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渔现在没法确定许辞亘的位置,但通过刚才的对话,她能确定三件事。
一是走廊有监控;
二是许辞亘极有可能在这个叫朱明的手上;
三是朱明在福利院里地位不低。
如此一来,走廊是不能走了。
花渔经过思考,返回天台,趴在围栏上往下看。
片刻后,她又换了个地方往下看,如此几次,几个方向都看了个遍。
直播间里的观众只觉着得这一波动作莫名其妙。
【主播要干嘛?找个风水宝地跳楼?】
【哈哈哈,楼上嘴巴这么毒,你家是不是没老鼠……】
花渔当然不是跳楼,她只是要从外墙爬下去而已。
选好不易被发现的位置后,她活动了一下手脚,跃上栏杆。
视野忽然变得开阔,直播间的观众吓了一跳。
【卧槽!不会是真要跳楼吧?】
【主播你想开点!!!】
花渔当然不知道直播间的情况,她翻过围栏,徒手开始往下爬。
观众们吓了一跳,反应回来后才发现主播居然带着他们爬楼。
【卧槽!这是剧本吧?】
【徒手爬楼?666】
【要是真的我直播倒立吃屎!】
【楼上的请记住这一刻】
……
不管怎么样,探访知名福利院的秘密加上花季少女徒手爬楼,这噱头让直播间里开始渐渐涌入观众。
花渔身手灵活,很快就下到十三楼。
这整一层楼都安装了防窥隔音玻璃,看不清里面是否有人,花渔只好继续向下。
十二楼同样安装了防窥隔音玻璃,花渔没有停,继续向下。
直至十楼,花渔终于得以窥见房间里面的样子。
这层楼外部看着平平无奇,但房间里面的装修特别有档次,房间所有的床铺、柜子、椅子、茶几等家具全都是名贵的小叶紫檀精制而成。
虽比不上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但也堪比顶级套房。
花渔皱着眉,抬头往上看,十楼都如此豪华,那上面三层又是什么?
而直播间里的观众简直惊呆了。
【不是,福利院里住的这么好吗】
【这样,我无父无母,能申请入住吗】
【楼上煞笔】
【这一看就有问题啊】
【光床垫没有上万都拿不下来,一个福利院哪来那么多钱】
【剧本吧这是】
花渔正考虑要不要进去看看,忽而听闻细微的哭泣声。
“不要……”
“求求你,不要这样……”
“呜呜呜……”
声音实在是太小了,听不出是男还是女,而且陆陆续续的,似乎是从一个封闭的空间透出。
花渔仔细辨认,发现声音是从楼下传上来的,于是二话不说,加快速度往下爬。
直播间里的观众并没有听见,见主播突然开始往下爬,很是遗憾。
【主播不进去看看吗】
【假的,绝对是假的,怕进去露馅】
【反正我信了】
【我也信了】
越往下声音越大,花渔渐渐听清了,是一个女孩子的在哭,期间还参杂了几声巴掌声和男人的骂声。
“操!闭嘴!”
“给老子笑!”
“又不是没卖过!”
八楼,是声音最大的地方。
八楼开始往下,每个房间都配套一个阳台。
花渔停下的这间房间外,阳台和房间用玻璃推拉门隔开,门开了一道缝,全遮光的窗帘挡住半边门,她从阳台外看进去,只觉怒气噌噌往上涌。
房里,一个穿着护工服的男人,裤子褪到膝盖上,背对阳台站在床边,他的面前,仰面躺着一个约摸十五六岁的女孩,女孩头发凌乱,双颊红肿,嘴角挂着血迹,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露出大片肌肤。
这一幕,直接震惊了直播间的观众。
一瞬间,弹幕刷得飞快。
【剧本!绝对是剧本!】
【剧你妈!】
【我拳头硬了】
【你不止拳头硬了吧?哈哈哈】
【楼上的居然还笑得出来,你妈卖笑的吧】
花渔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压,冷冷地解释了一句。
“各位稍等,我去处理一下。”
屏幕瞬间黑了,观众们炸开锅。
【主播小姐姐注意安全啊】
【徒手爬楼还要徒手干翻壮汉,说不是剧本谁信啊】
【剧你妈!】
【为什么不能看啊啊啊啊】
花渔计算过男人和阳台的距离后,确定攻击方案,然后悄无声息地翻进阳台。
床上的女孩发现了花渔的身影,猛然瞪大眼睛。
花渔连忙伸出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指男人,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随即飞快地躲在窗帘后。
男人发现了女孩的视线,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身后,发现什么都没有,回头对着女孩抬手就是一巴掌。
“内裤给老子脱了!”
这一巴掌扇得女孩的脑子“嗡嗡”作响,她咬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我脱,您别打我了……我受不了了……”
男人见女孩的手拽住内裤,就要往下拉,注意力随即又回到女孩身上,露出淫邪的笑容。
“一会儿还有你受不了的……”
就在这时,花渔轻轻地握住了门把手,猛然用力一拉,双脚用力蹬地,如同炮弹一般窜出。
男人听见身后动静,刚一回头,就已经被花渔的双臂绞上脖子,一阵剧烈的压迫的疼痛炸开。
他反应过来伸手就要扯开花渔的手臂,然而花渔却借力用脚也缠上男人的身体,她手脚一起发力,勒得男人越发喘不过气。
男人开始惊恐,他摇晃身体,想借此来摆脱花渔的绞杀,却不想他一走动,褪到腿窝的裤子瞬间把他绊倒,两人齐齐摔倒在地。
花渔只觉半边身体狠狠地撞在地上,有点痛,但也更方便了她使劲儿。
只一会儿,男人被勒得翻起白眼。
而就在此时,一个烟灰缸狠狠砸在男人头上,男人身体猛地一挺,彻底软了下来。
花渔抬起头,只见女孩手里举着沾了血的烟灰缸,眼中冒着怒火。
眼看就要砸下第二次,花渔连忙松开手,握住女孩的手腕。
“别,再来一次他就死了!”
“我就是要他死!”女孩宛如地狱恶魔,不停地挣扎,试图挣脱花渔的束缚。
“你还有未来!犯不着为这种畜生偿命!”
花渔不顾三七二十一,紧紧抱住女孩,轻轻抚摸着她瘦骨嶙峋的背,安抚着说。
“你还要离开这儿呢!”
听见花渔的话,女孩的眼泪再度流了出来,她喃喃地说。
“离开……未来……我有吗……”
“有的有的!”花渔连连点头,“相信我!”
女孩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哭出声来,手上的烟灰缸掉落在铺了厚厚一层地毯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