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你就去皇阿玛跟前告状,为了你这个宝贝十三弟,你又有什么是做不来的?反正你也一向不把我这个三哥放在眼里!”
说完,三爷就拂袖而去,四爷还想再找三爷理论,却被十三扯住了袖子:“四哥,算了。”
打量着十三一脸的疲惫憔悴,四爷默默叹了口气儿,拍了拍十三的肩膀:“还能撑得住吗?要不要借四哥的肩膀靠靠?”
十三爷闻言,疲惫的脸上蓦地露出一抹笑,继而,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多谢四哥,不过我还能撑得住。”十三摇摇头道。
是啊,他还能撑得住,也必须撑得住。
从前,他总借四哥的肩膀依靠,而往后,他要成为两个妹妹的坚实依靠,他也是做哥哥的人啊。
所以,他必须要撑住。
……
敏妃整个葬礼期间,四爷都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泥,待从妃陵回来之后,四爷也不能闲着,因为紧接着颁金节又要到了。
这一年是太祖皇帝诞辰一百四十周年,万岁爷的意思是这一年的颁金节要隆重举办,为了这事儿,大爷可是到现在都还在盛京没回来呢。
自然京师这边也不能落下,万岁爷下令让太子牵头准备颁金节相关事宜,四爷从旁协助。
四爷一向是个踏实肯干事儿的,这是头一次心里生出了抵触的念头,不是这程子太过疲惫,也不是不想协助太子,而是维珍眼瞅着就要生了。
前段时间,为着敏妃的葬礼奔走,又给送葬,不在京师的几天,四爷的心里一直都挺不安,就怕维珍生的时候,自己不在身边。
上一次生小西瓜,他是半道儿才赶回去的,心里对维珍自是觉得亏欠,这回,四爷自然想全程陪着。
只是圣命难违,四爷到底还是只能继续早出晚归,怕影响维珍的睡眠,四爷也不敢去维珍那儿歇着,这些天都是在前院儿歇的。
好不容易挨过颁金节庆典,四爷总算是松了口气儿,跟福晋披着夜色离宫,夫妻两人难得共乘一辆马车。
“额娘身子如何了?”四爷问道。
这程子,他实在忙得脚不沾泥,所以一直不得空去给德妃请安,颁金节这两天庆典,福晋又都是陪在德妃身侧的,故而,四爷问了福晋一嘴。
提到德妃,福晋攥着帕子的手,就蓦地一僵,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害怕甚至是抵触去永和宫?
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德妃对她的轻蔑嫌弃毫不掩饰?
回想这两天的境遇,福晋真是心累又难受,不过却哪里敢跟四爷说德妃的是非?
顿了顿,福晋将胸口郁气勉力咽下,然后含笑跟四爷道:“娘娘玉体安康,主子爷放心便是。”
四爷点点头,然后就闭着眼不再开口。
对着闭目养神的四爷,福晋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散,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四爷对她的态度变得如此冷淡呢?
明明去年,当时他们还住在宫里,从颁金节庆典回阿哥所的时候,也是这样清冷的夜,当时四爷对她还不是这样的态度。
那时候因着大阿哥早产,她的身子骨也差得很,养了快一年,也没能复原,人都是虚的,只是颁金节这样的大日子,她却是不能缺席的。
四爷知道她是勉力支撑,吩咐人要好生伺候,回阿哥所的时候,四爷也是提早让苏培盛给备下了轿子。
然后,她是坐着轿子回去的,四爷还有事要跟十三说,所以兄弟两人是并肩走着回去的,先一步回到阿哥所的福晋,桌上搁了一碗冒着热气儿的羊肉炖枸杞。
“怎么想起来上这个?”福晋闻着淡淡的羊肉味儿,绣眉微蹙,她一向是不爱吃羊肉的,受不了这股子味儿。
“回福晋的话,是主子爷一早吩咐大师傅备下的,”碧乔忙道,“主子爷定是担心福晋冻坏了身子,所以才特地让大师傅炖了这羊肉炖枸杞,好给福晋暖暖身子呢!”
竟是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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