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批马上就可以了……”
院长的声音隐约传出,带着明显的谄媚。
这时候另一个许辞亘没有听过的男人的声音响起,那人冷哼一声。
“……酒桌上一眼就相中了阮沁,还没有调教好吗?”
酒桌?调教?
许辞亘没听清男人说谁相中了阮沁,他一头雾水,直觉对话有些奇怪。
院长的声音再度响起。
“阮沁确实是这批里质量最好的,但她性子烈……”
男人打断院长的话,语调冰冷。
“这是你的事,定金我们已经付了,人必须按时送来。”
“再次提醒你,领导不喜欢床上的女人不听话……”
许辞亘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
他想起来了!
花盛玲曾提到过近几年城中忽而盛行的灰色产业,有人用未成年少女进行权色交易,但这人很狡猾,多次从警方眼皮子底下逃脱……
该不会就是这里?!
他上前一步,想要看清办公室里另外的那个男人长什么样,一个粗犷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许辞亘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一个长得粗壮的女人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拿着拖把,正盯着他。
“长得还挺俊。”
女人丢下水桶和拖把,大手一伸就要抓人。
许辞亘蓄力,狠狠推开女人,转身就跑。
一番动静惊动了办公室里面的人,院长连忙冲出来。
“朱明!怎么回事!”
朱明甩了甩撞到墙而疼痛的手,咧开嘴笑了笑。
“舅舅,来了一只小老鼠。”
院长的心一沉,怒道:“还不去追!”
他按下警报开关,随即前楼和后楼之间一扇铁门缓缓关闭,将两处彻底隔绝开来,而每层楼的走道上,代表紧急情况的红灯不停闪烁,但却不见丝毫响声。
朱明舔唇,问道:“小老鼠能交给我处理吗?”
长得怪俊的,嘿嘿嘿。
院长扫了一眼自家五大三粗的侄女,长得丑,色欲倒是重……
他不耐烦地点头:“随你,必须尽快抓住他,今天媒体人多,别耽误了事!”
朱明哈哈大笑,转身就去追许辞亘。
许辞亘沿着楼梯快速往下跑,楼上楼下传来人声,他探头一看,只见上下都有人快速地在楼梯间行走。
想必是院长派人来抓自己了!
许辞亘心知不能再走楼梯了,他咬咬牙,抬头看见六楼的标识,小心翼翼地推开楼道门,探头查看。
只见走廊安安静静,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连忙走出来。
楼梯间的动静越来越大,许辞亘走了出来,在电梯前停顿片刻,伸手就想按下按键。
不行……他猛然缩回手指。
有人在一楼的话,自己只会被瓮中捉鳖!
电梯不能用!
但如此一来,所有的出口都被堵住了,饶是平日里稳重的许辞亘心中不免升起丝丝恐慌。
惊慌的念头一旦出现,他立刻原地跺脚,双手拍拍脸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冷静……”
寻常出口走不了,怎样才能逃出去?
与此同时,花渔正躺在后花园里,懒懒散散地一边刷手机一边吃着冰镇西瓜。
皮薄瓤红的西瓜被切成小小一块,摆在冰盘上。
她拿着签子扎上一块,送进口中。
这瓜汁水丰盈,又甜又沙,最重要的是没有籽,就连白色的薄籽都没有,一口下去就爆汁,特别棒!
花渔一手刷手机,一手吃瓜,透过玻璃的阳光显得懒懒散散的,落在身上巴适得很。
某音里刚好刷到阳光之家福利院的志愿者活动。
花渔的手指顿了顿。
阳光之家,不正好是许辞亘之前待的地方吗?
昨天小九临去给时空兽授课前,找到了原着中许辞亘的人物线。
原着里,院长涉黑,硬生生把福利院弄成人间炼狱。
无论男孩女孩,长得好看的会被挑选出来调教,然后送到达官贵人的床上。
长相一般的女孩子会多一条生路——成为陪酒小姐,而男孩子则更惨一些,没有人要的话会被卖掉器官……
许辞亘没有被领养,十三岁时被迫沦为玩物,三年后伺机杀了院长,逃亡过程中意外被席成江认回。
许辞亘本以为认回亲人,日子会过得平顺一些,然而由于曾经的玩物身份,席成江对他极为嫌弃,只想把他炼成一把杀人刀,给男主席泽然荡平掌权的路。
在席家,许辞亘依旧承受着不为人知的痛苦,隔三差五要和饿肚子的狼或者老虎拼杀……
成年以后,他成为席泽然的影子,手上沾满了血腥……
所以原着里的许辞亘黑化,花渔是很能理解的,谁遭了这些还能跟个没事人似的?
也就是许辞亘运气好,遇见了自己。
花渔又吃了一口瓜,刚准备下滑,却突然发现屏幕里出现了许辞亘的身影。
她愣了愣,又返回去细看。
只见许辞亘穿着志愿者的衣服,正在帮忙搬桌子。
许辞亘没说过今天要去福利院当志愿者呀!
确定真的是许辞亘后,花渔的花渔的心渐渐有些不安。
她忍不住呼叫小九。
“小九,许辞亘怎么突然想着去福利院做志愿者?”
小九并没有回复。
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后,小九还是没有出现,看来已经在授课中了。
她干脆直接给许辞亘打电话,然而一连拨了三通电话,对方都没有应答。
花渔内心的不安逐渐扩大。
现在的许辞亘正是十三岁啊……
她腾地站起身,有些焦虑的来回踱步。
捏着手机,在又拨打电话但仍旧没能拨通后,花渔咬咬牙。
不行!她得去看看!
瞥了眼时间,现在是中午两点,外公和外婆应该不会这么早出来。
外公外婆没有看见她离开,就不会多问,她只需要快去快回,在晚餐前赶回来就行了。
打定主意,花渔连忙叫车。
到达福利院时,活动还没有结束,只见众人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
花渔混进去,四处打听有没有一个姓“许”的男孩志愿者,得知确实有这个人。
花渔连忙追问许辞亘的去处,却无一人能回答出来,且大家都说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后,花渔的心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