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朝朝并不害怕,因为这只是一个意外,那人并没有看到她。身上的隐身符依旧起着作用,将她身形藏得很好。
再仔细瞧瞧这个人,身高得有一米八五,身材偏瘦但肌肉线条却很好,身上穿着清凉的兽皮,容貌上乘,眼尾一抹飘红,搭配狐狸眼型,又妖又欲。
作为颜控,秦朝朝表示相较于丑陋不堪的魔兽,这个人最够让她洗洗眼睛了。
那人仅仅是朝她藏身的方向扫了一眼,就面色如常地往回走。秦朝朝立刻小心翼翼地跟随着那个神秘人,不发出任何声音,也不泄露任何气息。
她心中充满了好奇和疑惑,这个神秘人的出现似乎打破了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与那些魔兽之间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一路上,秦朝朝发现这个神秘人行动敏捷,仿佛对这片荒漠石林非常熟悉。他时而四肢触地在荒漠上疾驰,时而跳跃于岩石上,动作优雅而迅速。
她不禁感叹,这灵活地像是一只返祖的吗喽。
终于,穿过光秃秃的荒漠和石林,他们来到了一座座光秃秃的石山跟前。绕了好几个大圈仔后,终于到了山洞前。
神秘人停住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走进了山洞。秦朝朝慢他两步,才跟进山洞,即使她对自己的符篆自信,但小心使得万年船。
当她进入山洞后,里面漆黑一片,温度也极低,若非身体强悍恐怕早已冻僵。
她摸索着向前走,突然听到阵阵低沉的咆哮声。
“嗷呜——嗷呜——吼——”
秦朝朝蹙眉停下脚步,仔细辨认声音来源和物种,乍一听像是狼嚎和老虎的叫声。一声一声在黑暗的环境下不断发酵,就连秦朝朝心里都有点打怵。
然而,此刻好奇心和责任心战胜了恐惧,于是她继续向前探索。
在山洞深处,她看到了一道闪烁着幽光的屏障,声音就是从屏障后面发出来的,她意识到这里面必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她躲在一旁,仔细观察神秘人的一举一动,结果就发现神秘人站在屏障前,静静地凝视着它,却没有任何举动,仿佛就是面壁思过一样。
就在这时,神秘人突然伸出手,轻轻触摸了一下那道屏障。一瞬间,光芒像水波纹一样慢慢向四周逸散,最后幻化出一个等人高的漆黑洞口。
秦朝朝平静地看着这一切,透过洞口,一股腐肉的臭味飘了出来,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这股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让她感到身体一阵强烈的不适。
她立刻封闭嗅觉,才避免了身体的反应。隐约间,她似乎已经能够猜到里面圈养的是什么东西了,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厌恶之情。
“看来这就是那魔兽生产的黑心窝点了……”秦朝朝暗自思忖道。
正当她沉思之际,那个神秘人却突然转过身来,目光锐利地扫过她所在的方向。秦朝朝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即使她自信敛息术和隐身符篆非一般人能够看破。
但事无绝对,凡事都有例外。
神秘人的眼神先是犀利得让人不敢直视,仿佛真的已经看到偷窥者的全貌,然而,紧接着他的眼神又变得迷茫起来,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苦恼着什么。
秦朝朝谨慎地注视着他,心中疑虑更加深了,这人到底是干嘛的……
幸好,神秘人并没有停留太久,很快便转身离开了。
秦朝朝松了口气,心想这个人还真是敏锐啊!哪怕只是被盯着,他都能感知到自己的存在,简直太逆天了!不过这样一来,想要近接近他恐怕会有些困难。
在山洞里兜兜转转了许久,几乎将整个山洞都摸清楚了,神秘人才像巡视完一样,从另一条通道离开了。
走出山洞的那一刻,秦朝朝感觉恍如隔世,山洞前,山洞内,以及山洞外是三个不同的世界。
眼前的景象让人诧异,大片妖艳的花朵,各个有人的头这么大。花蕊也是一个骷髅的形状,呈现出紫黑色,花瓣却是洁白如雪的白色,像是黑白照片一样。
秦朝朝通过传承天赋感知这种植物,很快就知道了这种植物的习性和功效,简单来说就是食人花的一种,能养这些东西,必定不是一般人。
在花海中长着不少缠绕着藤曼的树,神秘人直接荡起,像人猿泰山一样,凭借这些藤曼迅速离开。
这下秦朝朝有点傻眼了,她怀疑这个人就是发现她了,然后故意走这条路的。
一旦自己凭借灵力御空而行,那么势必会暴露,若是也利用藤曼,依旧会暴露,陆地又不能走。这一波属实是海陆空被封死了,她快被气笑了。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行,是个狼人。
秦朝朝想了想,将一丝神识附在神秘人身上,然后察觉到那人只是假装离开,实际上却停留在不远处的大树上观望一切。
她想,果然是发现了呢,可她就是不现身,那人便拿她没办法。
果不其然,约摸过了半个时辰,神秘人又折返了回来,然后疑惑又谨慎地盯着她所在方向。
“你是什么人?”他突然口吐人语,对着空气轻声询问,像是自言自语。
竟然是会说人话?秦朝朝有些诧异,可惜她现在暂时不想和他搭话,毕竟他太诡异了,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不能冒险。
也许是意识到隐形人的想法,男人垂眸一瞬,随后坚定地看向心灵感应的方向。他缓缓伸出双手,只凭直觉慢慢摸索过去,看上去似乎警惕性不高,反而好奇心很旺盛。
虽然他看不见,但他想触感总不会作假。
于是他步子越来越大,在双手只差十公分的距离时,他感应到了目标的移动,他也相应的转移。
单方面能看清形势的秦朝朝简直无语,这感觉跟探测雷达一样灵敏,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应灵及时清醒将她拉进了界珠之内。
面对感觉的凭空消失,男人实在不解,他放下手,挠了挠头,待在原地疑惑低喃:“怎么就不见了?”
随后又冲着感觉消失的方向,“你害怕了?……我不会伤害你的。”
依旧是没有回应,男人有些丧气,找寻了几圈也没任何发现,于是只得荡起藤曼离开。但他相信,这个看不见的人一定会跟上自己,于是他再次上演了一招拖刀计和守株待兔,但最终一无所获。
他有点小失落,但很快就摆脱这种情绪,彻底地放弃了在回去路上逮到这个人的想法。他不紧不慢地往族群部落里赶,甚至特意放慢了速度,生怕那人不再跟上。
秦朝朝心里也对这个人有了最初的观感,过盛的容貌让他看起来很精明,但现在似乎不是这样。这是一个有点聪明但却不多的小可爱呢。
而且,透过净化树和植物的感应,她能确定这个男人身上除了魔气,并没有什么造大孽的气息,就连这一点,白泽也给予了肯定。
“确实没有造大孽,而且他不是魔族,而是灵族。”白泽直截了当地说道。
“灵族?”秦朝朝诧异,“是我知道的那个灵族吗?”
“对,你应该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感吧?”
“嗯,不好说,有一点吧。我觉得他有点可爱。”
……
一路跟随,终于他们抵达了部落,一个个低矮的茅草屋映入眼帘。这是一个多么原始的部落啊!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简陋,让人看了心头不禁一颤。每个人身上都穿着堪堪遮羞的兽皮,手中拿着最简陋的武器,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淳朴的笑容。
然而,秦朝朝注意到,整个族群中,修为上了化神的人寥寥无几,而且这些人的年龄都已经不小了。其余的大多是元婴以下的修士,他们的实力相对较弱。看着这一幕,秦朝朝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她不禁想到,难怪没有人能够知道灵族到底隐匿在哪里。原来,他们这个被天道偏爱的族群,竟然被某个大人物圈养起来,与世隔绝。
这样的现实实在令人痛心和惋惜。
看着回来晚的男人,被一个长了四肢的妖怪狠狠抽了一鞭子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秦朝朝眼神冷了冷,当他再次想动手的时候,突然晕晕乎乎地倒地不醒。
接着周围一圈的妖怪在同一时间都陷入昏迷,空气中似有微风拂过。
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围,捂着汩汩冒血的胳膊踉踉跄跄地站起身,随后便感觉身体一松,空气中飘来淡淡的药香。
族群里的人连忙出来查看,却意外的发现了他的伤势已经痊愈,并且平常奴役他们的妖怪已经全部倒下,此刻他们似乎既畏惧又兴奋。
有几个年轻的小伙立刻兴奋地谈论起来,“这可是天赐良机,趁着这个机会,我们逃吧!我们天灵族再也不能遭受这样的待遇了,像是被人圈养的牲口,毫无尊严。”
“我赞同,大不了牺牲我们,让族里的孩子能够逃出去就行。”
“是啊,让弟弟妹妹们能够过正常的日子就行。”
伴随着年轻小伙子的言论越来越激进,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刚一出现就不怒自威,瞬间让他们全部都闭上了嘴。
“族长,我今日出门有重大发现。”男人难掩激动地说,“今日我去放那群畜生,竟然发现了隐形人,你说是不是有人闯进来了?”
族长微微蹙眉,心里衡量再三,还是谨慎地问,“那你可有抓住他的马脚?小磊,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你们几个也是,别想着就这么出去了。
这空间是被隔出三界的,别人发现不了进不来的,而且咱们自身实力太差,想出去谈何容易。不要生出妄想了,都听话,随我回去。”
族群里的所有人都神色恭敬,但青少年却不向永远被困在一个地方,培育着他们最厌恶的魔兽,还要成为魔族的帮凶,这就是被魔化修士囚禁的悲哀,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族长,可是我们真的永远要被困在这里吗?这里太贫瘠了,还被魔气覆盖,如果我们生生世世都要苟活于此,我们想试试去寻一条活路。”
族长看着神情坚毅的孩子们,面露悲哀,他何尝不想?可是一桩桩一件件血淋淋的例子,他早就看得多了,他不能眼看着这群孩子重蹈覆辙。
“孩子,你们的先辈都努力过,尝试过,可最终都失败了。当年冒险送出去的那一批孩子,他们的族里的魂灯都熄灭了,这就意味着没有人能够活着出去。”
族长不得不残忍地告诉他们历史,因为冲动的代价实在太大。
族中就有一个中年人沉默许久才张口问道,“那银露老祖的魂灯不是还没完全熄灭吗?”
族长眼眸中划过一丝哀痛,语气苍凉,“因为她背叛了天灵族,所以她还活着,但是她已经成为了仇人的走狗,只为活着。难道——你们也想背离族群吗?”
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唯独趴在茅草亭子上的秦朝朝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搞清楚了那个老妪的真实身份。
犹豫半晌,她本想直接现身,但又觉得唐突不妥。
就在这时,部落再次遭遇了意外,妖怪突然降临巡查,打了部落一个措手不及。如今的情况解释也解释不清,妖怪瞬间释放威压,族群大大小小几十人瞬间全部倒地,根本无法反抗。
就在众人绝望的时候,那个叫小磊的人开始不断对空呼唤,“求求你,救救我们,求求你!”
妖怪粗鲁残暴直接将他提了起来,轻蔑道:“现在才求饶,岂不是太晚了?养的狗竟然还会咬主人了,对待这种,主人是不会给你们活路的。”
话音刚落,小磊绝望的眸子顿时愣住,他的脸上被喷洒上温热的液体,红色触目惊心地遮住了他的视线,让他一时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
就连跪在地上的天灵族人全部都惊呆了,一息之间,刚刚嚣张的妖怪全部丧命,且死的简单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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