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谦被李喜依的话噎到，手里的水果也不香了，直接起身走到餐桌前。
双手撑在餐桌上，李喜依依旧面不改色坐着一口一口喂着饭。
程知谦毫无征兆的将头凑到了李喜依面前，两人脸几乎快贴在一起了。
李喜依被程知谦的这个动作吓呆了，呼吸都停了，嘴里的饭也没有嚼。
程知谦很吃李喜依现在这个反应，眼睛流转，声音很低，“李喜依，你要不再试试我到底有没有问题？”
程知谦的眼睛停在李喜依沾满油的唇上，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李喜依听到程知谦的那句话，瞬间被唤醒，迅速做出反应，将嘴里的饭‘噗’的一声喷了出来，程知谦脸上身上全是。
“程知谦，你别太恶心人了。”李喜依饭也不吃了，看着程知谦有点狼狈的样子还有点开心。
“李喜依，我俩谁更恶心啊，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得还喷人一身饭啊。”程知谦很是无奈，掸抖着身上的饭粒。
“你刚刚那话，我都可以告你性骚扰了，我这属于正当防卫。”李喜依手托着脸，歪着头看着程知谦。
“你倒是厉害了，懂法了。那你怎么不懂你当时签的那一纸离婚协议没用呢？离婚证都没有拿到你手里，我们算哪门子的离婚？”
程知谦身上的饭粒抖落完了，上前就捏着李喜依的下巴，两人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李喜依眼里没有半分惊恐，除了惊讶就是被厌恶占满，“程知谦，你有病吧，你爸安排的事还会有假？别拿那套来骗我。”
“我有病？我还怀疑是你下了蛊控制我的病呢。李喜依我爸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的脑子是都用来对付我了吗？”
程知谦说着说着就笑了，就算李喜依的眼里是厌恶他也不在乎了。
李喜依打掉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站了起来，怒目圆睁的看着对面气急了的程知谦。
“不然呢？去问你？你只会说没事没事，但你爸把所有的压力都给到了我，我以为我要够乖巧够听话，又或者是够傻不去听你爸说什么就可以一直在你旁边。”
李喜依冷笑一声，眼泪滚到了嘴角，反手就用手背擦掉。
“可结果呢？你爸不停的在背后打击我，又让我看到自己和你之间的差距，我试过了不去听也会在意的，我那么难受的时候你却什么都不知道。”
程知谦紧抿着嘴，眼神哀伤地看着李喜依，“我以为我们是可以一起面对的。我当时想着只要可以自己单独扛下公司，证明给他看我不需要商业婚姻也可以做得很好，那他就无话可说了。”
“我以为你会支持我，也会像对抗你父母那样坚持与我父亲对抗。”程知谦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耷拉。
李喜依已经用手背擦了好好几拨滚下的泪，将头偏过也不想看着程知谦，“所以呢？你是在怪我当初没有坚持？也还因为我的离开耿耿于怀？现在这样是要报复我？”
“不是，我没有想要报复你。”程知谦否认的极快，好像不立刻否认面前的人马上会消失。
“那你还有脸怪我？我从你爸那儿受到了什么压力你一无所知。”李喜依更气了，音量提高了几个档。
“的确是一无所知啊，这不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嘛......”程知谦挠着头，声音很低的反驳着李喜依的话。
李喜依气笑了，脸上的泪痕基本干了，气得不知道讲什么了，只是连连说着“好啊，程知谦，你可真是好啊。”
程知谦也不敢再小声嘀咕了。
两个人的僵局由程知谦饥饿的肚子打破，‘咕咕’的声音传出时，李喜依瞪向程知谦。
程知谦也看向李喜依，“要不......你陪我出去吃个饭吧，你看你的饭也凉了。”
李喜依下意识开口就想拒绝，但是看了一眼桌上那惨不忍睹的饭，还有地板上的饭粒，将拒绝咽回了肚子。
一声没吭，进了卧室。
程知谦见李喜依没有回答，直接进了卧室，也不知道是去呢还是不去，挠着头在客厅踱步，思考着要不要再请请？
卧室门又开了，李喜依已经换好了衣服，脸上的泪痕也基本没了，焕然一新。
不用说，程知谦也知道李喜依这是同意了，欣喜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两人一起在玄关处换了鞋。
临出门前，李喜依停下开口，“我跟你一起吃饭，并不代表我原谅了你，也不代表我们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
程知谦连连点头，此时能和李喜依一起出去吃饭已经顾不上她说什么了，又饿又欢喜。
两人一起进了电梯，但没有并肩一起，程知谦默默按了电梯站在一边，李喜依在另一边。
电梯快到时，李喜依又开了口，“刚刚你说的那些想法打算，也都没有告诉过我，我也是一无所知的。”
说完，电梯门一开，李喜依就率先离开了。
程知谦在后边嗤嗤的笑，喃喃自语“还是那个嘴硬心软的李喜依。”
程知谦快到车旁时，李喜依站在一边还没上车，程知谦紧走两步上前，帮她开了车门看着坐好后，才去了另一边上车。
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程知谦偶尔瞟两眼旁边的李喜依，但李喜依大部分是看着窗外的，不看窗外时就闭目养神，反正没有和程知谦有过眼神交流。
车停下时，程知谦先下车又帮李喜依开了车门，介绍着今晚吃饭的地方，“这里是云江目前最高的建筑，带你去吃的餐厅在最顶楼。”
李喜依仰头看了一眼面前这幢极高的建筑，的确很气派。
两人坐电梯坐了好一会儿才到顶楼，一进餐厅就有两排服务生接待，齐声喊着“程总，晚上好。”
李喜依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有钱人就爱搞这套，吃个饭而已何必这么多人看着。
程知谦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两排人散去。
“走吧，带你去那边看看，其实这上边什么样我也没见过。”程知谦开心得像个小孩，介绍着自己的玩具。
李喜依依旧不说话，跟在程知谦身后，这些年已经见过太多好看的东西了，区区高楼夜景已经哄不到她开心了。
李喜依站在落地窗边，看着脚下的那些星星点点，心中泛酸。
“李喜依，对不起。”程知谦站在旁边，莫名其妙地道了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