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苏小满像往常一样,炼制完药准备去隔壁试药。
结果,一出门就被两人拦住,两张陌生的脸,表情一个比一个严肃。
“敢问这位可是苏小满师妹?”为首的人拱手问。
“我是,这位师兄找我何事?”
“我乃执法堂的崔远,今次来是请苏师妹去执法堂走一趟。”
执法堂?
苏小满心一抖,就像在现代被警察叔叔请去警察局一样,即使没做什么亏心事,心里也会战战兢兢的。
此刻,苏小满被崔远和另一位师兄,前后夹击着往执法堂去,心里虽不定心,却一直在琢磨,最近自己干了哪些见不得人的事。
思来想去,除了每天进空间,也没了不得的事了,估计是虚惊一场。
苏小满跟着崔远,跨进执法堂高高的门槛。
刚站定,苏小满就浑身一凛,心中大概有猜测,便定下心神。
崔远朝上首长相威严的男子拱手,“管长老,弟子将苏小满带来了。”
“嗯!”管长老沉声,锐利的眼睛扫向苏小满。
苏小满低垂着眼,朝上首的人拱手,“苏小满见过管长老。”
崔远退开后,苏小满才注意到,不远处还有一人躺在担架上。
右手和左腿都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一只眼睛肿的老高,另一只眼也被纱布盖着,看不出什么情况,两颊又青又紫……
实属有些辣眼睛。
苏小满看的直皱眉,好惨一男的!
“苏小满,你可认识此人。”
管长老一字一顿,声如洪钟,让人心生敬畏。
“不认识。”苏小满收回目光肯定道。
“胡说……她胡说……”
担架上的人激动的弓起身,受伤的手和脚却直挺挺的,又被一旁的崔远一把按了下去。
“长老问话,你安静些。”崔远警告他。
也不知道碰到哪了,胡侍者躺在担架上“哎哟哎哟”的直叫唤。
一听这声音,苏小满便认了出来,再仔细一看这人,确实是胡侍者。
可是……至于要这么激动吗,搞的好像她是施暴者一样。
“听这声音,好像是领药处的胡侍者?”
“嗯。那你前日亥时在何处?”管长老问。
“应该在住处歇下了。”
“可有人证?”
“没有。”
“前几日是否与胡侍者有过口角?”
“有,有一日我拿到的药材少了一味红枝草,想与他换一份新的,他却几次三番推脱。”
苏小满答的顺畅,也渐渐品出味来,大抵是这胡侍者在哪惹了事不自知,被揍了把责任推她头上来了。
“可是你要求他多给你几份药材?”管长老又缓缓出声。
“没有。”
苏小满心急,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双炯炯的眼。
她也不怵,平静道:“我只要求他添一份红枝草或者换一份新的药材,并没有其他要求。”
“那你可曾趁夜去他房里打他?”
“当然没有。”苏小满从容。
“如此,那我们再听听胡侍者的说法。”
“黄长老,小的确实就是被她打的,前些日子,苏小满两次问我讨要药材,我不愿给,她就怀恨在心,趁我睡着之际把我打成这样,如此狠毒的女人,该把她赶出偃月谷。”
这胡侍者虽不能动弹,嘴却叭叭的厉害,肿胀的三角眼里全是怨毒的光,看来揍的不够狠。
“胡侍者说苏小满打的你,可有证据?”
黄长老思路清晰,语气老神在在的,谁都不偏不倚。
“我……那人打我之时,我反抗之下与她滚作一团,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了,我还摸到了……女子该有的……就是她!肯定是她!”
胡侍者还煞有介事的伸出一只完好的手,直直的指向苏小满。
污蔑不成,还想趁机毁她名声,苏小满可太知道古代女子贞洁的重要性了,即使在修仙界也一样。
苏小满胸中的怒火蹭蹭直往上冒,恨不能冲上去砸烂他的嘴,却又不能真上去揍。
只能气狠狠的捏紧了双拳,鼻子里似有火气一般,直往外冒。
“你可能描述下那人的体型,和你所说的味道?”
胡侍者朝着苏小满猥琐的瞄了眼,“……那女子个高,偏瘦,身上……有股花香,其他的……我也不记得了。”
还香,香你妈啊香……
苏小满气的都不想看那糟心玩意了。
管长老沉吟片刻,“苏小满,你可有话要讲。”
“有!”苏小满愤懑,声音都掷地有声。
“首先,胡侍者一个男子,连个瘦小的弱女子都打不过,他妄为男人,是个废物!”
互相伤害嘛,谁不会。
“第二,那日我俩发生口角之时,很多学生和试药人都听到了,可让他们来作证,我没有要求他多给药材,也不存在怀恨在心,更没有理由打他,反而是他自己失职,倒打一耙不够,还要污蔑我,无能无耻小人!”
苏小满中间不留间隔,噼里啪啦一通说完,胸口都有些起伏不定。
“去传那天在场的学生和试药人。”管长老立即吩咐下去。
胡侍者一听,当即乱了心神,那天虽然他言语中做了些手脚,但免不了有清醒之人……
执法堂的人办事利索,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人全都到了执法堂。
人一多,难免有窃窃私语声。
“安静!”崔远大声控场。
安静过后,管长老才缓缓沉声道:“前几日,胡侍者与苏小满因药材之事发生口角,可有人看到或听到?”
关妙颜闻言一惊,她原是看热闹来的,没成想这事闹如此大,一时心中急转。
此时,有一个子奇高之人走出了人群,站在了苏小满身边。
苏小满侧头看去,发现居然是余青,还别说,这高个子看看也能令人安心些。
“在下试药人余青,见过长老。”声音浑厚坚定。
徐靖北又不疾不徐接着道:“当天我在试药室打坐,因被口角声吸引,便分了一部分心神去听,苏小满因药材中缺了一味红草枝,想与胡侍者换一份新药材,胡侍者几次推辞托,最后因惧怕被宋执事知晓此事,迫不得已替苏小满换了份新药材,此时便告一段落。”
苏小满的心稳稳的落了地,只要有人为她作证,那这事就不怕了。
徐靖北说话期间,胡侍者欲出声打断,都被崔远按住了,想发声都不能,憋的他直瞪眼。
等好不容易崔远放开了他,便不顾身份大声瞎嚷嚷,“他胡说,他俩有勾结!苏小满用灵石收买了他,他们是一伙的!管长老别信他。”
尖唳的声音,甚至门外的人都能听清。
众人又开始小声谈论。
管长老却仿若没听见一样,又缓声对众人,“可还有人能作证?”
又有一人缓步走出人群,“学生沈箐箐见过管长老。”
“当天我也在场,我能作证,余青所说一切属实。”
字字清晰,苏小满没想到沈箐箐也愿意出来替她说话。
沈箐箐一出来,胡侍者便气短了,眼神慌乱了起来。
苏小满和余青他都不惧怕,唯独沈箐箐他惹不起……
“胡侍者,你可还有话说?”管长老语带威严。
胡侍者瞬间抖抖索索了,“我……我可能记错了,对……我被苏小满打了之后晕过去,记错了……记错了……”
就算这样还不忘踩苏小满一脚。
关妙颜垂着头,脸色难看,都让他别多事了,怎么还咬着不放,真是愚蠢至极!
“胡侍者!到底是谁打的你,苏小满身上根本无熏香,你做何解答?”
管长老朝胡侍者瞪眼,眼神震慑人心。
修士五感敏锐,早在苏小满进入执法堂时,管长老便查探过她,脚步沉稳心思坚定,根本不是做了亏心事之人。
胡侍者眼神游移,慌忙狡辩,“……我…我我真的看到是她……”
“当时天黑,你是如何看清她的?”管长老沉声追问。
“……月光,那天月光很亮。”
“当天晚上下了雨,根本无月光!”
管长老威严的声音震耳欲聋,胡侍者只觉耳朵里嗡嗡作响,根本无法再做出反应,只剩一只三角眼大睁着。
“再有,苏小满身具雷电,触之必会有刺痛感,你从头到尾却对此只字未提,是不是苏小满为之,已经一目了然!”
胡侍者半张着嘴,哑口无言。
“胡侍者失职在先,污蔑同门在后,按照本门规定,当立即赶出偃月谷,永不复用!在场众人,当引以为戒!”
管长老动用法力,声音遥遥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