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冰压着上课铃进的教室,坐下的时候递给穆知礼一袋面包,一盒牛奶,还有一支药膏。
“买水买到卫生室去了呗。”穆知礼拿着药膏看了看,调侃道。
谭冰按着穆知礼正要打开药膏的手,“先吃东西。”
“其实我已经不饿了。”穆知礼把面包放进桌洞,“等下课再吃,老侯的课,不敢作祟。”
谭冰给穆知礼打开药膏,递给穆知礼。
穆知礼立起书本,弓着腰对着藏在书里的镜子涂药膏。药膏冰冰凉凉的刚涂上的时候还比较舒服,过了一会儿就不行了。
穆知礼放下书,“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感觉吗?”
“什么感觉?”谭冰抬起头看向穆知礼被药膏包裹住的嘴。
“像是啃了一大口猪肉,腻歪的慌。”穆知礼皱着眉头,这感觉真的是不好受。
谭冰被他逗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认真盯着穆知礼的唇瓣看了一会儿,“是挺像。”
笑完了,谭冰觉得不够贴切,又补了一句,“还像腊肠。”
“靠!”穆知礼转过头,不想理他了。
章照英走的那天,穆知礼和王嘉一起去车站送他们。谭冰买的药膏很好使,伤口已经结痂,小的伤口已经看不见了。
穆知礼在超市买了一些吃的零食,让他们路上吃,“啥也不说了,都在心里。”
章照英接过来穆知礼递过来的零食,“等我回来。”
“没问题,弟弟我摆好场子给你们接风。”穆知礼拍了拍章照英的肩膀,拍着胸脯保证。
王嘉手里提着几瓶水,递给盛力,“队长,等你们回来,好好给我讲讲过程,说不定就能激励我明年也去参与一把。”
“你要是打球的时候,别这么花里胡哨的,明年指定行。”盛力背上背包,接过王嘉递来的水。
王嘉转头看向一旁站着沉默的唐瑞,眼里纠结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举起拳手对着唐瑞“不管怎么说,兄弟我还是希望你能拿到名次。”
唐瑞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接着抬起手给王嘉抵了抵拳,“谢谢!”
章照英和穆知礼都看着这一幕笑着没有说话。
临别的时候,章照英对着穆知礼张开双臂,“讨要一个拥抱,作为鼓励可以吗?”
“当然可以。”穆知礼与章照英双臂交叉拥抱,用手背拍了拍章照英的后背,“加油!英哥。”
“我会的”章照英在穆知礼耳边轻声说。
分开的时候,穆知礼的感觉自己的耳朵,擦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应该是章照英的嘴唇。
他用手蹭了蹭,应该是章照英给他说话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
王嘉见到章照英和穆知礼都拥抱了,寻思自己也跟个风吧,对着唐瑞直接来了一个大熊抱,“啥也不说了,加油就完了。”
唐瑞被他抱得喘不过来气,挺着脖子拍王嘉的后背,“我会的。”
盛力看了眼时间,催促大家该进安检了。穆知礼和王嘉站在外面跟他们挥手,“等你们凯旋而归。”
等章照英他们进了候车室,穆知礼和王嘉才离开往回走。
王嘉在门口找到车,问穆知礼,“去哪儿?”
“回学校。”穆知礼掏出手机,上面有谭冰给他发的消息,
仙人掌:中午回?
绝杀:现在回。
王嘉挺苦闷,“好不容易请了会儿假,就不能在外面多待一会儿。”
“待什么待,好好学习才是正道。”穆知礼锁上屏,把手机揣进兜里,伸长腿跨上王嘉的小电驴。
王嘉启动车子,“我们班有个女生竟然给我写了一封情书。”
“挺好!”穆知礼看着路边柳树新长出来的枝芽,“在一起吧。”
“啧啧啧。。。”王嘉不太想回学校,车子骑得不紧不快的,“你听听,这是小舅子该说的话嘛。”
“操!”穆知礼一拳打在王嘉侧腰上,“想死是不是。”
“嗷~”王嘉嗷了一嗓子,车子有点不稳,拐了个大弯,“我让那个女生加我微信了。”
“操!”穆知礼鄙视王嘉,“还说对穆知书忠心。”
“忠心指定是要忠心下去,”王嘉甩了甩前面的头发,被风一吹露出光滑的前额,“当面拒绝不太好意思,我就是想在微信朋友圈公布一下,哥儿们是有家室的人。”
“呵!见过父母了嘛,就家室。”别的不说,就王嘉现在,借给他俩胆,他也不敢去老穆跟前猖狂的公布。
“见你就行了,你就代表了。”王嘉心里想,穆知礼也是穆知书的家人,见穆知礼可比见老穆心里平稳多了。
“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穆知礼看王嘉越骑越慢,忍不住催促。
“回那么早干嘛呀?”王嘉挺不情愿,“在外面待会儿呗。”
“有事!”穆知礼探出个头,让王嘉骑快点。
王嘉叹了一口气,加大了一点点速度。
穆知礼扬起巴掌拍在王嘉的后腰上,“把速度加到低。”
“嗷~握草!礼哥,手下留情。”王嘉嗷了一声,向前挺了挺胸膛,加快了速度。
虽然穆知礼上午请了假,但一回到学校还是直接回了教室。
王嘉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装病得来的假就这样浪费掉,说什么也要去球馆躺一会儿才算平衡。
球馆有许多练体能用的海绵垫,有时候大家训练累了就喜欢在上面躺一会儿,更有一些人在教室坐不住,就直接去球馆拉着垫子睡觉。
回到教室的时候谭冰正站起来回答问题,每次试卷上的延伸题,全班都只有谭冰一个人做出来。
所以数学老师特别偏爱这个学生,上课有事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喊谭冰起来回答问题。
穆知礼喊了声“报告。”
手里拿着假条回到座位上,谭冰正好回答完问题,和穆知礼一起坐下。
穆知礼从兜里掏出一条巧克力,“呐!补充体力。”
“我以为你会在外面玩会儿。”谭冰接过巧克力。
穆知礼低头看手机,“外面没有让我留恋的人,风景再好也没意思。”
谭冰看着穆知礼头顶的小卷毛,笑了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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