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花家欢欢喜喜的气氛不同,席家这边则是愁云惨淡。
家主席成江被捕,能做主的大少爷又不知去向,楼清琴根本处理不了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干脆躲回娘家,除了派人去找席泽然以外,其余事情一概不管。
席成江的判决很快下来了,但哪怕在法庭上,他都一直很平静。
许辞亘直觉不对劲,席成江不是那种束手就擒的人。
他的直觉是对的,因为押运席成江的警用囚车在半路上被狠狠撞了。
阿诚和阿古带着人,下来就是扫射,负责押运的警察无一幸存。
席成江戴着手铐从车上下来,问阿古要了一根烟。
“席泽然呢?”
阿诚取过一套干净的运动服,为席成江换上。
“我们后面查到,大少爷是被小席爷……”
席成江扫了一眼阿诚。
阿诚顿了顿:“被许辞亘……”
席成江“啪”地一声点燃烟。
阿诚连忙改口:“被那个小畜生带走的,人已经救回来,只是因为缺水缺食太久,身体亏损厉害……”
“那个小畜生回国了是吗?”
席成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语调没有任何起伏。
阿诚:“是,现在在花家。”
花家。
席成江冷冷一笑:“把花渔抓起来,让小畜生来见我!”
阿古不太赞成:“先生,出国的路已经打通了,只要进山里过了国界就能到Y国,到时候再从Y国直接去M国……”
“你以为国外那个小畜生还会留东西给我们?”席成江的目光冰冷。
阿古一怔,许辞亘确实接管了他们在国外绝大部分的势力,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还想再劝,却被席成江一个眼刀子截住。
“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的决定轮得到你质疑?”
席成江的目光已经带上了杀意。
阿古咬咬牙,还是准备开口时,却被阿诚扯了一下衣摆,先一步答应下来。
“是,先生。”
“趁现在劫车消息还没泄露,动作快点。”
席成江转过身,看向黄昏中的大山:“地点就定在Y国国界前。”
等席成江坐进吉普车后,阿古不满地拉住阿诚。
“我们现在是在逃命!明明可以直接走,干嘛非要顺着……”
“阿古!”
阿诚截住阿古的话。
“不为什么,难道你忘了,我们的命是先生给的,我们曾经发过誓,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忠于先生的命令,有必要的话把这条命还给先生……”
“阿古,别忘了自己的誓言。”
说完,阿诚头也不回地离开,跟着席成江上了同一辆吉普车。
阿古咬着牙,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然后一声不吭地走向另一辆吉普车。
两辆吉普车随即分道扬镳,一辆开向深山,另一辆则沿着警用囚车来时的路,飞速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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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花盛玲还在加班,花渔突然接到了花盛玲秘书张元的电话。
“小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能劳烦您送一份文件来吗?”
张元一边道歉,一边解释缘由。
原来花盛玲把一份重要的机密文件落在家里,但现在实在走不开,张元陪着花盛玲处理公事,也没办法过来拿,只好把电话打到花渔这里。
花渔正巧没事做,一口答应下来。
许辞亘见花渔准备出门,提出他去送,被花渔拒绝了。
“我顺便绕路去给花女士打包点泰国菜,她那口味越来越刁了,我得去后厨指导指导。”
倒也不是自家厨子做的不好吃,好歹是相处了二十几年的母女,花渔知道花盛玲偶尔还是想换换口味的,特别是加班的时候。
许辞亘又提出一起去。
花渔再一次笑眯眯地拒绝了。
“不用啦,也没几步路,我很快就回来了,厨房里的花胶炖汤你帮我盯着火候,等我回来喝。”
今天恰好是她把许辞亘从福利院接回来的日子,她还悄悄准备了个小礼物,准备顺路去拿回来。
最后还是花渔胜出,拿着文件独自开车走了。
许辞亘站在窗前,看着花渔的车渐渐离开视线,心里总觉得隐隐不安。
但究竟在不安什么,他又说不上来,他有些烦躁,回到沙发上坐下,随意点开电视试图转移一下注意力。
然而花渔离开十五分钟后,凌业的电话突然进来了。
对方的声音很严肃。
“席成江袭击了警方,逃走了!”
“什么?”许辞亘大吃一惊,站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差不多有一天的时间了。”
凌业回答道。
“监狱那边久久等不到人,打电话去问无人接听,又派人沿路去查,查了好久才在半路的一处山谷发现翻下去的警车。”
“随车警察全被射杀,唯独席成江不见踪影。”
“你们要小心一点,他那种疯狗,不知道会做些什么。”
示警完后,凌业挂断电话,带着人开始搜查席成江的踪迹。
许辞亘的心里越发七上八下,正在此时,大门突然开了,花盛玲带着张元说说笑笑走了进来。
许辞亘一愣:“花姨,小鱼儿呢?”
花盛玲同样一愣:“啊?不是在家吗?她今天休息啊……”
许辞亘的心猛地一沉,看向张元:“你让她送文件了?”
张元莫名其妙:“送什么文件?”
花盛玲见许辞亘不太对劲,问道:“我和张元今天一直在公司,没有让小鱼儿送过东西,也没有见过她,你怎么了,这么紧张?”
见花盛玲和张元困惑的表情都不似作假,许辞亘来不及解释,一边拨打花渔的电话,一边飞快地冲出门外。
然而花渔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许辞亘急忙启动车子,该死,不会是席成江那个疯子搞的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