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6号还没开盘,钱江雨在餐桌上挑起了话题。
“股票形势一片大好,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持续下去。”
大家都在看苏芸的脸色,毕竟她可是放下狠话,预言26号必定会跌。
苏芸对此不作回应,吃完早饭,她让钱江雨跟着自己去银行办理转账业务。
因为涉及的金额比较大,她们还享受了一把大客户的待遇。
回来时,苏芸提醒钱江雨和县城里的兄弟们打个电话,一定要算清楚账。
之后,她还从陆凌萧的公文包里找到了高利贷公司的电话,和对方商议了转款事宜。
陈友鹏一听她要提前还款,非要她派人亲自去广州一趟。
苏芸应付了他两句,说一定会派人过去。
之后,她便挂了电话回洋楼,时间临近傍晚。
大马路上掠过几辆自行车,天边的夕阳变成漂亮的橘黄色。
苏芸望着那抹色彩,不由陷入了沉思。
这两天陆凌萧总算变得安分一些,虽然经常毫不掩饰地贴过来,但总归没了那晚的强硬。
但她可不能轻易松懈,如果不想办法消除剩下的黑化值,时间只会越拖越久。
到时候,男主就会彻底以为自己能永远待在这个世界。
一旦这种信心逐渐积累,达到临界点,到时候他绝对会撕破耐心,和自己来个大决战。
到时候如果她还不从,男主可能会提出分手或者离婚,如果他带着星星离开自己的视野,清除黑化值这件事将变得遥遥无期。
苏芸手指绞着衣角,内心苦涩。
一想到这个大麻烦,她耷拉着脑袋望着洋楼,迈进去的步子都变得缓慢。
忽然,一阵吵闹声从阳台传出来,顾嘉探了个脑袋,一溜烟跑到她跟前。
“嫂子,你真的神了。”
苏芸摸不着头脑,问:“你这样咋咋呼呼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二哥听到她的声音,走出来向她挥舞着手。
“快点上来,新闻正好报道了股票收盘情况,市场大跌,你的猜想全应验了。”
26号下午收盘,真空电子跌了7%,二纺机跌了7.8%,所有股票都挂着一根大阴线。
第二天,继续暴跌,10%跌幅的股票数不胜数。
高位接盘的人闹到交易所大厅,听说把门都要挤爆了。
二哥幸灾乐祸,“虽然没有卖到最高点,但是这种高位套现跑路的感觉,真爽!”
钱江雨和顾嘉他们几乎把苏芸当做了股神看待,对她的态度比之前更加殷勤。
苏芸哭笑不得,陆凌萧看她的眼神闪过一抹审视。
等到了晚上,她躺在床上正打算睡觉。
这时,男人突然推门而入,把她吓了一跳。
陆凌萧瞧见她眼神中的警惕,好整以暇地盯着她,提出心中的疑问。
“你是几年后穿过来的吧,和我一样。”
苏芸被他猝不及防的问题弄得一愣,没好气地拉了拉身上的被子,敷衍道。
“是又怎么样?”
她的语气冷淡又疏远,但陆凌萧听到后,嘴角漾起浅浅弧度,逼近了几分。
“我们可以联手,服装厂和材料商的事我比你懂行,想要赚钱很简单。只要你不排斥我,让我经手这些事,我可以让你过上更有钱的生活。”
他靠得极近,苏芸呼吸凝滞,忍了又忍。
“那又怎么样?就算不开服装厂,我现在也足够有钱,你朝我献殷勤也没有用,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男人眼神一沉,幽暗的眸色比夜色还深,说出的话也令人感到刺骨胆寒。
“你现在还盼着他回来?”
他露出一丝讽刺的笑,“你觉得有可能吗?我劝你早点接受现实,我和他就是同一个人,你现在也是我的妻子。”
“这根本就不一样,别胡搅蛮缠,我要睡觉了。”
苏芸指了指门外,然而今天陆凌萧并没有乖乖听话出去。
她心里惴惴不安,不由自主地捏紧被子。
男人垂着双手,如同一尊雕塑般站在原地。
许久,他才在失控的边缘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黯然道。
“为什么不管是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我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你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吗?为什么这个身体什么都有,而我,一无所有。”
苏芸被他悲恸的语气触动,手指不自觉收紧,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男人默默转身,带上门,一声不吭地回了客厅。
然而苏芸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听到客厅里没了动静,自己躺在床上,也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想到了书里的男主,想到文字中刻画他流着血泪控诉命运不公的场面。
她又怎么不知道这个男人经历了多少痛苦与折磨呢。
因为那晚的冲击太大,她这几天一直避他如蛇蝎。
但任由事态继续朝这样发展下去,不仅可能会让他二次伤害。
自己的任务也会变得遥遥无期。
“陆凌萧,我该怎么办才好?”
……
早上的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
在一片宁静中,陆凌萧睁开了眼睛。
他惊奇地发现苏芸正趴在沙发上盯着自己,便慢慢爬起,靠在了皮质靠背上。
“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以前睡眠很浅,但自从来了这边之后,身体变得比以往沉重,连苏芸什么时候到他身边都不知道。
苏芸抿了下唇,决定说出对不起他的谎言。
“你昨天说的对,也许我喜欢的陆凌萧再也不会回来了。与其这样坚持下去,倒不如慢慢接受你。”
男人眉头微皱,眸中墨色涌动,明显藏着怀疑。
然而,接下来苏芸的一番话,彻底动摇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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