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之所以着急忙慌跑到直隶接驾,显然是被塞外传来万岁爷大骂索额图的消息给吓到了,自然是要第一时间去万岁爷跟前请罪的。
至于为什么不带上他们这些皇子,还能为什么,怕丢人呗。
后来太子在万岁爷面前痛哭流涕甚至昏过去的消息传来,三爷可没少在心里笑话太子,不过却也倍感遗憾。
遗憾什么?
遗憾没能当场见证太子殿下如此丢人现眼的时刻呗。
是的,太子这回是丢人现眼,但是人家却也不是白白丢人现眼,这不,老四不是说了,皇阿玛跟太子殿下共乘御驾吗。
所以皇阿玛就这么……轻易得饶过太子了?
可皇阿玛不是都给生病了吗?
这就算了?
三爷还是不能确信,将信将疑地看着四爷:“真的假的?昨晚迎驾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瞧着,太子殿下可是从自己的马车里头下来了。”
“入京之后,太子殿下主动要求从御驾上头下来,皇阿玛允准后,太子殿下才返回自己的座驾,”四爷解释道,一边还感慨了一句,“太子殿下真是谦逊低调。”
三爷一言难尽地打量着四爷,差点儿没憋住直接问出口:你真的觉得太子谦逊低调?
那当初把你踹吐血的是谁?大闹大福晋灵堂的又是谁?
不过三爷到底是憋着没说,再问别的,四爷就什么都不知情了,三爷失望得很。
一半失望没从四爷嘴里打听到更多消息,一半则失望这下彻底看不到太子的笑话了。
不过索额图这下肯定是倒霉了,所以……
也不算是没看到太子的笑话哈。
马车在宫门停下,四爷三爷先后从马车上下来。
三爷今儿心情着实不错,伸手拍了拍四爷的胳膊,含笑道:“老四,哪天得空来三哥府上坐坐,三哥府上有个扬州的歌姬,嗓子那叫一个脆生!咱哥俩一边听听小曲儿一边喝喝小酒,多惬意!”
“多谢三哥美意,待有时间弟弟一定登门叨扰。”四爷道。
“成!就这么说定了!”
三爷痛快地点点头,然后就哼着小曲儿率先离开,四爷也抬脚朝阿哥所去,打算先去瞧瞧十三再去内务府。
……
九月半,又到了高郎中来给维珍请脉的时候,高郎中照旧在早膳后来给维珍请脉。
“侧福晋脉象平和,一切无虞。”
高郎中还是一贯的话少,不过那一副沉着模样却让维珍心安。
“高郎中,产期大概在什么时候?”维珍收回胳膊,询问道。
“回侧福晋的话,待入了十月就得着实开始准备分娩事宜了,”高郎中道,顿了顿,又道,“务必要挑有地龙的房间做产房。”
高郎中虽是入府不久,但是对天家分娩的事儿也有了解,因着产房血腥晦气,基本不会在寝房里头,都是临时搭建一间产房,分娩过后,拆了也就是了。
春秋天的话,温度适宜,倒没有什么,但是冬天夏天却是够呛,高郎中就听说之前有嫔妃夏日分娩的时候,因为中了暑热,最后一命呜呼,连腹中的孩子都没保住。
所以这时候高郎中少不得要提醒一句,他是担心在没地龙的屋子里头分娩,就算有火盆,维珍也可能会冻坏身子,以后落下毛病。
“是,多谢高郎中提醒,”维珍笑着点点头,一边吩咐茯苓道,“茯苓,好好儿送一送高郎中。”
维珍自然不会在临时搭建的屋子里头分娩,只是高郎中人家善意提醒,她自然领这个情,所以看茯苓的时候就使了个眼色。
茯苓会意,当下福身道:“是,奴婢遵命。”
“高郎中,您这边请。”
当下茯苓因着高郎中退下。
甘草端着热乎乎的牛乳送到维珍面前,打量着渐行渐远的高郎中跟茯苓,一边跟维珍道:“主子,那再过几日,奴婢就着人把西厢的产房给收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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