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行人稀少,大多数人都选择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与家人团聚。
穆知礼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回荡在寂静的夜里。他的心跳声与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独特的旋律,充满了惶恐和沉重。
距离医院越来越近,他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他冲进医院的大门,直奔急诊。
从家中疾驰到医院,往常需要20分钟才能完成的5000米,穆知礼竟然在短短15分钟内就完成了。
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消毒水的刺鼻味道,但此刻的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
他急切地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祈祷着一切都好。他的脸上还挂着寒风留下的痕迹,但他的眼神却充满了迫切和坚定。
过眼之处全是陌生人,穆知礼心里的慌乱情绪像潮水般翻涌。他的目光在每一个病床上扫过,期待脑中的身影能够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请问,您找谁?”一个护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搜寻。
穆知礼回过神来,急忙说:“我找谭冰。”
护士愣了一下,然后指了一个方向:“你是谭冰家属吗?他正在抢救室。”
穆知礼的心猛地一沉,他立刻转身朝着护士指的方向奔去。抢救室的大门紧闭,门上的红灯闪烁不停,像一颗不断跳动的心脏,牵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靠在墙上,双手紧握成拳,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他努力平复着呼吸,试图从每一次呼吸中汲取力量。
在这肃静的抢救室门口,穆知礼孤独地站立着,他的身影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
周围一片寂静,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抢救室的门,仿佛在期待着什么,但又充满了不安。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紧张感,这种紧张感似乎可以感染到每一个人。
穆知礼也不例外,他的双手紧握在一起,青筋暴起,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虑。他无力仰起头闭上眼睛,默默祈祷着抢救室里的谭冰能够平安无事。
偶尔,医生与护士急匆匆而有条不紊地穿过,他们的每个动作、每句交流都如同琴弦上的波动,牵动着穆知礼紧绷的神经。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有信心。他闭上眼睛,深呼吸,试图将内心的焦虑和恐惧压制下去。
突然,抢救室的门开了,有护士走出来,对着穆知礼喊道,“谭冰家属,在吗?”
穆知礼的心猛地一紧,他迅速睁开眼睛,几乎是冲到了护士面前,“我是,我是谭冰家属。”
护士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你是他什么人?”
穆知礼此刻心乱如麻,随便找了个身份说道,“我是他弟弟。”
护士没有在问什么,手里拿着文件让穆知礼签字,表情严肃而沉重的对穆知礼说,“病人被砖头砸中了头部,肋骨右侧两根肋骨骨折,另外左臂有两处深1厘米长5厘米的刀伤。因为失血过多现在处于深度昏迷状态,情况非常严重,需要紧急输血,你签个字前面缴费吧。”
穆知礼的身体猛地一颤,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眼睛看着护士,试图从他那严肃而深邃的眼神中寻找一丝安慰。
“深度昏迷?”穆知礼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但内心的恐惧却无法掩饰。
“是的,情况非常紧急。我们需要立即进行手术,并为他输血。请你尽快签字并缴费,这样我们才能尽快开始治疗。”护士的语气坚定而严肃,仿佛在告诉穆知礼,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穆知礼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他紧紧抓住手中的病历本,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知道,他必须保持冷静,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好,我签字。”穆知礼的声音带着颤抖而坚定。他手指紧张到握不住笔,机械般的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了护士。
“谢谢你,我们会尽全力救治他的。”护士接过手术同意书,然后迅速转身回了抢救室。
抢救室的门在穆知礼眼前慢慢合上,他的心被隔离在外的瞬间如被刀割。他的身体靠着墙壁,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缓缓地向下滑去。
双手穿过凌乱的发丝,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头,试图缓解内心的痛苦。护士的话语不断在他的脑海中回响,砖头砸中脑袋、刀伤、断裂的肋骨,每一个字都如针般刺痛他的心。
他的手指从签字时就在不停的颤抖,承载着数不尽的心疼。明明上午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穆知礼的思绪乱如麻团,他的脑海里不断的想起与谭冰点点滴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穆知礼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握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一阵疼痛。这一刻,他突然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和无助,当谭冰躺在里面的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
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穆知礼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不让它落下。他抬头望向抢救室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终于再次打开。医生走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里却透着一丝欣慰。
“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和治疗。头部得创伤比较大,加上失血过多,病人可能还要昏迷两天。”医生的话语让穆知礼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他感激地看着医生,然后缓缓地站起来,张开嘴,疲惫的声音里面掺杂着一丝沙哑,“谢谢,医生,麻烦您了。”
医生看向穆知礼,微微点头,说道:“一会儿你可以进去看看他,但请保持安静,不要打扰到他。”
穆知礼神情恍惚的点点头“好。”
他走进了病房,坐在了床边,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躺在床上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