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
所以,你要不要想好再说话?故意折腾奴才很有意思吗?
奴才也是人啊!奴才也有心啊!
看着端着辣椒酱,一脸可怜杵在原地的苏培盛,四爷心里也觉得没意思,当下沉着脸道:“搁这儿吧,拿都拿来了。”
“是,奴才遵命。”苏培盛赶紧把辣椒酱放下,又麻利地退到一旁,打定主意,暂时忘掉人类的身份做一棵植物。
也不知四爷怎么突然这么大的火,他可不能这个时候惹到了四爷,没得又得屁股开花。
苏培盛打算做棵安静的植物,但是四爷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吃了半碗饭,四爷就放下了碗筷,一边接过帕子擦手,一边状似随意问:“京师最近都没有来信?”
苏培盛一怔,旋即躬身道:“回主子爷的话,三日前,福晋派人给四爷送了一箱换洗衣物来,当时还有福晋给四爷的亲笔信。”
这事儿他当时就禀报过四爷了啊,而且福晋的亲笔信四爷不也已经过目了吗?
谁问三日前的事儿了?
他问的是最近!最近!
这奴才怎得如此蠢笨?!
四爷一边把手里的帕子丢在桌上,一边蓦地起身,抬脚就冷着脸往书房走。
苏培盛把帕子捡起来,盯着四爷气咻咻的背影,不管是心里还是脸上,都是满满的不安。
所以,主子爷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突然脾气这么大?
苏培盛小心翼翼沏了杯茶,正想着给四爷送进书房里头去,然后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苏培盛忙不迭放下茶杯,赶紧来到门前,拦住了正大步朝这边走来的古德禄。
“苏公公,这是怎么了?”去路被苏培盛拦住,古德禄一脸纳闷。
“主子爷现在人在书房呢,你要是没有要紧的事儿,那就明儿再过来吧。”苏培盛压低声音跟古德禄道。
苏培盛也是好心,也不知四爷在发什么邪火,苏培盛这是怕古德禄会受池鱼之殃。
古德禄看了看手上捧着的锦盒,以及一封厚厚的信,面露踟蹰。
“苏公公,这是才从京师送过来的……”
所以,这算不算是要紧的事儿?
听古德禄这么一说,再看他手里捧着的密封锦盒跟书信,苏培盛茅塞顿开,方才四爷问什么来着?
不就是问有没有京师来的信嘛。
“给我吧,我给主子爷送进去,你快回去歇着吧。”苏培盛忙道。
“那就有劳苏公公了。”
古德禄交了东西就退下了,苏培盛则捧着书信跟锦盒快步来到了书房门前,抬手轻轻叩响房门。
“进来。”房中传来四爷不耐的声音。
苏培盛推门进去,不等四爷发问,忙不迭地把锦盒跟书信呈上,一边恭恭敬敬道:“启禀主子爷,这是京师将将送过来的,请主子爷过目。”
京师来的书信?
四爷闻言,顿时心头一跳,迅速地拿眼瞥了一眼,旋即目光又落到手上的书本上,顿了顿,才漫不经心道:“放这儿吧。”
苏培盛赶紧把锦盒跟书信放下,然后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关门声甫一传来,四爷忙放下了手中的书本,迫不及待地拿过了书信打开,待里面的内容映入眼帘,四爷登时就是一愣。
他这才走了多久?维珍的字……怎么退化到了这种地步?
亏他从前还觉得维珍写的字像狗爬,现在竟是连狗爬都比不上了,东一笔西一笔的,乍一看都不像是字,仔细一看,还是不像……
不对,这是大格格写的!
大格格都会写字了!
四爷顿时又一脸喜色,然后费劲地辨认着纸上的笔迹,只是费了半天的劲儿,他也就勉强认出几个字儿来。
“阿……对,是阿玛,小一、小二……小四……”四爷对着手中的澄心纸,眉头紧皱,喃喃自语,“后面这个圆圈是什么?”
起早贪黑在上书房埋头苦读十几年的四爷,头一次在认字儿这事儿上遇到了苦难,还是比天高的困难。
费了半天的劲儿,不知死了多少脑细胞,四爷决定暂时放弃攀登高峰的挑战,然后放下了大格格的信,转而又从信封里取出了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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