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鸠儿啊!”萧九望急切地道。
花渔摇摇头,略带抱歉。
“我的头部受过伤,前尘旧事已经全部没有记忆了。”
萧九望当即沉默。
小九也懵了。
“花花,你这是……”
“失忆啊!”
花渔解释。
“不然怎么解释跟霍郁京来这里后,改名换姓还没个消息回京里,总不能见着个人都说自己是借尸还魂吧?”
作死也不是这个作法。
大概是伸头一刀锁头一刀时,急中生智,花渔忽而想起了失忆大法。
小说世界嘛,没有什么是用失忆梗填不上的。
小九听完花渔的解释后,连呼厉害。
“花花,你果然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统子!”
花渔:咳咳,低调低调。
小九还在吹彩虹屁,但萧九望却很是难过。
那天他在山里因为急事离开后,就再也没见过霍郁京和苏姣。
打听到是皇帝对霍郁京动了手,如此想来,应当是当时连累到了苏姣。
后来他找了好久,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还以为他们真的遭了毒手。
直到前不久周遂于说要派人来赤州接触定南王,他这才知道周遂于曾在赤州界外见过霍郁京,这才连忙主动请缨前来。
不想还没找到霍郁京,倒是先见了苏姣。
现在苏姣受过伤,连他是谁都忘了。
而且她竟然还在被龙卫追杀……
萧九望十分后悔,认为是自己的错,若不是当时自己先走了,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叹了口气,转身找出了自己的金创药,让花渔坐下。
“先上些药吧。”
花渔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小臂,那里有一道被陈通划破的伤口。
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应当是不深。
“不必了,我回去……”
“来吧。”
萧九望看着眼前的少女,坚持。
花渔看他如此坚持,只好坐下来。
萧九望留下药,去了外间。
花渔解开束袖,轻轻撩起袖子。
只见白玉般细腻的手臂上,横贯着一条长长的刀伤。
“这个药有些疼,但效果是极好的。”
萧九望望着屏风上花渔的身影,忽而出声提醒道。
京中局势越发复杂,苏家已经被牵扯进了夺嫡之事,稍有不慎全家都要送命,而且苏姣在苏家过得并不好……
他的内心摇摆不定,不知道要不要告知实情。
而花渔并不知道萧九望此时正在天人交战,她把药往伤口上一倒,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果然疼死了!
听得少女鲜活的声音,萧九望蓦然回过神,决定先将此事放一放。
待花渔处理好伤口出来后,萧九望问她。
“你怎会被他们追杀?”
“看到他们杀人了,大概是想杀我灭口。”
萧九望点头,这倒是他们的风格……
眼见萧九望没有提及她身世的意思,花渔没忍住,试探了一下。
“你说你之前认识我,那我是……谁?”
萧九望知道她会问,便用幼时救命之事搪塞过去,只说还不知她姓名,但愿意帮她找一找家人。
花渔放了心,提出要告辞。
萧九望担心她还会再遇上龙卫。
“你住何处?我送你回去。他们还未离开赤州前,最好不要再出门了……”
花渔当然不能让他送,毕竟还没和霍郁京通气呢,万一遇上霍郁京,他说漏嘴,平白又给她惹麻烦。
想了想,花渔只说樊楼有朋友等她,并未告知具体住址。
萧九望也知道自己唐突。
毕竟现在的他对花渔来说就是个陌生人,他只好退一步,执意将花渔送到樊楼。
路上也询问了好些花渔最近的生活情况,关心之极,弄得花渔心里都对骗了萧九望有些负罪感了。
到了樊楼后,在确定萧九望离开,花渔连忙也从后门离开,直奔顾府找霍郁京。
霍郁京得知段楚然被杀,花渔身陷险境后,眸中闪过杀意,打断花渔的话。
“伤哪了?”
花渔一愣,没想到霍郁京一开口居然只是问她的伤口。
她撩起袖子,委屈巴巴的。
“痛死了。”
“幸好遇见了萧九望,他帮了我一把,我才从龙卫手里逃脱。”
听到萧九望的名字,霍郁京明显顿了顿。
“我说我失忆了,现在叫花渔,你可别拆穿我!”
“知道。”
霍郁京声音平静,起身。
“我有要事出去,你好好休息,放心,余下的我会处理。”
花渔点头。
自被追杀后,她的精神一直十分紧张,现在这一放松下来,还真就有些疲惫了。
她伸了个懒腰,往自己住的微澜苑走去。
而霍郁京,在查清龙卫们的人数和落脚点后,只身来到了城南的一处荒废的民屋外。
龙卫一行六人,有三人今天去追击了花渔她们,余下的三人则在屋里。
霍郁京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那三个龙卫见状,目光不善围了上去。
其中一个龙卫开口问道。
“你是谁?来干……”
然而话还未落音,就被霍郁京抹了脖子。
他无意识地捂住不停涌出血的脖子,瞪大眼睛倒在地上抽搐不止,片刻之后便没了动静。
霍郁京的速度极快,余下的两人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郑重。
两人缓缓站开,成夹击之势,其中一人扬眉拱手。
“兄台为何出手便杀人?”
自然是因为你们已经认出花渔的身份,不能再留。
“想杀便杀咯。”
霍郁京仁慈地回答了一句,也算是让他们死得有理有据。
他欺身向前,五招之内将两人如数放倒。
片刻后,霍郁京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从尸体中流出来的血,已经将地上的泥土染湿一大片。
触目惊心的红。
霍郁京移开目光,静静地等着陈通和剩下来的龙卫归来。
日头偏西,陈通他们最后并没有找到花渔。
虽说有些遗憾,但终归段楚然是杀了,接下来只要四处放出谣言即可。
陈通带着余下两人打道回府。
走到院门口时,他忽而停下脚步,微微皱起眉头,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警戒。
不对劲……
这屋里头,血腥气太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