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规制,是皇上对国公府的恩赐,当然也是非去不可。
温国公却不愿意:“我亲自进宫求皇上,皇上念在你们母子这么多年没有在一起过,肯定会让你去。”
“可是我不想去!”温厉直接拒绝。
温国公听到温厉这样说愣住,愤怒的一巴掌打在温厉脸上:“你这个不孝子!”
温厉嘴角渗出血,侧头冷漠的看着他父亲。
以前刘氏说他是孽子,养不熟的白眼狼。
如今父亲又说他是不孝子。
也许他真的不会当儿子。
温国公又愣住,看着温厉那冷漠的样子,他有些害怕。
“孩儿不孝!”温厉说完就走。
薛玉凝在石榴院看着下人布置,她本来是不怎么喜欢热闹的性子,可是看着到处都布置的喜庆,她突然觉得热闹挺好的。
这个时候春和跑到她身边行礼小声说:“国公把世子打了。”
“啊?”薛玉凝觉得不可能。
“少夫人快去看看吧。”春和请求。
薛玉凝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去,肯定会离间人家父子之间的感情:“要不缓缓?”
春和……
“行,我去。”薛玉凝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楸木院里很安静,下人走路都小心翼翼的。
薛玉凝看温厉不在院子里直奔后院,看到温厉坐在后院的椅子。
温厉瞥见薛玉凝微微侧了一下:“春和叫你来的?”
“他打你哪儿了?”薛玉凝本来只是想安慰一下温厉。
毕竟为人子女哪儿有不挨打的。
可是看到温厉那受伤的样子火气突突的就冒了出来。
她的男人凭什么让别人打。
“没事。”温厉听到薛玉凝带着怒意鼻子突然就一酸。
长这么大,没人为他受委屈而生气。
薛玉凝走了过去,看到温厉脸上的巴掌印转身就走。
温厉慌忙把薛玉凝拉到怀里:“你要去干嘛?”
“我要找他讲讲道理,他二十年对你不闻不问,凭什么打你。”薛玉凝挣扎着要站起来。
温厉紧紧的抱着薛玉凝,头埋在薛玉凝胸前。
“你……”薛玉凝被温厉抱的喘不过气“没事吧?”
“没事。”温厉努力的笑了一下“他是我父亲,又是国公,你怎么和他讲道理。”
薛玉凝气鼓鼓的:“那你疼不疼?”她心疼的摸着温厉的脸。
“不疼了。”温厉看着薛玉凝。
“都这样了怎么可能不疼。”薛玉凝觉得还是得想办法把那个老头送走,这添堵能力不亚于刘氏。
温厉按着薛玉凝的手:“你摸摸就不疼了。”
薛玉凝看温厉这样像个缺爱的孩子:“他为什么打你?”
“他想让我去茅草屋那里过年,我不去。”温厉直接说。
“他……”薛玉凝觉得这个国公肯定有大病。
那是苗氏的坟墓,他是想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吗?
就算是去看苗氏,平时什么时候不能去。
薛玉凝不知道怎么形容脑残的行为,突然之间他离开国公府住在那里就变的合理了。
“你放心,我不会去,国公府除夕要进宫参加宫宴,国公府刚触怒过皇上,若是再出岔子,肯定会有人弹劾。”温厉想到了寿王。
寿王一直没有放弃薛玉凝,但凡有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
“那你爹怎么办?”薛玉凝担心。
“我再劝劝他。”温厉嘴上这样说,其实并不确定能劝动父亲。
薛玉凝抱着温厉。
从小没人给过他爱,如今国公知道他是苗氏的儿子,就要他掏心掏肺的爱苗氏,这显然不可能。
吃过午饭,向婆子来找薛玉凝商量过年的事,薛玉凝才跟着向婆子回石榴院。
虽然家里人少,但是过年要准备的东西还是不少。
“到时候要和大爷一家聚吗?”向婆子不确定的问。
“肯定要聚。”薛玉凝知道这只是走个过场,她便宜公公那边估计也不在意。
“可那季氏……”向婆子担心。
“她不至于那么不识大体。”薛玉凝猜测。
季氏虽然事事都要争一下,又遇到温言初这个在她眼里不争气的,所以有时候会言语过激。
但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在意颜面,过年的时候应该不会让人下不了台。
两个人正商量着,胡管事快速的从外面进来。
“少夫人。”胡管事行礼。
“怎么了?”薛玉凝看胡管事匆忙。
“国公要卖产业。”胡管事无奈的说。
说来说去,还是准备年礼的事,国公这次像铁了心一样,一定要和京城的人多走动。
“疯了。”薛玉凝说着就走。
打温厉的事还没和他算账,就有找事。
向婆子看向胡管事,胡管事也很意外。
少夫人向来不怎么在意这样的事,怎么突然之间反应这么大。
薛玉凝一路去葳蕤院,看的周围的下人也很意外。
“少夫人。”安通行礼。
薛玉凝直接进了安国公的书房,把安国公都吓了一跳。
“我要分家。”薛玉凝直接说。
温国公听愣了。
后面跟着进来的胡管事和向婆子也听愣了。
“你说什么?”温国公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要分家。”薛玉凝很郑重的说“国公你还康健,觉得这国公府都是你的,你可以什么都不分给我们,我们出去单过,这样等以后国公府卖房卖地的事人尽皆知的时候,世子最起码不用落个败家子的名声。”
温国公听愣了:“你……”
“国公口口声声都是为了世子好,也不想世子有个败家子的名声吧。”薛玉凝看温国公除了生气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国公可别说一套做一套,最后还自己委屈上了。”
“你,你,你……”温国公手指颤抖的指着薛玉凝,一副被气的要倒地的样子。
安通慌忙过去扶着:“国公身体不好,少夫人的提议回头再说。”
“不可能!”温国公突然怒吼起来“除非我死,不然国公府不可能分家。”
真不知道这个薛氏怎么敢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还想分家。
薛玉凝一点都不意外,国公府就温厉这么一根独苗,分家是不可能的。
“所以国公就是死也要给世子扣上一个败家子的名声?”薛玉凝似笑非笑的看着温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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