林夫人贪图元配嫁妆之事,只在老夫人的院内秘密处置,住在西院儿的二婶并不知情。

“阿蕈说的可是实情?”一向胆小的二婶,忍不住轻声问道。

“阿蕈?”坐在一旁的二小姐江焕嗤笑,“二婶,你这称呼可真是亲切呢。”

林夫人瞧了瞧身侧的女儿,现在庆阳侯府的嫡二小姐。又抬起一双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屋内的庆阳侯府内庶出的女儿、二房母女、以及仆从女婢,冷哼一声,“郡主如今已嫁入皇家,成了太子妃,这府内以后还会有新的小郡主,会有新的主子来继承这侯府,可都把眼睛给我擦亮了。”

郭林氏因刚才江蕈那番话,惴惴不安,思虑是否惹上了祸事。但林夫人此刻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她说是将军府就是了,嘁,口空无凭!

林夫人停下来,盯着众人的反应。见众人鹌鹑似得,她又道:“这府中之事,凡事且看我乐意不乐意。”

心里不痛快,女子这一桌气氛沉闷的吃完了饭,竟是比男宾客一桌还提早散了场。

三姑娘江可怡跟着她母亲退出宴席,往西院走。

刚走出三丈远的距离,环视一圈,见无人:“我爹也没说错什么,她难道不是后母吗?咱们也没说谎。”

胸口一直憋着气的二婶:“哼,想做母亲,也不看看这些年自她进侯府大门,是如何对待阿蕈,”又想起那支步摇,“我竟不知,你前大伯母的嫁妆也糟了惦记。”

江可怡内心诧异,她很少见自家一向和善软糯的母亲,有这么脾气外显的一面。

“听着刚才大伯母那番话,大伯父怕是要给二姐姐请封郡主,难道她是想效仿大姐姐此前,让二姐姐承袭侯府爵位?依二姐姐的脾性,只怕到时咱们在这府中日子更不容易。”

“承爵?你当侯府的爵位是谁人的女儿想要就要得到的?阿蕈,那是你祖父母,亲自教养大。虽说是女郎,但他们深知长孙女可光耀门楣。才特向陛下请封了旨意,”二婶说到此处,深深叹口气,“原本你伯父作为父亲,该和阿蕈亲近,咱们庆阳侯府就会继续昌盛下去。但奈何......”

奈何江保安的眼里,却瞧不懂这个道理。甚至自从老侯爷特请圣旨后,原本只是冷淡女儿的他,至此仇视大女儿。

“那若是大伯母生下嫡子呢?嫡子继承父业天经地义,不用特封圣旨。”江可怡扶着自家娘亲的手,娘两个肩并着肩已走到西院,她又追问一句。

“你呀你,忘记咱们庆阳侯府还在三年守孝期。儿辈守孝三年,孙辈守孝两年。别说长房夫人,就是宗族内旁支媳妇,岂能在此时有孕?孝道不说,律法不容。”

虽不懂什么律法,“万一大伯父大伯母他们想出对策了呢......”江可怡仍然小声嘀咕道。

二婶沉默半晌,下定决心,“你大姐姐走到今日不易,”二婶停了半句,望着府院上的瓦片,“若要分家,咱们想要本分过好日子,还得仰仗她。早些年你祖母曾命我协助中馈,手中有誊抄的账册,回头交给你大姐姐。”

江可怡听说可以帮助到大姐姐,瞬间开怀,摇着自家母亲的手臂撒娇卖乖:“母亲,你说的对,咱们是该帮帮大姐姐。”

男客宴席还在继续,姬无由是太子,身份尊贵且性子不苟言笑。宾客们陆陆续续给他敬酒,敬酒者自己喝三杯,才得太子抿一小口。

江保安招呼着大家吃喝继续,找了个要方便的借口,从宴席下暂退下来。

江保安一出来,就拉住仆从问,“太子妃现在哪?”

仆从回到:“听说回了朱雀堂。”

“嗯,我去一趟,你在这儿盯着有什么事立刻去禀我。”

仆从,忙不迭的点头应下。

江蕈此刻正在朱雀堂的库房里挑选宝贝,想着此次回门,皇后可是让她带回江府一批见面礼。她不愿欠人情,等会回宫要去见皇后,得给她挑选一件礼物,最好要贵重,还有给太子殿下也挑选一份。

左挑右选,最后选了块青玉砚,滑润细腻,雕刻有沧浪之水的波纹送皇后;又选了把古剑打算送太子殿下。

邱英的声音这时响起,“禀郡主,侯爷来了。”

这么着急?江蕈将手中挑选的两件宝贝交给邱英,转身出了库房,留下邱英在那吩咐人锁库房。

朱雀堂正厅里,江保安正端坐着,看江蕈走了进来,直接单刀直入道:“既是回门,就该和你母亲、妹妹好好说话,一家子亲人何须被你这般对待?弄得剑拔弩张之势。”

江蕈垂下眼眸,内心嘲讽:还真是肇事者喜欢站在道德高位上,竖着慈善的幌子,指责别人。

“父亲,您和二妹妹、林夫人你们自然是一家子亲人。”江蕈恭敬应道。

“哼,就知你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江保安怒斥,“今日我过来,和你说一事,你立马办了。”

江蕈当然猜得到接下来,父亲要说什么,但是仍装作不知,问询:“不知父亲有何事吩咐我?”

江保安努力压制内心就要得手的雀跃,粗声道:“你既已嫁去皇家,自古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陪嫁已给过你,咱们庆阳侯府不曾亏待你。”

他说着喘了口气又言道:“我知道你祖父生前,不管是洪州的祖产还是任职期间凉州置办的产业,都交给了你。现在你该交还出来了!”

这算是父女多年之中,父亲难得跟她多说话的时刻。

江蕈听后,似笑非笑看着父亲的眼睛:“那些店铺和良田以及奴仆,都是祖父晚年置办。当时已过族中长老公证,说的很清楚是给我的私产,房契地契人契写的都是我名字。我就算嫁出侯府,那也是我的私产,为何要交出来?”

“你这逆女!你父亲我还好好的活着,哪用的着你来继承你祖父的资产?当年是你祖父年迈糊涂。我是你父亲,孝养父亲是天经地义之事!何况洪州是我们江家几代人经营的祖籍,除了那些资产,必定还有。”江保安越说越嗓门越高亢。

“关于祖父不传承给你,让我继承,父亲这你需问祖父他老人家的意思。”

“你祖父已去世两载有余,我去何处......你这不孝女,这是咒我啊!”

江蕈一挑眉:“女儿可没这意思,单凭父亲您的理解罢了。”

江保安气愤至极,右手食指冲着眼前的大女儿,狠狠指了几下。果然被林氏早前料准了,就说这个大女儿不会乖顺于他。

江蕈不理会父亲的恼怒,继续说:“祖父早些年为洛国到处征战,当时民生凋零,军费经常断。祖父不忍陛下犯难,边疆苦寒之地,他更不忍将士打仗还要忍饥挨饿,变卖了多处祖产,用自己的钱供着凉州的将士,抵御外敌!这事陛下知道,边疆的百姓知道,父亲若不信可去求证。”

“你......”江保安一下跳起来,“那剩下的祖产无论多少,你必须给我交上来。现在庆阳侯是我当家做主。你这逆女,怎敢肖想把这些当成你私产......”

话未说完,巴掌就要朝江蕈的脸扇去。

以江蕈的身手,自然可以轻巧的躲过这一巴掌,但是,她未动。

她在心中默念:罢了,就让这一巴掌打痛自己吧,斩断儿时至今对父爱的念想吧。

“父亲,”江蕈迎面挨了一巴掌,“私产是否要交到府内公中,可不是您用父亲的身份压迫我,用孝道的帽子栽在我头上就能改变的了。”她用手摸了摸右侧疼痛的脸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衙门有存档,再闹咱们就去有司衙门请官府大人。”

“你......那你签署转赠文书,赠与你父亲我!”

“我为何要这样做?”江蕈觉得可笑,问道,“你为何认为我嫁出去,你们就能得到我手中的钱财?”

“忤逆女!这是你的娘家,生养你一场,给你荣华富贵,你不该为娘家付出吗?你竟还想带走侯府祖产,你这白眼狼!”江保安说着,就要扬起手再扇长女一巴掌。

“住手!”

一道威严清冷的声音传来,是太子。

原来姬无由在宴上不见岳丈的身影后,思忖他极有可能到了朱雀堂。想起来时的路上,江蕈和他说后院养着几匹汗血宝马,就借口说要寻太子妃去见宝马。

席上一六七岁男童,姬无由知这是太子妃二叔家的幼子。孩童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暗中打量他,闻言自告奋勇,说带他去寻大姐姐。

姬无由不许下人通传。

没想到脚还没迈入门槛儿,一丈远就瞧见这庆阳侯府抬起手就要掌自家太子妃,他目眦欲裂,整个人透着肃杀之气。

身后跟着的江哲,被眼前阵仗吓的呆若木鸡,他自然也看见大伯父欲掌扇大姐姐。

“我皇家储君之妻,宣德门抬进来的太子妃,竟有人欲以下犯上,造反不成?!”姬无由声线里透着,自己未察觉的怒火。

江蕈早就盘算,这巴掌过来,万不会让父亲得逞,她的功夫可比只会饮酒作乐的父亲要高上几成。

没料到,太子殿下会突然杀到此处。

江保安听见这句厉声呵斥,惶恐不安,自己一瞬恼火竟然忘记这茬儿了,慌忙下跪:“太子容禀,我这长女性子自小桀骜,子不教父之过。臣下一时糊涂。”

姬无由已大踏步走到江蕈身侧,缓缓抬手将她身子扳过来去瞧她,见右侧已有一个掌印,只想把眼前岳父拖出去仗责三十棍,以泄胸中不满。

“孤以为,阿蕈是这洛国中最好的女郎,旁家女郎被教养的不及她万分之一。庆阳侯你还是省着力气,还不快退下?”

江保安躬身只诺诺应:是、是、是.......有些局促不安退出朱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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