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依眼睛里泪水好似下一秒就要掉落,周遭的一切她都没有听到,泪眼朦胧的时候,就连周围有什么也都看不见了。
对面的顾元辰,一声嗤笑,低下了头,似有意也似无意“真没想到,这么久了,居然在这里遇到。”
程知谦看见顾元辰的那抹讥笑,很不悦。
握住李喜依的手,放到了桌面上,盯着顾元辰。
“是啊,好久不见。”李喜依抽走了被程知谦握住的手,抹了一下脸,用假动作擦掉了眼角的泪。
擦完后又有些懊恼,此地无银三百两。
胖同事已经吃完了,顾元辰也已经放下了筷子,在看见李喜依的那一刻,就没打算再吃了。
寒暄过了,也该走了。
顾元辰起身,依然是笑着说再见,但是程知谦能看到他眼里的嘲弄,还有嘴角的讥笑,更像是在逗弄着路边的流浪动物,嫌弃但因为无聊就要去挑逗,以此打发时间。
李喜依在顾元辰走后,终于不撑了,脸埋在双掌,无声抽噎。
“喂,李喜依。去拿菜,饿了。”想着李喜依突然抽走的手,还有现在的哭泣,程知谦的心里很恼火。
李喜依抽了纸巾,抹了脸上的泪,“不吃了,没胃口。”起身要走。
程知谦一把拉住李喜依,“算了,我去拿菜,你等着。”拽着李喜依重新坐了下来。
去拿菜的程知谦,不放心的时不时回头,看看李喜依还在不在。
桌前的李喜依,闷着头无声掉泪,身子随着抽噎也一抽一抽的。
程知谦在付钱时,看见一个女孩凑到了李喜依旁边,一边轻抚其背,低声说着什么。
程知谦急着付完钱回到了桌边。
女孩见来人是个男人,还关切的盯着在哭的人。
“噌”的站起来,手指着程知谦就大吼“渣男!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是在吃饭的时候吵,要闹分手也要分清场合,吵完就把女朋友一个人丢在这里,没品!”
程知谦涨红了脸,眼睛里盛满怒气,但又说不出话。
原本还低着头抽噎的李喜依,听到女孩骂“渣男”的时候就抬起头,哽咽的嗓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直拉着女孩的袖子。
女孩子一口气骂完后,双手叉腰看着在桌前高冷脸的程知谦,毫不畏惧。
李喜依止住了抽噎,站起来“他不是,我没有被分手。谢谢你。”
这回轮到女孩尴尬了。
女孩听到李喜依的话后,扭头看着李喜依“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看你一个人在这儿哭得太伤心了,碰巧他又过来看着你。真是太对不起了。”
女孩低着头给程知谦说着不好意思。
程知谦闷“嗯”一声后,李喜依也给女孩一边说谢谢一边说不好意思,两人互相道着歉。
以女孩低头跑出店门结束。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收回了目光,餐厅人群来往,依旧吵嚷。
小小插曲过后,李喜依也不再伤心,看着程知谦想着刚刚的乌龙,倒也笑了。
程知谦却笑不出来,等餐上来后,也只是埋头吃着东西,一句话也不说。
午饭结束,李喜依也忘了跟程知谦提起要回自己家的事,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回忆挤满了,情绪上头。
一直到下班,李喜依还是无精打采的。
李喜依顶着一张闷闷不乐的脸,慢慢腾腾走去电梯口,丝毫没有察觉到电梯处的程知谦。
公司等电梯的小姑娘也不少,三三两两的凑一块小声聊着天,时不时看一眼在旁边环抱着胳膊的程知谦。
程知谦皱着眉,盯着闷着头踢脚的李喜依。
电梯到了,李喜依随着人群就要挤进去时,被人拽住了胳膊,拉到了一边。
“坐不下了,等下一趟。”程知谦看着缓缓关上的门,依旧环抱着双臂。
李喜依被拽住的时候才回头看见程知谦,“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下班。”程知谦面无表情盯着电梯跳动的数字。
李喜依没再接话。
电梯来了,这波人不太多,两人站了进去。
出了电梯,两人一前一后的向外走着,情绪都不太高。
顾元辰又出现了,从程知谦的身后快步走到李喜依的旁边,并肩。
“李喜依,去哪儿?我送你。”说着,就看见他从兜里掏出车钥匙,在手里颠啊颠,嘴角还是有着令程知谦讨厌的笑。
“不用。”李喜依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了下头。
“跟我客气什么啊,反正下班了,一起吃个饭再送你回家。”顾元辰昂着头,继续邀请,骄傲自信的笑脸,好像确定李喜依一定会同意。
程知谦从后快走两步,拉住了李喜依的手“走吧,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李喜依看到是程知谦,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和程知谦并肩快步离开。
顾元辰看着飞走的“鸭子”,自信的笑容立马转为骂骂咧咧,瞪着程知谦的背影就啐了一口。
不死心的顾元辰,跟着两人出了大厦,看着两人拉着手上了车。
顾元辰虽然没看清车牌号,但也能认出来那是一辆价值不菲的豪车。
顾元辰的眼神变了,“还以为有多清纯呢,还不是傍大款,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人家能真看上你。呵忒。”
顾元辰颠着钥匙,步伐轻快迈向停车场,上了车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千山,哪儿呢?喝一杯?”
电话那边的人,欣喜应下,约定了地点。
*
拉着李喜依上了车后,程知谦看着情绪低落的李喜依,还望着窗外远处那个叫顾元辰的。
“他是你喜欢的人?”程知谦好似随口一问。
“嗯?”李喜依回头,看着程知谦,好像没听清等着对方再问一遍。
“我是说今天影响你情绪的这个人,是你喜欢的人?”程知谦也如她愿,重新问了一遍。
“应该算是曾经喜欢过的人吧,学生时代暗恋的人。”李喜依嘴角勾笑,和今天一整天低落的情绪完全不一样,眼睛里甚至有了一点光。
“嗯,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程知谦扭过了头,不再看李喜依那冒着粉色气息的脸。
“你那么喜欢他,刚刚拒绝坐他车干什么,还是说你在欲情故纵但是被我突然出现打断了?那我就太抱歉了。”程知谦嘴上说着抱歉,但是语气硬的一点儿不像是感到抱歉的样子。
李喜依看着莫名其妙的程知谦,“我都说了是曾经,我又没说现在还喜欢他。”
程知谦像是没听见一样,并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