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就算是按时用了晚膳,也有睡不好的可能。
“珍珍!珍珍!”
“醒醒!乖,醒醒!”
四爷轻轻推着一脸泪水却兀自双眼紧闭的维珍。
维珍倏然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额头早已出了一层薄汗,面色亦是难看异常,一双小鹿眼没有焦距,瞪得老大。
四爷担心得很,忙询问道:“可是梦魇了?”
维珍怔怔地看着帷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吐了口气儿,维珍摇摇头道:“不,就是做了个噩梦。”
四爷看着她这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很是担心:“真的只是做噩梦?”
如果是梦魇的话,肯定是要请太医来瞧瞧的,要是严重的话,还得去宝华寺给维珍供海灯的。
“四爷别担心,妾身就是做了个梦。”维珍点点头伏在四爷的腿上。
四爷听着她声音有些干涩,叫连翘给倒了茶来。
很快值夜的连翘就送了茶进来,维珍却不肯动,又伏在四爷腿上,半天才总算缓过神来,然后起来喝茶,四爷觉得她的眼睛好像比刚才更红了。
维珍喝过茶,去了趟内间,然后又回到床上,四爷的胳膊习惯性地放在她的枕下,维珍侧着身枕着四爷的胳膊,小手伸进四爷微张的大手。
下一秒,十指紧扣,四爷从背后抱住她。
“刚才是梦到什么了?”
身后传来四爷关切的声音,维珍的鼻头鼻子陡然一酸,眼睛又开始发烫,她一边使劲儿眨了眨眼,一边假装打了个哈欠:“不记得了,妾身……好困啊。”
“那睡吧。”
四爷没再问,维珍才觉得松了口气儿,被四爷这么拥着,嗅着四爷身上熟悉的味道,维珍很快就睡着了。
她却不知,四爷失眠了半宿。
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梦,才会让维珍这么难过、害怕?
是想家想孩子还是梦到被……福晋欺负了?
二阿哥周岁宴那天,尤其是二阿哥抓周的时候,他明显能感受到维珍的紧张,至于为什么会紧张,四爷心里当然也能猜到。
这程子,四爷一直在琢磨给维珍请封侧福晋的事儿,如今二阿哥周岁生辰刚过,过年的喜气还没散,也的确是请封的好时候。
只是维珍毕竟年轻,才只有二十出头,膝下也只有一儿一女,再加上一众皇子府上还愣是没有一位侧福晋,想要维珍做成这头一位侧福晋只怕是够呛。
四爷原本还指望大哥府上能先出一名侧福晋,之前惠妃张罗着要给大哥立侧福晋的事儿,四爷其实一直都在观望,有大哥打头,后面再给维珍请封压力也能小一些。
但是大爷偏生就是不肯,别说惠妃失望了,连四爷都差点儿没忍住去劝一劝大爷,你这个当大哥的不开头,下面的弟弟等得可实在焦心啊。
大爷不肯就罢了,四爷照样一早把给维珍请封侧福晋的折子给递到了宗人府,只是光递上去这事儿还不算完,宗人府办理这种事儿最是拖沓,又是这个规矩那个流程的,请封个侧福晋恨不得能拖上好几年。
他可不想让维珍跟老五后宅的刘格格似的,这么一直眼巴巴地等着,叫人背后议论看笑话。
所以,别的地方还得使使劲儿。
要是德妃肯帮忙的,多在万岁爷跟前为维珍美言,情况还能好一些,但是四爷哪里能指望的上德妃?
早就不指望了。
不过有五公主帮忙,让维珍已经在太后面前挂了号,要是再能让太后为维珍说话的话,那不比十个德妃加起来都强?
有太后帮忙,再加上去年万岁爷还曾经赏赐过维珍娘俩儿,这头一位侧福晋说不定维珍就能顺利当上。
不行,不止这些,还得朝宗人府使使劲儿……
四爷越想越是起劲儿,直到怀里的女人顾蛹了一下,四爷才回过神来,一边伸手拍了拍维珍的后背,一边注意力又转到了维珍身上。
“姆妈”是谁?
刚才维珍在梦里一直叫着“姆妈”哭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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