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踩了踩脚下的地板,“因为这里下方隐藏问题。根据这个展览馆的整体构造和所在地理位置的八卦方位,此处的气场适合公共场合,门前对准天州河,流水不断,即使有阴冷邪气在此聚集,也会被河水冲刷掉。
但有一种情况例外。”
汤品臣惊愕地道:“地底三尺布下阵势,汇聚阴冷邪气,再借天州河水引导,每当月色皎洁之时,河水中的阴性邪气便会注入阵中,使其生命力源源不断。”
话音刚落,他仰望窗外的天空。
一轮圆月高悬,明亮而寒冷。
“今夜正是农历十五,月光圆满,且是本月阴性力量最强的日子。地底三尺的阵法效力倍增,所以……”汤品臣的震惊无以复加,言语颤抖得愈发厉害。
汤品臣猛地转头望向楼下,人头攒动,一群手办爱好者正在欢快地欢呼雀跃。
“墨法师,这,这……”
"何必惊慌呢。"
墨墨的声音平静如水,"我刚刚探查过了,地底的魔法阵已经存在许久,却还没能完全觉醒。今晚出现的幽冥邪气虽然凝聚,但尚未达到巅峰,所以它才潜伏在阴影中不愿现身。只要按我说的去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墨墨靠近汤品臣,悄悄地吩咐了一番。
汤品臣频频点头,咬牙切齿地说:"布置这个魔咒阵法的邪恶之辈,心肠真够狠毒!"
墨墨转头望向窗外,思绪已不再局限于这座展馆,而是联想到盛禾嘉园、金溪花园、帝豪蓝河三个建筑工地,它们之间似乎存在着神秘的纽带。
从这三个工地的动工时间推测,这座展馆大约在三年前落成,即便原本存在,也必定经历过大规模的改造。
总而言之,能在地表下三尺之处安置聚阴魔法阵,绝非寻常法师能做到的事。
背后的阴谋越来越让人胆寒。一个城市的命运与风水之地紧密相连,这些风水之地如同璀璨的灯火,赋予城市无尽生机。但若熄灭了这些风水灯火,尤其是关键方位的,城市的风水将逆转。
风水逆转,轻则带来人间灾难,重则招致天罚。
更可怕的场景是城市沦陷,生灵涂炭。
史书记载中那些被屠杀的城市,大多是在交战期间,其风水遭到了彻底破坏。
风水奥秘,非三言两语能道尽。
墨墨感到自己正接近一个真相,一个揭开面纱后,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
突然,他有些想念山上的破旧道观,想念那位总是被他气得胡子乱飞的慈祥师傅,想念年轻时风华绝代、如今依旧风姿绰约的师叔,还有山上的一花一木。
山下世界太过可怕,他渴望回家。
然而,当他低下头看向楼下的人群,目光落在了犹如发光明珠的夏青竹身上,归家的想法瞬间消散。他可以拍拍衣角离开,但这娇弱的小妻子该怎么办?
他对是否屠杀城市并不在意,但如果有人胆敢觊觎他的妻子,他会让对方领略人间的险恶。
黄诗桃这时抬头,正好看到楼上站立的小墨师傅。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心中充满了甜蜜,但很快她发现小墨师傅似乎不是在看她,而是在注视另一个人。当她顺着小墨师傅的目光看向夏青竹,心中莫名地泛起一阵酸楚。
夏青竹接过了黄诗桃亲手颁发的奖章,微笑着说了声谢谢。她注意到黄诗桃的神情有异,顺着黄诗桃的目光回头看向楼上,栏杆前站了一个陌生人。
唐蔓蔓这时放下了手机,贴近夏青竹的耳边轻声道:"青竹姐,问遍了,没找到墨哥。"
夏青竹回答:"别管他了。"
唐蔓蔓微微噘嘴,低声嘀咕:"刚才还是你让我去找人找墨哥,怕他走丢了呢。"
在迷雾缭绕的市集中,身着白纱面具的女子眼眸中充满焦虑,身边的幼鹿般的侍从匆忙走近,低声道:“女主人,我们的探寻者已四散寻找,至今尚未寻得那位绅士的踪影。难道……”
女子幽幽叹道:“或许,我和他命中注定无缘相遇。”话音未落,她的眼眸穿越熙攘人群,落在远处的阴影处,正巧瞥见陶冶在那儿深邃地凝望着她。
她眼中怒火骤燃,对幼鹿吩咐道:“找几个人,去教训一下那个家伙!”
幼鹿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迟疑地回应:“女主人,这似乎不太合适。”
女子面色一沉,幼鹿连忙道歉:“女主人,我不该质疑您,我这就去执行。”
陶冶独自坐在桌旁,眼神闪烁不定,心跳如雷鼓般疾促。他一直偷偷关注着那个戴着白色面具的女子,这是他此生最深刻的情感悸动,恐怕再难有第二次。
杯中的酒如同苦涩的咒语,比他的心情更为沉重。既然无法拥有,为何命运要让他邂逅?
既然她对他无感,为何又要通过秘密使者让他今晚出现在这片伤心之地?
既然毫无好感,为何……
“你好。”
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陶冶顿时慌乱失措,手中的杯子摇晃,酒液洒了一桌。他急忙抽出魔力纸巾擦拭,却不慎将杯子撞落地板。
两名壮硕的守卫紧随幼鹿身后,他们蛮横地转动脖子,准备对陶冶下手。
“等等。”幼鹿伸手制止,对守卫说,“你们退后些,让我来处理。”
两名守卫退了一步。
幼鹿站在陶冶面前,恳切地说:“陶大哥,你能听我一言吗?你和我们女主人真的存在误会。当初她遇见的并非你,只是不知何故,那人留下了你的名字。
所以,你并非刺痛我们女主人心扉之人,因此请不要再对我们女主人抱有幻想,好吗?”
陶冶拾起地上的碎片,动作停滞,哀伤爬上脸庞,双眼泛红。
男子的眼泪不轻易滑落,除非遇到触动心弦的人。
“陶大哥,我想敬你一杯。”
幼鹿拿起两个空杯,倒入半杯深红色的精灵酿,她举杯轻轻触碰另一个杯子。
叮——
清脆的声响犹如林间的乐符,幼鹿一饮而尽。
陶冶疑惑抬头,“你,你这是为何?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感谢你的好意。”
幼鹿微微一笑,笑容中藏着一丝苦涩:“陶大哥,你又误会了。我只是敬我们同样受伤的心,你有你的失落,我有我的痛苦,以后各自珍重。”
说完,幼鹿带领两名守卫离去,守卫略作犹豫,悄声说:“女主人交代的事还没做。”
幼鹿淡然道:“那与你们无关,我来承担责任。”
陶冶目送幼鹿和两名守卫远去,回望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泪水不自主地滚落,“这酒为何如此苦涩,味道一点也不美。”
"暗影蠢货,究竟是哪个暗影蠢货戏弄我,无聊至极,为何要留下我的名字,呸!"
滴答——
魔晶通讯器发出微响,陶冶抹去鼻尖的汗珠,展开一瞥,是墨墨传来的消息,告知他稍后自行驾驭魔法马车返回。
陶冶口中低语:“小北,就连你也舍我而去,不是说过要结为魔法兄弟吗,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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