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珍干脆让乳母直接带小西瓜回去睡,今晚就不用洗漱了,然后自己陪着大格格回房,亲自给大格格洗漱更衣,又给大格格讲了睡前故事,直到大格格睡着了,维珍才回去寝房。
四爷已经洗漱好了,在寝房里头都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瞧着维珍姗姗来迟,四爷难免就有些抱怨了。
“你不是一向很信得过方氏的吗?怎么?有她照顾大格格你还不放心?你平时对爷也没有这么上心。”
维珍懒得理四爷的酸腔酸调,脱了鞋子上床,一边钻进被子,一边跟四爷打商量:“之前四爷不是答应要跟大格格比赛抽陀螺的吗?四爷最近可有空吗?”
冷不丁听维珍提起这个,四爷有点儿意外。
“有空倒是有空,可是现在天儿这么冷,爷怕冻着大格格。”
要是抽陀螺的话,大格格外头的厚棉袄就得褪下,要不然本来就小胳膊小腿儿的,再穿得跟粽子似的,根本抽不了陀螺,四爷怕冻着大格格,也怕大格格会晾汗。
“那就在屋里抽,左右四爷您家大业大,想来也不缺这点儿地方,妾身瞧着前院正堂地方就不小,而且也暖和。”维珍一锤定音,似乎是早就想好了。
四爷不免有些好奇:“怎么突然这么着急?大格格闹你了?”
“没有,大格格乖得很,”维珍摇摇头,脸上露出些许惭愧来,顿了顿,叹了口气儿,然后轻声跟四爷道,“大格格从前没有抓过周。”
作为现代人,维珍是真没有抓周的概念,她对过生日的理解,就是吃蛋糕、收礼物唱唱《生日歌》,顶多再来一碗荷包蛋寿面。
但是在这里,抓周对于孩子来说,显然是意义重大的,刚才回来的路上,大格格就好奇地问她,自己从前是抓到什么。
那期待的小眼神,让维珍羞愧得无以复加,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时候想起来,维珍还是内疚得厉害。
“怪我,从前压根儿就没有想起这茬儿来。”维珍自责地道。
她这个妈妈真的好不称职啊!
四爷默默地看着维珍,心情异常复杂。
就小西瓜刚才的表现,维珍明显是没有事先教过小西瓜抓周的,要不然小西瓜也不可能是那种表现。
四爷其实是有些意外的,平时维珍再怎么大大咧咧,应该也是重视孩子抓周的,毕竟在天家,这是大事,谁不想自己的孩子能打小就有个好兆头?
所以在抓周这事儿上使点儿手段什么的,这几乎是约定成俗的事儿。
但是维珍没有,四爷以为维珍并不在意这个,但是现在维珍却又因为大格格没有抓周,而内疚自责。
听着维珍又在叹气,四爷道:“其实连公主抓过周的也没几个呢。”
四爷说的不假,宫里很重视皇子抓周,却向来是不重视公主抓周,上行下效的,他们这些皇子府上的格格,怕是都没有抓过周。
别说维珍当时忽略了,四爷也从来没想起来要给闺女抓周,大格格没有,二格格也没有。
四爷说这话是想安慰维珍,没想到维珍却梗着脖子道:“别人我管不着,反正我的孩子不能受委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重男轻女!
这话维珍是不好说跟这根深蒂固老古董说的,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剜了四爷一眼。
于是四爷明白了,维珍重视的不是抓周这件事儿,她重视的是孩子,就算大格格是女儿,她这个做额娘的也从不忽略。
是的,她一直都是个疼孩子的,当初也是为了大格格,才不惜得罪的福晋,以至于到现在福晋还明里暗里针对她。
四爷心头一软,伸手把人拥进怀里,好生哄着:“那就按你说的办,过几天爷跟大格格比赛抽陀螺。”
维珍心头一喜,忙伸手环着四爷的脖子,凑过去亲了一口:“那妾身就谢过四爷啦。”
看看!看看!
非得他答应,才肯给他好脸呢!
反正在她心里,他就是不如大格格,也不如小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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