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与颐大公子的婚期临近,阎姬的心头笼罩了一层阴云。
对即将到来的婚事深感不满,她拒绝试穿华美的婚服,任由嬷嬷和绣娘们焦急无奈。
她独坐妆台,镜中映出她倔强的脸庞,她对这桩被安排的婚事心生抵触,不愿将自己的一生与一个陌生人共度。
曾想找她的小叔叔明镜倾诉,可是明镜真人总是忙碌得难以寻觅,甚至连阎姬的父亲也很难见到他。
她亦曾试图求见父亲,却每每被管家劝阻,这让她心生疑窦,难道连父亲也在这个时候,忙碌得遗忘了她吗?
随着婚期一天天逼近,阎姬的心情越发沉重。
她无法理解为何父亲和母亲会如此忙碌,甚至连见她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她开始怀疑这场婚礼背后的真正意图,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被掩盖。
这种怀疑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上,让她夜不能寐。
程诺见阎姬整日未进饮食,孤独地坐着,默默无言。
他端来一碗阎姬最爱的杏仁酪。
踏入房间,目光落在桌上的喜服,那套璀璨的红宝石头面。
阎姬依旧坐在窗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言语。
程诺轻轻将杏仁酪放在桌上,然后走到阎姬身后,透过镜子注视着她。
他声音温柔:“大小姐,您多少吃点吧。”
阎姬此刻哪还有心思顾及身体,她满心只想摆脱这门亲事,然而却束手无策。
这门亲事是祖父在世时与颐府共同商定的,那时的她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这无异于指腹为婚。
她深感无力改变现状,但内心的不甘愈发强烈。
见阎姬毫无反应,程诺轻轻走到桌前,端起那碗杏仁酪。缓步来到阎姬身旁,蹲下身,剜起一勺杏仁酪,小心翼翼地送到她的嘴边。
“今日这杏仁酪,是属下亲手所做。杏仁磨得极细,口感定是极佳。大小姐,能否赏脸尝一口?”程诺轻声劝道。
阎姬微微转头,目光落在送到嘴边的杏仁酪上。
她略微张开双唇,程诺便顺势将杏仁酪送入她口中。
这杏仁酪曾是阎姬最爱的点心,然而此刻,她却尝不出任何滋味。
心中的悲伤,却化作无声的压抑,连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看着阎姬这般模样,程诺心中满是心疼。
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柔嫩的脸颊,他习武多年,手掌上布满了老茧,他格外小心,生怕弄伤了她。
阎姬对此毫不在意,当程诺的手靠近她的脸庞时,她下意识地把脸凑了过去,甚至轻轻地蹭着他的手。
程诺的手掌宽阔而有力,五指张开时,足以将阎姬的脸庞完全遮掩。
那宽厚的手掌心传来阵阵温暖,与她冰凉的脸庞形成鲜明对比。
阎姬贪婪地蹭着程诺温暖的手掌,很安心。
她之所以不愿出嫁,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嫁过去之后,程诺便无法像现在这样,日日守在她身旁,而那个从未谋面的颐大公子,可能会取代程诺的位置。
她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的场景,于是她闭上眼睛,只想尽情享受这一刻的温馨。
突然间,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既然现在城主府上下都忙得一团糟,那她趁机偷偷溜出去,应该并非难事吧?
程诺毫不犹豫地应允了阎姬的请求,决定带她出府去散心。
二人进行了精心的乔装改扮,确保不被人认出,同时叮嘱好下人,不得让任何人进入闺房。
阎姬的孩童心性在外出时展露无遗,她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渴望。
当他们来到一处热闹的小摊前,阎姬突然嚷嚷着饿了,想吃牛肉面。
二人刚坐下,牛肉面还没上桌,一旁几位穿着华贵的公子哥便注意到了阎姬,被她的美貌所吸引。
这些公子哥们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他们围住阎姬,口中说出些轻浮的话语。
“这位小娘子真是貌美如花,不如跟了我们,保证你吃香喝辣。”其中一人说着,就要伸手去触碰阎姬的脸庞。
程诺眼疾手快,当即伸出手挡住了对方。那几个公子哥儿立刻变了脸色,嚣张地说道:“哪来的小白脸,敢挡爷的好事,快滚开!”
他们自以为五人联手,且都是天剑城内显赫世家的公子,量程诺也不敢对他们怎样。
然而,他们这次却想错了。程诺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甚至不屑与他们动手,只是坚定地挡在阎姬身前,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而阎姬则更是心无旁骛,她满心期待着即将上桌的牛肉面,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这些公子哥们。
“哼!看来这小娘子还看不起我们哥儿几个啊!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一人恶狠狠地说着,就要伸手去拽阎姬。
程诺迅速站起,一把抓住对方伸出的手指,猛地向后一压。
这些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们,哪是身经百战的习武之人的对手,那人只觉手指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但程诺并未因此松手,反而加重了几分力气,痛得那公子哥哀嚎连连。
其他几位公子见状,纷纷怒上心头,想要与程诺一决高下。
程诺却面不改色,手上再次用力,地上的男子疼得哀嚎更甚。
看到同伴被制住,其他几人顿时胆怯,不敢轻易上前。
此时,阎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直接转头对店家说道:“我的牛肉面怎么还没好!”
店家此刻哪还有心思去管什么面条,这几个阔少是天剑城出了名的恶霸,他避之唯恐不及。
如今他们在自己的摊子上闹事,店家只想躲得远远的。
听到阎姬的催促,店家慌忙将早已准备好的牛肉面端了上来。
放下碗后,他立刻躲到一旁,连看都不敢看一眼,生怕惹祸上身。
阎姬急匆匆地拿起筷子,夹起一缕面条就往口中送去,仿佛周遭的纷扰都与她无干。
“啊——”
过于心急的阎姬,被尚未冷却的面条,烫得轻呼出声。
程诺见状,手上依然稳稳地控制着那名男子,同时侧身弯腰,轻轻为阎姬吹凉面条。
那名已被制服的男子,在程诺弯腰时感到压力倍增,手指被进一步压下,疼痛难忍,哀嚎声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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