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荷侧眼看了眼徐闻夕,徐闻夕会意,站到了场地中央。
“在下徐闻夕,小时跟家里护院习过几年武,后投身军旅,一直未曾忘记自己武人的身份。”
略一停顿,徐闻夕也不在意场下有人露出有些鄙夷的神色,毕竟他跟场上两位比起来,不论师傅还是名声都略显不如。
“两位大师都是剑道的高手,刚才的剑舞着实精彩,让我也一时技痒,忍不住想上场跟两位讨教一番。”
“此剑名唤虎烈,乃我祖上传下,我所练剑法都是杀人技,比不得二位大师的雅丽,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各位大人海涵!”
徐闻夕摘下腰间短剑,笑着向众人解释,引来一阵阵嗤笑跟嘘声。
徐闻夕丝毫不在意,依旧笑着,一双好看的眸子环顾四周。
徐闻夕虽然带着笑,可眸子里所带的杀气之浓烈让人不寒而栗,尤其在看到他脸上那条有些狰狞的伤疤时,都识趣的闭上了嘴。
“无妨,剑术本就是为杀人而生,若变成是为了愉悦他人,未免有些本末倒置,这位兄弟尽管拿出本领来,也好教大家看看,什么才是杀人技。”
皇甫焯发了话,言语间还不忘踩上独孤循一脚。
独孤循心里暗自骂娘,皇甫焯这么明显的胳膊肘往外拐,不论今天事情有没有结果,都要回朝参他一本,能不能让他这个大将军下台是一说,恶心他一回,让王上也好早下决心才是。
得了应允的徐闻夕,朝着金林、夏威拱手后,脚踩外八字,快速朝着两人逼近。
徐闻夕的剑道与场上两人的风格完全相反,招招阴狠毒辣,就是奔着杀敌去的,三人混战,你一招我一剑,还得防止他人偷袭,比之刚才单纯的舞剑更多出几分铁血的味道来,看的人紧张刺激之余,又心潮澎湃,惊呼声接连不断。
徐闻夕主要针对金林多一些,除了是因为萧允荷的授意外,一部分原因是金林的软剑出剑角度刁钻,防不胜防,很容易中招,相对起来,夏威出剑更为保守些。
本来金林对战夏威,一剑划破夏威后背,已是取得巨大上风,突然冒出来个不知名的徐闻夕,一招一式,全是以伤换命的打法,即便强如金林,也一时难以招架。
独孤循也发现了端倪,在一旁接连几次要求徐闻夕下台去,在他看来,徐闻夕这种搏命的剑法,毫无美感而言,完全不适合这等场合。
夏威此刻倒是落的清闲了些,有徐闻夕缠住金林,他甚至有空转头去看皇甫焯的神情。
早在来宴席之前,萧允荷便将可能发生的一些情况告诉了徐闻夕,主要就是为了防止萨兰多被刺杀,所以当萧允荷让徐闻夕上场时,他就想好了,要以什么样的打法应对眼前的局面。
夏威受伤,而且看情形不像是想要对萨兰多出手的人,那就只剩下金林了。
徐闻夕是短剑,一寸短一寸险,对上金林的软剑,不论从技巧层面还是正面对敌,徐闻夕都自忖不是对手,只得用这种相对难看的打法来应对,逼的金林不敢放手施为。
独孤循眼见徐闻夕不但不下台,反而进攻的越发猛烈了,激动的站起身来,伸出手大声斥责起来,甚至对让徐闻夕下场的萧允荷也连带着不满起来。
只顾着叫骂的独孤循,根本就没注意到夏威不知不觉间已经离他很近了,正当他眼角余光扫到夏威,连带着想连夏威一起骂时,喉咙间突然感觉一凉。
独孤循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却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低头看了眼即便洞穿喉咙依旧光亮如新的名剑凤竹,在夏威抽走剑后,仰面便倒,就此殒命。
整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电光火石间独孤循竟被夏威一剑洞穿喉咙而死,一句遗言都没留下来。
独孤循突然被夏威一击毙命,金林一见此等情形,也是愣在当场,竟然忘了他正与徐闻夕生死搏杀。
徐闻夕背对着独孤循,当然不知道发生何事,见金林愣神,短剑迅如奔雷 ,直奔金林心脏而去,哪知金林竟然不闪不避,被徐闻夕直接扎个满怀。
金林这才反应过来,痛苦的哀嚎一声,软剑如同一条毒蛇,绕身而去,也朝着徐闻夕的喉咙扎去,徐闻夕虽万分惊讶于金林竟然不闪躲,但也不愿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当即一个大跳后撤,短剑也随之拔了出来。
“王、王爷、皇甫......”
一句话都没说完,金林手指着皇甫焯,就此死不瞑目。
在场的其他独孤循的人还未有动弹,便有一群刀斧手涌了进来,将人全都控制住了。
萨兰多与萧允荷都被皇甫焯这突如其来的一手给震惊了,就连一向以智计出色的萧允荷都想不出皇甫焯这是要干什么?
哪有当着外人的面杀自己国家王爷的道理?皇甫焯这是已经想好了要反了吗?
随后皇甫焯接下来的操作,再一次刷新了萧允荷的认知。
只见皇甫焯拿过一旁侍卫的刀,在自己胳膊上狠狠划了一刀,不但对他人狠,对自己同样也狠,丝毫没有留手,从萧允荷的角度看去,竟然能看见森森白骨。
随后皇甫焯面色阴狠的止了血,又将宴席上的烈酒,喝掉一半后,将剩下的一半淋在了伤口上。
“啊......”
皇甫焯痛苦的干嚎声响起,半晌后,对于自身所受的痛苦犹不解气的皇甫焯,将刚才丢在地上的刀捡了起来,一刀将一个独孤循的人的人头给剁了下来。
在场所有的人,都被皇甫焯所表现出的狠辣给震惊了,就连刚才还有几个大声咒骂皇甫焯的人都转变了口风,纷纷出言求饶起来。
萨兰多与萧允荷都没有动弹,依旧坐在原位,冷眼看着皇甫焯所做的一切,而徐闻夕早已退回到萧允荷跟萨兰多身边。
终于将所有的反对声音都清除掉后,皇甫焯面色有几分惨白的望向丝毫未动的萨兰多等人。
“刺勒王,你还不走?是还想看我再演个戏,还是等着我这一群刀斧手追着你们,才愿意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