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然后一进屋,就瞧见维珍正坐在软榻上修剪花枝,小几上满当当堆的都是花枝,红的、粉的、白的,应有尽有。
维珍埋头忙活,女贞跟连翘在一旁陪着,还是连翘先见到四爷,忙不迭地福身行礼:“主子爷万安!”
维珍闻言,旋即放下剪刀,一转身果然瞧着四爷就站在自己身后,顿时眉开眼笑:“四爷回来了!四爷你看……这些都是妾身挑的花枝!”
一边说着,维珍一边随手拿了一支梨花递到四爷面前:“四爷你闻闻,味道比熏香还好!”
四爷配合地凑过去,深深吸了一口,出乎意料地,味道是真的不错,四爷又嗅了一下,点点头道:“是不错。”
“桃花杏花都没什么味道,倒是梨花的味道却特别好,可是接的果子却相反,桃子跟杏儿味道都浓一些,梨的味道却相对淡一些。”
维珍也觉得意外,她从前还真的没有闻过梨花,当下也使劲儿嗅了一下,随后就放下了梨花,伸手握住了四爷的手,然后就蹙起了眉头:“四爷的手怎么这么凉?”
不待四爷开口,维珍就吩咐起了连翘跟女贞。
“连翘,去膳房知会一声能上菜了,女贞,把桌子收拾出来,再给主子爷倒杯大枣桂圆茶。”
“是,奴婢遵命。”
女贞跟连翘纷纷领命退下,维珍也从软榻上下来,拉着四爷就去了内间,亲自动手给四爷投了个帕子擦手,四爷冻得有些发麻的手,这时候才总算有了知觉。
这个天儿骑马自然是要带皮手套的,但是却也不顶什么用,尤其是他这一整天走走停停,几乎都没进过屋,别说是一直露在外面的手了,就连身上也没什么热乎气儿。
四爷问:“这两个侍婢可还尽心?”
“都挺好,苏公公定是用心挑的。”维珍道。
连翘跟女贞明显都很老实,可因为出身庄子的缘故,身上更有一股子甘草跟茯苓所不及的麻利能干。
尤其是连翘,下午的时候,为了给她折花,小姑娘二话不说撩起裙摆就上了树,动作那叫一个麻利娴熟,明明脸蛋通红,定是觉得难为情得厉害,面儿上偏还装着一派镇定。
这时候想起来小姑娘强作镇定的样子,维珍还不由勾了勾唇,她心里还真挺喜欢。
四爷瞧见维珍这副表情,当下也就放心了,不用担心维珍在庄子里头不习惯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维珍又扯着四爷的手泡进盆里的温水中,一边担心地道,“等下四爷泡个热水澡吧,再喝碗姜汤,发发汗。”
“行,都听你的。”四爷点点头,一边抓着维珍的手也泡进水里,手指一根根霸道地钻进维珍的指缝。
明明也没做什么出格事儿,也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可就单单是瞧着这一幕,维珍就莫名觉得脸热,她下意识地想抽出手,却被四爷攥得更紧,她恼的去瞪。
“四爷真是越发不正经了。”
不正经?这才哪到哪儿?
四爷挑了挑眉,松开了维珍的手,维珍取了帕子递给他然后就要先出去,却被四爷一把拽进怀里。
维珍下意识手肘顶着四爷,一脸警惕,听着外头女贞连翘摆餐的声音,维珍压低声音:“你……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爷就是想知道……”四爷好整以暇,一字一字慢吞吞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什么想什么?”维珍一脸懵。
“你说爷不正经的时候。”四爷提醒道。
维珍回想着四爷手指一根根钻进自己指缝的场景,顿时脑中一“嗡”的一声,好像有什么炸开了,在四爷的注视中,维珍整张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儿。
根本就用不着她回答,四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我什么都没想!”维珍梗着脖子,声音都提高了一倍,“真的没有!”
这副虚张声势的样子,更叫四爷乐不可支,他俯下身,凑到维珍红玉般的耳畔,一字一字慢悠悠地道:“所以珍珍当时想的究竟是爷在犁地,还是……珍珍在骑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