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珍一怔,旋即也笑了:“还真是一天。”
小西瓜的时辰是正月十四,小丸子的时辰是十月十三,小丸子的白日可不刚好就是小西瓜两周岁生辰吗?
“那到时候就一块办吧,正好可以请额娘来赴宴,瞧瞧孩子。”维珍含笑道。
“行,就这么定了。”
两人正说着话,就瞧着苏培盛躬身进来。
“什么事儿?”四爷问。
苏培盛行至四爷面前,躬身道:“主子爷,顾大人着人来传话,说是工部跟户部官员登门拜访,此刻正在前院候着您呢。”
朝廷要治理永定河,工部跟户部自然要参与,这时候着急登门拜见四爷,为的自然也是这事儿。
“快去吧。”维珍忙道。
四爷起身,亲了亲维珍的额头,然后道:“你好生歇着,爷明儿再过来。”
四爷走了,维珍去厢房看了小丸子,回来的时候,就让茯苓把铺子上个月的账册给取来。
铺子都是月底给维珍送账本前来过目的,只是因着生孩子,上个月的账册维珍还没来得及看,这时候闲着无事,维珍就想起来看一眼。
茯苓麻利地抱着六本账册过来,放在了小几上,维珍抿了口茶,拿起最上头当铺的账册,一边随口问道:“已经看过了?”
茯苓点点头:“是,奴婢都看过了。”
“可发现有什么问题吗?”
“回主子的话,奴婢没有发现账目有什么问题,”茯苓摇摇头,顿了顿,又添了一句,“就是酒楼的掌柜的上个月生了病,月底的时候都还没见好,一直没能回铺子去,所以账册上只有账房的签名,没有掌柜的,不过奴婢仔细瞧过了,账目是没有问题的。”
维珍点点头,当下一页页翻看,半个多时辰后,六本账册才翻完,就像茯苓说的那样,账目的确都没有问题。
维珍放下账册,再看向茯苓的眼神就带着明显的表扬了:“就咱们茯苓这水平,要是放出去,最少也能当个账房。”
茯苓闻言,顿时一脸局促:“主子又来打趣奴婢,奴婢大字都不识几个,怎么能当账房?”
“既是不识几个字,那就不妨花心思去学学,”维珍看着茯苓道,“如今大格格也开始学认字儿了,你要是有心,就跟大格格一道学着。”
见维珍不似说笑,茯苓心头“砰砰”直跳,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维珍见状,又接着道:“你不识几个字就能看懂账本,这几年库房也都是你在掌管,可见你是个聪明的,要是多识些字,怎么就不能做账房了?指不定还能做掌柜呢。”
茯苓闻言顿时目瞪口呆,忙不迭跪倒在地,然后一个劲儿道:“奴婢哪儿都不去!奴婢这辈子都要伺候主子的!”
“傻丫头,”维珍叹了口气儿,伸手揉了揉茯苓的肩膀,柔声道,“给我端茶倒水是伺候,帮我照顾铺子难道就是不伺候了?”
刚穿过来的时候,茯苓跟甘草还就是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俩姑娘也都要二十岁了,这个年纪,在大清不算小了,维珍少不得要为她们打算。
虽然很舍不得这俩姑娘,但是维珍不能也不会一味儿霸着人家不放,她做不出蹉跎她们一生的恶。
从前没有提这事儿,是因为她就是个小格格,不能为甘草跟茯苓争取更好的前程,现在她是侧福晋了,自然比从前底气要足。
不管甘草跟茯苓是想嫁人还是想搞事业,维珍都会支持。
说让茯苓做账房甚至是掌柜,维珍并不是随口一说,茯苓性子敞亮脑瓜子灵活有股子冲劲,还会算账,的确能担当此任。
最重要的是,茯苓是她的人,比起那些人精似的老掌柜,维珍自然更信任茯苓。
茯苓愣了好一会儿,才又喃喃开口:“可……可奴婢是女人啊。”
是的,她是女人啊,女人又怎么能抛头露面呢?账房跟掌柜不是都只有男人才能做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