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X6公交车上,我和江怒假装一对情侣坐在最后排。
悄悄的观察着车上的所有人。
我只有一个感受。
擦,后排真的太颠了。
9X6的大部分路线都是在山脚下开,路面本就坑洼不平,而我俩又坐在最后排。
一个字形容,那就是颠上加颠。
我的屁股都快颠熟了。
我小声问江怒:“还撑得住吗?”
江怒说:“快吐了!”
哦,强悍如江怒,也快撑不住。
幸好在这个时候,老鼠露出了端倪,我们的抓捕计划可以开始了。
那个猥琐男长得白白净净,身体也偏细弱,怎么看也不像能干出龌龊事的人。
但我和江怒都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黄河不会清亮,流氓不会挂相。
越不像流氓的人,越有可能是流氓。
江怒立即打开手机的录像功能。
而我则假装准备下车,走到了车门附近。
这样,距离猥琐男只有一米了。
猥琐男掏出了手机,准备偷拍,并开始观察四周。
我引起他的警觉,立刻把视线撇到窗外,假装在看风景。
嘿,车外面黑咕隆咚的,有个屁的风景。
在我的余光中,猥琐男借着车辆拐弯的惯性,假装没站稳,嗖的一声靠近了一个女孩。
那女孩穿了一身萝莉装,脸上画了比较浓的妆,看样子,应该是参加完某些二次元活动后,独自回家。
车辆拐过了弯道,恢复平稳,此时,猥琐男假装蹲下系鞋带,顺势把手机放到女孩的脚踝处。
那个角度,正好可以拍到裙底。
可突然之间,猥琐男停止了动作,并没有拍照,而真的系起了鞋带。
同时,眼睛向我瞟了一眼。
坏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
我过于专注,一直盯着猥琐男看,生怕错过逮捕的时机,这样反倒让猥琐男发现了我。
哎呀呀,是呀!
打草惊蛇了。
要是换做我正打算干一些龌龊的事情,本来神经就紧张兮兮的,如果有人一直盯着自己,那我也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发现德。
哎,失算了!
还是太过急于求成。
猥琐男系好鞋带,中止了计划,拿起手机站起来,装作没事人一样,也望向窗外的风景。
嘿,黑咕隆咚的风景,真他妈好看。
不一会儿,到站了。
下车的人不少,萝莉装女孩也下车了。
而那个猥琐男,则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看来,他放弃了对萝莉装女孩的偷拍。
见此,我也就暂时放松下来,假装看手机。
车门关上了,司机发动车子继续前行。
忽的,江怒来到我身旁,低声说:“坏了,让老鼠跑了!”
我说啊?你说什么?跑了?老鼠不是好好的坐在……
我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猥琐男的座位。
靠!
座位上空了!
我立刻又扫视整个车厢,麻蛋,居然没有猥琐男的半点人影。
真叫着这小子给跑了?!
啥时候爬的啊?
怎么我一点察觉都没有。
江怒又说:“大意了!就在车门即将关闭的瞬间,老鼠蹿了出去!”
哦,竟是这样。
老鼠真是够狡猾的。
我问,那他是放弃了今晚的行动吗?
江怒摇摇头说,老鼠大多是有执念的,没有得手,一般不会放弃。他和女孩从同一站下车,我怕女孩会有危险。
是呀!
我立刻点头。
江怒所说,完全有可能!
时间这么晚了,女孩独自一人,一旦遭遇猥琐男的暴行,后果不堪设想。
这怎么办?
既然遇到了,那就要管到底啊。
我灵机一动说,咱俩跳车?
官方有规定,公交车在两个站点之间行驶时,无特殊情况,不准停车,更不准开门。
想要下车,只能跳车。
江怒说你傻呀?车速这么快,跳下去直接就跳到手术台上了。
我挠头说对对对,那你说咋办?
江怒没有回话,而是往前走了几步,问司机:“师傅,请问下一站还有多远?”
司机说,差不多一公里吧!
江怒说知道了,谢谢!
然后,给了我一个眼神。
我瞬间明白。
江怒的方案是下一站下车,往回跑。
此时此刻,公交车已经行驶出来一公里左右,距离下一站也还有一公里。
也就是说,等一会下了车,我和江怒要往回狂奔两公里。
嗯!两公里而已。
有信心!
两分钟后,到站了。
开门的一瞬间,我和江怒便冲了下去。
江怒说,你尽力而为,别过力。
说罢,她嗖的一声冲了出去,速度比兔子还快。
我想说什么,但没敢说出口。
哎,论速度,论耐力,我肯定比不过江怒,但我也不能表现的太差吧?
好歹从小也是得过好几次学校的跑步冠军的。
一刻也没耽搁,我把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奋力追赶江怒。
江怒的两条大长腿,比我的命都长,甚至卷起了尘土。
我唯有发足狂奔,才勉强看到她那翘挺的臀部和飘逸的长发。
追啊!
坚持坚持再坚持,我坚持两小时!
哦,不用,只坚持八分钟就够了。
八分钟后,我抵达了那一个车站,跑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感觉肺都快炸了。
我扶着公交站牌大口大口的喘气,说:“江……江……江怒,下一……下一步怎么办?”
无人回应我。
我一抬头,哎呀妈呀,哪里还有江怒的身影。
这姑娘,是真的勇!
好歹也等我到了之后商量一下,再行动啊。
不用猜,江怒肯定是发现了蛛丝马迹,直接独自行动了。
可,江怒去哪里行动了?
我立刻问一个正在等车的老大娘,说:“大娘您好,看没看到一个大长腿的姑娘,刚才跑过去?你看到她往哪个方向跑了吗?”
大娘看我一眼,变的警惕起来,说:“你要干嘛?有什么企图?看你这副德行,就像个臭流氓!我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说罢从手里的塑料桶里,掏出来一把电钻对着我这个臭流氓。
哎呀妈呀!
大娘还是个同行。
看这塑料桶,看这大电钻,大娘肯定是个装修工。
我本能的想套近乎,可转念一想,快别扯淡了!
套了近乎又能咋样?
看大娘那警惕的眼神,是不可能透露江怒的去向的。
哎!
还是得靠自己啊!
我嗖的一声,蹿上了公交站的遮雨棚,借着过往车辆的灯光,探查四周。
“啊呀握艹的嘞,啥玩意变的啊?!”
见我身手如此敏捷,大娘吓了一激灵,好似看到了鬼,拎起塑料桶就跑,边跑边哆嗦。
“鬼鬼鬼鬼鬼,艹,见鬼了!”
好么,连公交车都不坐了。
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大娘,对不起哈!
站得高看得远,我看到左前方一百米处,有片小树林,而小树林的后面有个破败的院子。
我猜,大概是某个废弃的工厂。
将心比心,如果我是猥琐男,想要干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肯定会选择那里。
此时,正好有一辆狂野的渣土车呼啸而过,那晃瞎人眼的灯光从院墙上一扫而过。
嘿!
真是天助我也!
灯光扫过的一瞬间,我看到院墙上有个缺口。
嗯!
我若是流氓,肯定会选择从那里插进去!
。