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子初心里五味杂陈。刚送走关山月,突然大脑里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哦,天哪。这是最近的第几份请柬了?】
鹿子初倍觉意外,【莎翁?】
达·芬奇看似更加好心开口,【第五份。】
莎士比亚有些忧心忡忡,【重复剧情有点儿多啊。最近给补丁写人生代码的程序员是不是有些江郎才尽了?尽是相同的剧情。知道不知道这要是在连载小说里的话,读者早就投诉说在渣更了。】
鹿子初满满生无可恋,【就是。就不能推陈出新一下,创造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剧情吗?一直在水字数。要是实在没有梗的话,去我们国家的某茄、某点、某江扒榜学习一下啊,亲——那个,话说回来,莎翁,你怎么乱入了军师联盟的直播间?】
莎士比亚,【哦,隔壁做的是情感节目的调解专题,我是金牌嘉宾。趁着做广告的期间,随便四处看看。】
鹿子初大喜过望,【情感咨询,免费吗?】
莎士比亚,【呵,怎么可能!】
鹿子初,【那我可以刷一次脸,白嫖一次吗?】
莎士比亚,【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要看你所有的缓存记忆文件,给自己找一找写作的灵感。】
鹿子初想了想,自己的确走进了死胡同,他需要有人指点一下迷津,只能让他看一下自己所有的记忆。
莎士比亚看的十分认真,且不断咋舌,【咦……阴暗悲惨的童年里,他是一道光——啧啧,敏感自闭的青春疼痛文学,乱入一个恶作剧之王——奋发向上的青年,他是那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让人只能仰望,而不能翻越——】
鹿子初,【大师,说些有用的。】
莎士比亚,【哦,看了以后,我很有灵感,我准备去某茄上开一本新书。名字叫做——《我有一颗烂青梅》。】
鹿子初,【大师!】
莎士比亚,【好吧,亲。这边建议您到时候去抢婚呢。】
鹿子初,【抢婚?】
【嗯呐。这剧情怎么样?以前,你得知费明泽和赵小棠在一起,是什么感受?】
【渣女配贱男!锁死!别祸害其他凡人。】
【那后来呢?】
【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他们在一起,但为了任务,老子忍了!】
【那现在呢?】
【去他妈的任务!就剩下最后一天好活了,我就想要所有人陪我下地狱。反正,我要搞砸费明泽和赵小棠的婚礼。】
达·芬奇一脸惊恐,【你别这样,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你的秘密任务是成全费明泽和赵小棠呢?】
莎士比亚,【别听这个老古董的陈词滥调。你还是该问一问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达·芬奇,【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鹿子初不吭声了,他要好好想一想。但是短时间内也想不明白。
【莎翁,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么做?】
莎士比亚,【哦,我会去抢婚。】
【为什么?】
莎士比亚,【走前任的路,让前任无路可走。毕竟我的座右铭是——宁可我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我!】
鹿子初,【这明明是人家曹操的。】
【嗯?谁叫孤?】
军师联盟的直播间飘过一个人像。像是阿飘。
鹿子初惊了,【曹操?】
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到。
曹操一看到莎士比亚立刻喜大普奔,【莎大大!见到你太激动了。你写的《温柔暴君和小乔的二三事》、《疯批帝王和貂蝉不得不说的故事》,还有《爱三国,更爱美人》的小说,孤特别喜欢。】
莎士比亚,【有一个ID叫做曹操操的是你吗?】
【哎呀,能够被沙大大记住姓名,孤倍觉荣幸。】
【榜一大哥,你好啊。】
【同好同好。对了,最近有开新坑吗?】
【有这个打算。】
曹操抬脚,一下子把莎士比亚踢飞,【那还在这里瞎逼逼什么,赶紧回去码字!】
说完,立刻闪人。
十分神出鬼没。
鹿子初与达·芬奇都一脸懵逼。半天后才反应过来。
达·芬奇,【虽然莎翁的建议有些不靠谱,不过有句话说的对。那就是,你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说完,他的身影黑了下来。
鹿子初伸出尔康手,【大师,你莫走。】
达·芬奇走的十分决绝,头也不回,【不,我要去追书,老莎那一本《蒙娜丽莎背后的男人》停更了六年,今天终于复更了。我可是喜大普奔!】
鹿子初关了灯,坐在黑暗里。窗外群星璀璨,一副人间灯火,自在美好的模样。
鹿子初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也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他觉得,费明泽就像是空气。平日里不觉得他的重要性与致命性。可是一旦他不在了,他就立刻意识到了,自己不能没有他。
他不想他和赵小棠结婚。不是他对赵小棠余情未了。而是他喜欢费明泽,他想要拥有他。只要一想到费明泽和赵小棠要结婚了,鹿子初就恨不得把赵小棠踹进十八层地狱!
再说,她那么一个德性又亏的女人,压根配不上费明泽。
呵,费明泽。除了老子,谁都配不上你。
你的余生,只能由我来霍霍。
抢婚而已。小意思。
次日,鹿子初一早就醒了。
他第一件事是从头到下洗了一个澡。第二件事是打开他的美do秀秀,然后给自己拍了一张自拍,然后开始修图。
半个小时以后,他终于抬起头,然后去卫生间里照了照镜子。
他先看了看脸,嗯,瓜子脸、小鹿眼、鼻梁高挺、花瓣唇。眼睛一眨,水汪汪的。里面尽是风情。
他又撩起衣服,看了看小腹。
不错,马甲线、人鱼线、八块腹肌。都有了。
完美!
然后换了衣服,坐上飞机来到了法国的里昂。这一次,费明泽结婚的场地在这里。
也是鹿子初选的。他还记得在前世,他曾经来过这个地方。差不多是也是费明泽这个年纪的时候,不过时间晚了一些,大约是在初冬。
他当时跟着导师在这里参加论坛。不久以后,他就发表了奠定他国际基因学地位的论文,然后崭露头角。
鹿子初仍然选择了当时住的酒店,甚至房间都是同一个。
放过行李以后,他打车去了婚礼场地。
没想到,费明泽还真听话,鹿子初选了一款最丑的花墙。他还真用上了。
鹿子初看的叹为观止,半天吐出来一个字,“俗。”
一个字都是很委婉了,其实是俗不可耐。
而且不仅花墙很俗,就是里面的玫瑰拱墙、场地的布置、宾客座椅的配色、桌子上的烛台等东西,都很艳俗、浮夸。
尤其是这么多艳俗的东西凑在一起,效果更加惊天地、泣鬼神。
别说鹿子初看了以后反应不过来。就是宾客们也不淡定了。不过他们说的不够直白,只是说这费家两个男人的眼光真该交换一下。费景文眼光超前,品味不俗。费明泽的喜好——嗯,有些出类拔萃,非同寻常。
不过鹿子初看得心情大好。
赵小棠,这个婚礼,你会终身难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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